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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那個邪,以他的經(jīng)驗來看,這種冷冰冰不過是裝出來的,她不過是沒有遇到好男人,遇到了,自然就融化了。 可惜,現(xiàn)在看來,他是錯得結(jié)結(jié)實實,沒一點轉(zhuǎn)圜的余地了。 她是真真的不屑。 那雙清亮如水的眸子里毫不掩飾對他的排斥,他手足無措,面對她的直白,頭一次感到狗拿刺猬——無從下口。 “不麻煩你,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br> 看著陸乾臉色不太好看,溫寒知道是自己說得過分了。她就是這般德行,本意只是想斬斷不相干的聯(lián)系,只想自己干凈利落地工作生活,可是擱在別人眼里就成了假清高,真虛偽,很是不招人待見。 她倒是不在乎別人對她的看法,要是在乎,她早就觍著一張臉去迎合了,所以任由別人怎么說,她依舊我行我素。 直到蘭素告訴她,說她性子太陰郁,太孤僻,這種性格是不正常的,得改,下死勁地改,不然很有可能發(fā)展成自閉癥和抑郁癥,然后想不開,最后割腕、跳樓、喝藥自殺,再看不到這世間的繁華。 她被說得煩了,趕緊打包票,一定改,一定改,一定做個團結(jié)同事、陽光向上的四美五好青年。 因此,她多少得給陸乾點面子,事不能做絕,他本意并不壞。 見她拒絕之后又委婉地給了自己面子,陸乾也不好意思繼續(xù)糾纏,囑咐她路上注意安全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溫寒裹了裹身上的外套,摘了眼鏡在衣服上擦了擦霧氣,這才快步離開。 回了家,她煮了碗面條吃得胃里暖乎乎的才去洗澡,等窩進被子時才感覺渾身活泛起來。額角依舊抽搐,她從抽屜里摳了兩粒安眠藥就水喝了,蒙頭開始睡覺。 熬了整整一夜,她卻依舊沒有睡個好覺。 她做了特別繁雜冗長的夢,夢里人頭攢動,各種熟悉的不熟悉的聲音一直縈繞耳邊,一聲又一聲,喊著她的名字:“小暖,小暖?!?/br> 她慌張地尋找聲音的來源,伴著自己的心跳聲,她聽見他又說:“小暖,我叫霍瑾軒?!苯又涂辞辶怂哪?,痞痞的,帶著張揚不羈的風(fēng)度,連眼角眉梢都沾染著風(fēng)流,他又說:“溫寒你就是活該!是你自己太傻,輕易把真心交付別人,也不看別人稀不稀罕?!?/br> 她追著他的背影哭,猝不及防地驚醒。 臥室里安靜得只能聽見她的呼吸聲和來不及偃旗息鼓的心跳聲,窗外陽光正好,耀眼的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溫寒瞪大眼睛怔怔地出神,伸手摸了摸臉頰,不出意料摸到滿臉的水漬。 有多久沒哭過了?有多久沒想起那個刻骨銘心卻又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名字了? 她掀了被子下床,挪步到衛(wèi)生間,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臉色蒼白,雙目凄楚,眼底依舊是倉皇無措,她偽裝了那么久,卻僅僅因為一個夢就變得如此狼狽。 溫寒默想著,或許真的應(yīng)該好好看看病了。 第二章 當(dāng)年情 而另一邊,病房內(nèi)。 “亦時,醫(yī)生有沒有說你什么時候能出院?” 說話的人叫張榮華,是鄒亦時的同事,兩人一起參加的特訓(xùn)。鄒亦時出事的時候就是他陪同著過來的,手術(shù)過程中,他一直在樓上樓下地跑手續(xù),現(xiàn)在才得空看他。 麻藥的藥勁徹底過了,鄒亦時的眉頭緊緊鎖著,臉色有些蒼白,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干澀的嘴唇,低聲開口,聲音嘶?。骸皼]說?!?/br> “哎,聽說給你做手術(shù)的是個女醫(yī)生,怎么樣,長得好看嗎?” 張榮華這么一問,鄒亦時才瞇了眼睛,開始回想那個女人的模樣。 她給他最深刻的印象大概就是那白皙得幾乎沒有血色的皮膚了,那么白,那么剔透,像他爺爺供在書房里頭碰都不讓人碰的官窯白瓷,胎薄質(zhì)脆,感覺摸一下就能摸碎了。 除此之外,她的外貌讓他提不起半點興趣:梳得一絲不茍的馬尾,松松垮垮地系在后腦勺,發(fā)梢干枯變黃,一看就是從沒打理過,鼻梁上架了一副看起來就很有年代感的眼鏡,劃痕模糊得連她的眼神都看不清楚,他暗自嘲諷,這個年代能找到那種眼鏡真是比考古都難。 她個子不矮,但是出奇地瘦,身子罩在白大褂底下顯得空蕩蕩的一片,壓根看不出一絲身上的曲線。 膚色慘白,穿著普通,打扮呆板,這是他對那個女人的全部印象,這樣扔在人堆里隨時都能淹沒的人,讓他提不起半分興趣。 見他思索半天仍舊不作聲,張榮華不懷好意地碰了碰他的胳膊肘,壓低聲音問:“制服誘惑,還是SM,是不是很爽?” 鄒亦時哼笑一聲,打落了張榮華的手:“你爽你來試試!” 如果不是后來目睹了手術(shù)的全過程的話,他真的就把那個女人定位成無趣刻板了,畢竟他從來沒有見過可以把高貴冷艷詮釋得那么恰到好處的女人。 她明知道他神志是清楚的,也清楚他的視線一直是暢通無阻的,可是依舊鎮(zhèn)定得像是若無其事,動作干凈利落地就把鉆頭壓在了他的腿骨上。 秒速60轉(zhuǎn)的鉆頭穿破他的骨膜打進他的骨髓里,他差點沒忍住叫出聲,她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那雙眼睛清亮得不起一絲漣漪。 他咬著牙隱隱佩服她。他見慣了在手術(shù)臺上淡定自如的醫(yī)生,可是那種鎮(zhèn)定多半來自于患者的毫無反應(yīng),可是她不一樣,任憑他疼得渾身抽搐,她連眉都沒挑一下,鉆頭和錘子在他骨頭上叮當(dāng)作響,那么瘆人的聲音配上他痙攣的肌rou依舊沒有讓她的神色有絲毫波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