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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榮華又愣住,咽了半嗓子的火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生生地嗆了一下,還是沒忍住開了口:“鄒亦時,你他媽的這是什么反應(yīng)?” “要什么反應(yīng),像個娘們似的大嚷大叫?” 鄒亦時睜開眼睛,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挑,窗外的陽光正好落進他的眼睛里,泛著刺眼的白光,更顯得流光溢彩。張榮華撇撇嘴,不準備無視他眼底的譏誚:“你說誰娘們呢?” 鄒亦時沒有作聲,側(cè)了側(cè)頸子,把頭偏轉(zhuǎn)了過去。 他只是覺得張恒遠有些小人做派,可是還不至于讓他發(fā)火動怒,一來他摔傷與張恒遠無關(guān),二來張恒遠也不是固定的替補,一切不過是意料之外,細想來說也算情理之中,他還沒有心胸狹隘到要如此斤斤計較。 要怪,就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明明評估好了地勢和降落地點,到最后卻遇上了大風(fēng),呵,這都是命。 任務(wù)完不成是有遺憾,但是讓他更煩躁的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也就意味著他得在床上躺三個多月。 他煩躁地掐了掐眉心,這才第一天,他就已經(jīng)不耐煩了。 “哎,對了,蕭然然下午要來看你,準奏嗎?” “她來干什么?”鄒亦時抬頭看向張榮華,眼神不辨喜怒,但是語氣絕對算不上歡迎。 “干什么,還能干什么!你可是人家心尖尖上的一塊rou,你都成了這個模樣了,人家能不來嗎?” 蕭然然是鄒亦時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女性朋友,兩家也算是世交。兩人從小學(xué)就在一起讀書,鄒亦時的爸爸把蕭然然當成親閨女似的疼愛,念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就讓鄒亦時時時地保護她。鄒亦時像個保鏢似的把她從小護到大,直到他讀了大學(xué),她學(xué)了空乘,兩人這才算正式分開。 兩人郎才女貌,是恰恰好的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可妾有意,郎無情,蕭然然從來不掩飾對鄒亦時的愛慕,而鄒亦時連把她當小meimei的意思都沒有,除了人前逼不得已的紳士禮貌外,私底下基本都是冷眼相待。 現(xiàn)下他正因為受傷心情煩躁無處紓解,她還偏來撞槍口,真是沒點眼力見兒。 “告訴她不要來了,我不想見她?!?/br> “要告你自己吿訴,我可不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蕭然然那個脾性,空長了一顆玻璃心,動不動就哭得稀里嘩啦的,跟開了水龍頭似的!我受夠了這水做的女人了,你自己處理去吧!” “嗯,好。”鄒亦時頭疼得厲害,想起蕭然然梨花帶雨,跟江南的梅雨天似的凄楚模樣,頓時xiele氣,“來就來吧?!?/br>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悠著點吧。” “借你吉言。” 這頭鄒亦時為了即將到來的蕭然然煩躁,而另一頭,溫寒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蘭素指著她的片子狠狠戳了戳,溫寒看著她指甲蓋規(guī)律地磕在實木的辦公桌上,那一聲“篤篤”的敲擊聲讓她額角也跟著抽搐。 “你是不是又亂喝藥了?安眠藥?咖啡因?” 溫寒揉揉額頭,狡辯道:“咖啡因又不是藥?!?/br> “溫寒!你怎么老是不聽我的話!” “我哪有不聽你的話,我乖乖地吃飯,乖乖地睡覺,生活健康,作息規(guī)律,得病又不由我,醫(yī)者不自醫(yī),你又不是不知道?!?/br> “還想騙我?”蘭素把片子拿回去,凝神看著她,想要從她那雙坦蕩的眸子里看出點不一樣的情緒來。 她從來不敢自詡了解溫寒,她知道自己不是溫寒的知己,充其量只能算溫寒愿意多說一句話的人,這個女人雖然看著和她敞開心扉說話,實際上她清楚這份熟絡(luò)背后小心謹慎的疏離。 相處了這么長時間,她對溫寒幾乎是一無所知,連最基本的她多大年齡、哪個學(xué)校畢業(yè)的這樣無關(guān)痛癢的問題都不清楚,不是她沒有問過,而是這個女人從來不說。 對于她的過去,她從來都是緘口不言,追問得久了就甩個冷臉遠遠地躲開,久而久之,也沒人敢打聽她的私生活了,大家習(xí)慣了她這樣的刻意隱瞞,八卦的熱情過后也就淡味了。 這個女人真的是塊冰做的,不管你做什么都融化不了,她可以領(lǐng)你的情,對你感恩戴德,想盡辦法報答你,但是你若想用互訴衷腸這樣的方法打開她的心門,卻是癡心妄想,她把自己封閉得密不透風(fēng),連一絲空隙都不透露給別人。 蘭素一直好奇,她有沒有委屈難過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火憤怒的時候,如果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她也不愿意和別人說,只是自己隱忍著嗎? 那樣,該多孤獨無助? 和她相處了這么久,蘭素一直想著能在某些機緣巧合下見到溫寒卸下心防變得脆弱的時候,要是真有那個時候,她想做那個給她擁抱的人,能盡一份力,能做那個讓她全身心依賴信任的人。 然而,并沒有。 蘭素從來沒有見溫寒有過其他表情,她永遠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冷淡樣子,喜怒不形于色,眼睛里永遠是平靜的兩潭水,黑漆漆得不起一絲波瀾。無論遇到怎樣棘手的事情,抑或是煩心的事情,她都是那副表情,淡定得不辨喜怒。 有一次,蘭素親眼看到意識錯亂的患者抬手扇了溫寒一巴掌,護理站所有人都愣在原地,有嚇得尖叫的,有七手八腳拉人的,還有斥責(zé)家屬不仔細看管的。 只有她淡定得連衣擺都沒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