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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因為跟著大部隊搶不到什么好東西,二是因為調(diào)查局地上守衛(wèi)力量更強。與其一頭撞上去,還不如等著上面陷入混戰(zhàn)之后,它再趁機渾水摸魚逃出去。 路過檢查室的時候,它看見屏幕上顯示機器里有人。更幸運的是,檢查室的陣盤被人拿走了。 這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 現(xiàn)在沒猜錯的話,往上沖的妖魔和往下跑的護(hù)衛(wèi)隊?wèi)?yīng)該已經(jīng)迎頭遇上,它有充足的時間飽餐一頓之后,再趁著上面混戰(zhàn)逃走。 它打開那臺機器,里面躺著的是個修為不過煉氣的小姑娘,可惜腦子不太好,面對它竟然不害怕,從頭到尾只在意它臭不臭。 廢話,在監(jiān)獄里關(guān)了三年不洗澡,擱誰誰不臭? 可是沒關(guān)系,它不生氣,它對食物總是充滿耐心。 看到小姑娘對它掐訣,它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憐愛,啊,多勇敢的小姑娘,它就愛吃這種喜歡做困獸之斗的獵物。 微風(fēng)拂面,它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全身被清潔一新。 清潔咒? 淦!現(xiàn)在人類女修士潔癖這么嚴(yán)重的嗎?!都給它整不會了。 然而下一秒,它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整個人被壓倒在地上,腦袋被巨力摁住,臉貼在冰冷的瓷磚上,絲毫不得動彈。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悶痛此時才從胸口蔓延,一波接著一波,逐漸強烈到令它耳中嗡鳴,更讓它恐懼的,是胸部以下完全失去知覺。 它癱了! 軟糯的聲音從腦后傳來,聽在他耳中卻泛著冷意。 “你剛才怎么打開那臺機器的?” 它艱難地張開嘴,嘴唇摩擦冰冷的地面,呵出的熱氣在瓷磚上留下細(xì)密的霧氣。 “旁邊有個白色的蓋子,打開以后下面綠色的按鍵就是開關(guān)?!?/br> 咦?它怎么實話實說了? 冷汗順著額頭滑落,在地上匯集成一灘,此時它才從那滅頂一般的疼痛中回過神來,察覺到心底蔓延而出的恐懼。 那是大妖在血脈上亙古不變的壓制。 她是…… 壓在腦袋上的手離開,人魔艱難地轉(zhuǎn)頭,脖子像生銹了一樣卡頓。 “你呀,明明是本土的妖魔,為什么總要用外國人的口氣說話呢?崇洋媚外,該罰。” 在那軟糯聲音的喋喋不休中,人魔終于將視線轉(zhuǎn)向被它當(dāng)成獵物的小姑娘,余光中,一只猙獰巨獸張開血盆大口,隨即,它的世界陷入黑暗。 離開人世前的最后一秒,它只有一個想法: 剛才那是……龍? 第3章 羲音迅速清理干凈地上的血跡,粗暴地銷毀了控制室用來監(jiān)控檢查室的電腦,為了不讓自己的目的過于明顯,她把整個控制室都砸得七零八落,活像被怪獸入侵過,但又恰到好處地保留了儲存檢查結(jié)果的電腦。 做完一系列毀尸滅跡的措施,她溜回檢查室,在機器邊兒上摸索半天,找到人魔說的那個按鈕,按下之后麻利地跳上臺子躺好,雙手交疊在小腹,安詳?shù)仉S著臺子一起平移到機器內(nèi)部。 門在腳下合攏,機器內(nèi)歲月靜好,機器外平靜得好似無事發(fā)生。偏寄宿在腦袋里的那個東西不消停,非得提剛才的事兒。 【剛才你吃了……】 羲音不可置信地打斷天道接下來的話,雖然意識交流也不需要語言,但她硬生生地拗出良民被警1察冤枉的口氣。 【不是吧阿sir,我吃的又不是人,不至于連這個也算孽債吧?這就過分了啊,你這樣搞我很難辦的,這么下去我也不用還債了,咱們同歸于盡吧!】 天道:…… 這條龍每次打算胡攪蠻纏的時候就會不自覺模仿某系列劇的口音。 【況且你怎么能說吃呢?那叫懲罰,明明是本土妖魔,非要用譯制片的腔調(diào)說話,這叫什么?這叫裝X,裝X遭雷劈,我這是在替天……哦不,替你行道??!】 說到這里,羲音忍不住打了一個義憤填膺的飽嗝。 天道在這一通歪理邪說的輸出下好不容易瞅著個機會,急忙見縫插針。 【你孽債減少了!】 【吶,怎么還提孽債呢,是不是太見外……等等,減少了?】 【對,就在你吃掉人魔的時候?!?/br> 意料之外的信息,讓羲音陷入沉思。 孽債這東西吧,虛無縹緲,除了天道之外也沒人看得見。她當(dāng)年犯下的錯委實大了些,坐了千把年的牢也沒能消除。聽到天道說孽債少了,她立馬把自己剛剛做的事兒拎出來一條條地數(shù),看是什么壯舉能把坐牢都消不掉的孽給消了。 搶回話語權(quán)的天道長噓一口氣,努力證明自己提出的建議的正確性。 【你吃掉人魔,等于幫助調(diào)查局鎮(zhèn)壓越獄的逃犯,間接地幫了玄門的忙,所以你的孽債變少了。我就說你給玄門搭把手,幫點忙,能早日還清孽債吧?】 羲音“嘶”了一聲,舉一反三。 【那我現(xiàn)在出去把逃獄的妖魔都吃了……】 天道急忙拉回她跑遠(yuǎn)了的思維。 【那你大概率會被列為重點監(jiān)控目標(biāo),這輩子都卡在政審這一環(huán)……事有輕重緩急,別忘了我們最迫切的目標(biāo)是什么。】 羲音捋了一下自己要做的事兒:一個是找小雪豹,另一個是將功補過、還債飛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