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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二十五年,除了那個男人外從來沒有人說她身上有特別的氣味。對于這個問題,顏俏從上一世就始終不得而知。 她天真地想過:找到原因,或許可以消除沈輕寒奇怪的執(zhí)念。 “顏小姐想知道什么,直接去問沈總比較好?!彼狙园睾眯奶嵝眩澳銓λ麃碚f比較特別,也是第一個讓他主動想留在身邊的女人?!?/br> 顏俏只想冷笑。 這完全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好嗎?驕傲個什么勁兒? 眼看快要到時間,司言柏不得不明說:“顏小姐,時間差不多了。” 他的溫文爾雅跟和善的笑容讓顏俏生出一絲希望,她抿了抿干澀的唇,低聲同司言柏商量:“我有點不舒服……” “沈總說顏小姐如果不想自己去,他可以過來親自接你。” “……” 她深吸一口氣,面色冷然地穿上大衣?;厣碇钢ぷ髋_上的一捆料子,沉聲道:“你拿吧。” 司言柏輕松將布料捧在手里。顏俏拉開門,換上一副譏誚的表情,“司助理肯定對一個詞特別了解吧。” “什么詞?” “衣、冠、禽、獸?!?/br> “這……”司言柏輕咳一聲,竭力壓住上揚的嘴角,“以后顏小姐肯定要比我體會深刻。” 顏俏:“……”敲里們嗎! 二十分鐘后,奔馳車開進沈氏大樓的地下停車場。接著顏俏被帶進總裁專用電梯。 上一世,沈輕寒從來沒有帶她來過這里。去的最多的就是他的私人別墅。 顏俏望著明亮的鋼化門,總覺得跟前世比,哪里發(fā)生了微妙的變化。 電梯很快在六十五樓停下,司言柏十分有禮數(shù)地擋住電梯門,出聲示意:“顏小姐,到了?!?/br> 走廊里燈光明亮,一塵不染的大理石墻面將燈光折射得璀璨耀眼。地面鋪著上好的羊絨地毯,踩上去柔軟細膩,聽不到一絲腳步聲。 低調(diào)莊重的深紅色大門在走廊盡頭。到了跟前,她好像腳步生根,怎么也邁不進去。 “總裁在開會,顏小姐有其他要求可以直接聯(lián)系秘書室。” 司言柏立在門口,靜靜等著顏俏進去。 熬不過眼神轟炸,她走進了這個危險區(qū)域。 “這里的任何東西都屬于您,顏小姐請便?!?/br> 顏俏站在辦公室中央,被憑空而出的“工作室”震驚到說不出話。 距沈輕寒提出要求不到十二小時,原本寬大的辦公室已經(jīng)重新“裝修”過。透明玻璃門將整個空間一分為二,隔出了一個單獨的區(qū)域。 顏俏走近,電動門自動打開。她腳步停了一瞬,走到隔間里面。 二十來平方的空間擺滿了做衣服要用到的工具。工作臺、縫紉機以及各種顏色的線。專業(yè)程度一點不輸?shù)赇伒腸ao作間。 再往里,還有一個小套房。門敞著,可以看到擺放著舒適的床,酒吧臺和巨大的屏幕投影。 東西齊全到無法想象。 回身看到關(guān)閉的電動門,顏俏心里忽然涌上一陣慌亂。有種再也逃不出去的詭異感。 敲門聲將她的注意力引過去。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進辦公室,臉上妝容精致,穿著一套精良的象牙白OL套裝,長發(fā)利落盤起。 她將手里的文件夾放到辦公桌上,轉(zhuǎn)身時,看到了站在玻璃門后的顏俏。目光從她白皙精致的面容滑過,等對上那雙晶瑩水潤的眼眸時,眼底情緒微微一沉。 昨天就聽聞這個房間里會多出一個女人,現(xiàn)在看見真人,才確定不是傳言。 韓檸將文件夾放在身側(cè),踩著八厘米高跟鞋走進隔間。那高傲的姿態(tài)像一只睥睨丑小鴨的白天鵝。 “她就是顏家那個裁縫?” 司言柏從隔間走出來,淡聲糾正:“顏小姐是顏家店鋪的老板。” 韓檸目光含著挑剔,將顏俏從頭到腳打量一翻。疊起雙臂,下巴微微抬起。 “架子還挺大,竟然弄了一個單獨的隔間。大總裁還真是有閑心?!?/br> 沈輕寒名聲在外,主動撲上來的女人數(shù)不過來。韓檸十六歲就認(rèn)識他,對這種事自是不少見。 結(jié)果都是無一例外。 她牽起嘴角,看著顏俏的眼神立時變得輕蔑。 顏俏輕輕擰起眉頭。她不認(rèn)識眼前的女人,卻覺得她的聲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一起出去吧,顏小姐還要做事?!彼狙园芈氏茸呦蜷T口。 韓檸朝她的方向乜了一眼,嘴角彎起個譏諷的弧度,扭著細腰跟了上去。 說話聲順著還未合攏的門縫傳進來—— “沈輕寒也是心大,讓她在這里做衣服,就不怕有什么機密泄漏出去。誰知道手腳干不干凈……” —— 會議室。 氣氛凝滯,偶爾響起翻閱報告的聲響。 沈讓西裝革履坐在桌邊,懶洋洋點著前面的文件,“財務(wù)部統(tǒng)計了去年一整年的情況。單單一年,公司就損失了五十多個億?!彼覟?zāi)樂禍地望著沈輕寒,“今年的項目看來沈總要適當(dāng)縮減了?!?/br> “實在不行就引入外部資金嘛?!睆堨o柔摸著新做的手指甲,適時插話進來,“美國一家金控公司對于跟我們合作非常有興趣。既然總裁帶我們賺不到錢,可以多一個選擇啊。” 說完,意味深長地跟沈讓對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