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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目凝肅,心底涌上的痛快讓她知道,自己其實并沒有想象的那么不在乎這件事。 “那些本來也不是你的?!?/br> 打這個電話已經(jīng)耗費了陸遠所有自尊和勇氣。顏俏的冷漠頓時讓他感到意難平:“同學一場,你別這么狠心,至少失恒也被我唱火過……” 這句話,讓顏俏知道再也沒有理他的必要。她皺了皺眉,直接掛斷電話。 其實那天她就注意到,轉(zhuǎn)發(fā)抄襲信息的是沈氏旗下的歌手。那人剛出道一年就已經(jīng)紅到發(fā)紫。如果不是沈輕寒授意,這種等級的人怎么會關注這點芝麻綠豆小事。 顏俏不著痕跡地朝沈輕寒看了一眼,一時間說不清心里的感覺。 這個男人帶給她不好的一面太多。即使是這樣幫助她,讓她也不免有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 “下車?!?/br> 在對視之前,顏俏已經(jīng)轉(zhuǎn)開視線。沈輕寒淡淡扔下兩個字便開門下車。 顏俏推開車門,咬了咬唇,跟在他身后低聲道:“陸遠的事……謝謝?!?/br> 無論如何,總歸是幫她出了氣。 然而出了停車場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地方根本不是公司,而是一家意大利餐廳。 沈輕寒泰然自若地走在前面,低沉的聲音不輕不重響起:“不是要謝我?那就拿出點誠意。顏小姐該不是只會打嘴炮?” “打……”顏俏抬眸,看他的眼神像在看變態(tài),“沈輕寒,你說話能不能干凈點?” 沈輕寒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黑色長款大衣修飾他挺拔的身形。漂亮的桃花眼眼梢微微揚起,眼色依舊那樣薄涼,“我說了什么不干凈的?” 壓迫感迎面襲來,顏俏不自在地撇開臉。 沈輕寒卻三兩步走回她面前,微微彎下腰。溫熱的呼吸擦過她的耳垂。端詳幾秒,他薄唇一挑,慢條斯理重復:“你是說打嘴炮?” 顏俏心中一跳,繞開他往前走。 這人看著斯文,實則是個流氓敗類。之前在他身上吃了不少虧,顏俏不欲跟他扯這些。 然而沈輕寒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他邁著長腿,悠然跟在后面,一本正經(jīng)說著流氓話:“顏小姐會不會我還不清楚。但有機會,我十分想嘗試插個嘴?!?/br> 這一刻顏俏十分想脫掉自己的鞋塞進這王八蛋嘴里! ☆ 由于良好的教養(yǎng),吃飯時沈輕寒很少說話。這正合了顏俏的意。因為他再開口,她不知道會不會將眼前的盤子扣到他臉上。 沈輕寒將雪白的餐巾隨手放到桌上,把一張燙金名片被推到她眼前。上面寫著會所負責人的私人電話。 顏俏沒有去拿,不明所以地問:“給我這個干什么?” “想找什么布料,可以聯(lián)系她。” 顏俏看了他一眼,也沒客氣,收下名片。 沈輕寒看著椅背,懶洋洋問她:“這次不謝了?” “這是條件。”她提醒道,“來之前我們講好的?!?/br> 他冷笑:“呵。顏小姐真是拎得清?!?/br> —— 顏俏到家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多。 她回到房間換了一套家居服,然后走進廚房給自己倒水喝。門鈴正是這個時候響起。 顏俏放下水杯去開門。門前,秦恪長身而立,唇邊是清雋笑意,看見她時,眼神溫和明亮。 顏俏心里沒由來一晃。凝滯幾秒,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請人進門。 “怎么有時間過來?” 兩人來到客廳,秦恪從她手里接過水杯。漆黑的眼眸認真地看了看她,隨后緩緩說到:“聯(lián)系不上你,所以過來看看?!?/br> 顏俏坐到秦恪對面,斟酌著開口:“我手上有活,白天比較忙?!?/br>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以為你已經(jīng)從店里回來了。” “五點多我……還在做事?!?/br> 秦恪沒多說什么。將水杯放下,身體微微向她的方向傾過去,“我媽上午從云南回來了。她說幾個月沒看見你,明天想你過去吃飯。” 秦家和顏家以前是樓上樓下的鄰居,顏俏從小跟著顏宇華過著沒媽的生活,日子自然比家里有女主人的粗糙。 就連初潮,都是秦恪mama在照顧顏俏。時間久了,早把她當成自己的女兒。 秦mama娘家在云南,申城待膩了就回去個一年半載?;貋砗笙胍娨娝菬o可厚非的事。 顏俏無法拒絕,但只堅持自己過去。 秦恪微微擰眉,“我過來接你也是順路?!?/br> 顏俏堅持:“我明天要去其他地方?!?/br> 秦恪臉色變淡,但也沒再勉強。 自從上次被沈輕寒攔路搶人后,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而在這之前,他還被顏俏掛了電話。 那日的情況每次一想起,秦恪心中總是緊抽。顏俏選擇跟沈輕寒走,這是他不放心的根源。就好像,眼前這個人他就要抓不住了。 兩人又聊了會天,說了些近況。秦恪離開前提出了一件讓顏俏意外的事:“公司上市,我想帶你去敲鐘。” 敲鐘是件大事,無論如何也不該她去。顏俏當即拒絕:“我去不合適?!?/br> 他的公司,合不合適只有他說了算。秦恪扯唇,站起身來。到門口時他看著顏俏前所未有的認真:“有什么麻煩,一定要告訴我。” 顏俏垂下眼眸,沒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