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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俏回神,看到了她的陶藝師傅。 男人叫周烈,人高馬大,荷爾蒙十足。長得濃眉大眼,非常周正。脾氣有點怪,不怎么愛說話。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但顏俏看多了沈輕寒的冷臉,倒是不覺得有多嚇人。 她回神,說了句“對不起”,重新開始做。 周烈看了一眼她沉靜的側(cè)臉,撇開頭繼續(xù)做手里的活。 顏俏在這里學了五天,兩人說的話不多。周烈也知道她來學這個只是打發(fā)時間,也沒太嚴格。但是不嚴格不代表隨便教,顏俏還是學到了一些東西。 像她眼前這個杯子,就是成果。 “這個……” 周烈看了一眼,有點嫌棄地撇開眼,“放著,明天一起燒。” 接下來兩天,顏俏因為生病,也沒顧上去學陶藝。 周烈叼著煙坐在工作間,怎么看這個杯子怎么礙眼。他掏出電話想撥號碼,這才想起根本沒有顏俏的聯(lián)系方式。 周烈瞇了瞇眼睛,扔掉煙頭,拿起杯子大步走出去。 顏俏發(fā)燒燒得云里霧里,猛地聽見敲門聲還以為是幻聽。她撐著床坐起來,踉踉蹌蹌過去開門。 周烈站在門外,低頭看著顏俏,眼眸微微一閃。 她穿著一身淺粉色家居服,眼色有幾分迷離。白凈的臉上透著淡淡緋紅??粗麜r,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看起來楚楚可憐。 顏俏反應(yīng)了一會兒,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 “周……”腦中空白,名字有點想不起來了。 周烈也不在意,扯了扯唇。將手里的東西遞給顏俏,“你的東西給你。” 顏俏接過去,有氣無力地道了聲謝。 “不用謝。這杯子放在我那砸我招牌?!?/br> 顏俏:“……” 周烈看了看她,后知后覺覺得沙啞的聲音有點剌耳朵。他眉頭一擰,“你怎么了?” “有點發(fā)燒。沒事我先休息了。” 顏俏關(guān)上門,將杯子隨手一放,重新鉆進被窩。 周烈在門前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下樓了。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沒幾分鐘,顏俏剛迷迷糊糊準備睡覺,門再一次響起。 她煩躁地扒了扒頭發(fā),起床去開門。 看見去而復(fù)返的周烈,她一愣,“還有什么事?” 周烈抿了下唇,將一盒藥遞給她,“飯后吃兩粒?!?/br> 實際上顏俏一早就跟民宿要了退燒藥。但不知為什么一直沒有送來。她看了看周烈,接過藥,“多少錢我給你?” “等你好了再說吧。你這個樣子看起來跟個鬼沒兩樣?!?/br> 顏俏被堵得一口氣憋在胸口。她捏著藥盒,淡淡問他:“你是不是單身?” 周烈被問得一愣:“怎么了?” 顏俏哂笑一聲,晃了晃手里的藥,“沒事,謝謝。”還有,活該你單身。 門利落關(guān)上。顏俏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冒火。她用溫水吞下去兩片藥,氣哄哄地又倒在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 沈總跟我念:no zuo no die。 第45章 第二天, 顏俏退了燒。除了身體有些酸軟無力, 其他都恢復(fù)得差不多。 三月中,氣溫已經(jīng)漸漸回升。顏俏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加絨衛(wèi)衣, 穿梭在古鎮(zhèn)的小巷中。長過肩膀的黑發(fā)懶散地披著,模樣看起來像個大學生。 不知不覺她在這里已經(jīng)呆了一個多星期。剛到的前幾天有些陰天,導(dǎo)致在民宿的時間比外面還多。 現(xiàn)在天氣終于放晴, 烏云好像跟著她的病一起退了。 這條小巷是匠人聚集的地方,顏俏閑散地逛著, 看到有興趣的就仔細看看。 中午太陽高照, 溫暖的陽光照得人暖洋洋的。顏俏去了小吃街, 點了幾樣當?shù)鼗鸨男〕?。一個人很自在,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沒有計劃,只憑隨性。 吃過午飯,顏俏又去了一個工藝品展覽館?;氐矫袼抟呀?jīng)下午五點多。 她回房間洗完澡準備下樓吃飯。民宿里提供三餐,都是現(xiàn)點的。顏俏到了飯廳, 看著眼前的情況有點傻眼。 平時沒幾個人的地方現(xiàn)在座無虛席, 七八張大圓桌坐滿了人。吃的熱火朝天。 顏俏頓時打消念頭。 “不吃?” 她轉(zhuǎn)頭, 看到了周烈, “沒座位?!?/br> 周烈往里看了一眼,“今天晚上是美食節(jié)開幕第一天,好多外地人都趕過來了。你去哪里吃都一樣。這里還算人少的?!?/br> 申城也舉辦過美食節(jié)。寧馨拉著她去參加過一次。簡直就是人擠人,買個東西要排好久的隊。顏俏有些打怵。 周烈看出她的猶豫,指著里面某一桌,“那桌我認識, 不介意的話給你騰個座位?!?/br> 顏俏想了想,“不用了。我回房間吃?!?/br> 周烈看她一眼,沒再說什么。 顏俏點了兩個菜,告訴老板打包,便在一旁等著。今天生意真的格外好,客人走一波就來一波,簡直是絡(luò)繹不絕。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顏俏的菜好了。服務(wù)員正在幫新來的客人上菜,顏俏小心避開,拿好自己的外賣準備上樓。手臂猛地被人一拉,她一個趔趄,額頭撞到男人身上。 “我的天??!”有人驚呼出聲。 顏俏回頭,看見一碗熱湯全都灑了出來。她的大衣濕了一些,周烈的手臂上還殘留著殘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