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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是我的?!边@個聲音比剛才更低沉,更冷酷。 “正豪,你這是什么朋友?看著挺邪氣的。”小張指著黑衣女人,問道。 “啊,她啊,你,你們別為難她啦。把東西給她不完了?”席正豪大氣不敢出,不住地擦著汗,打著哈哈。這從尸體旁邊拿東西,本來就夠邪了。 “你們倆麻溜的!”席正豪拼命擠眉弄眼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得了!” “別說話!”黑衣女人突然說道。 她一直披頭散發(fā),擋著大部分的臉頰。此時,環(huán)視四周時,隨著頭發(fā)的擺動,席正豪才看清楚這是個明麗妖冶的女人,這個樣貌只一眼就讓他心生蕩漾。 黑衣女人看了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小張準備說什么,小李給了小張一個眼神,小張說道:“跟我們來吧。” 然后,就是三三兩兩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白小燈解開石化術,邁腿就跑,卻發(fā)現(xiàn)雙腿發(fā)軟。她只得慢下來,快步往南走去。剛才察看時,她發(fā)現(xiàn)越往東樹葉和草越茂密,說明南方才能遠離陰氣過剩的殯儀館。 隨著腳程漸漸加快,白小燈一路向南。由于并非十五前后,月光不濃,但是白小燈的雙眼卻在黑暗中如兩盞燈。這獨特的內(nèi)置燈,引著她奔跑到霓虹燈照亮下,到處流光溢彩的市區(qū)。 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中心,白小燈看著紅綠燈,傻傻地楞在那里。 “你大晚上找死?。 币惠v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司機忍不住伸出腦袋罵罵咧咧道。 “我不要死??!”白小燈大聲回應他,“我不知道怎么過去!誰能幫幫我!” 身邊過去一輛一輛車,卻沒有一輛車愿意停下來。 白小燈此時才感覺到疲憊不堪,是啊,它已經(jīng)三天三夜沒有休息了……她只好蹲下來,雙臂環(huán)抱著雙膝,腦袋埋在膝蓋上,長長的頭發(fā)隨著淡淡夜風,輕柔舞動著。 “嗨,你還好嗎?”一輛熒光藍的小轎車停在她面前,搖下副駕駛的車窗。 她抬起頭,從四方窗口望過去,一個金色卷發(fā)男子,在車里看著她。 她趕緊站起來,走過去,扒著車窗,說:“你好!你能幫幫我嗎?” 金發(fā)卷毛點點頭,她胡亂拍著車身,找不到上車的機關,問道:“這個怎么進去?” 卷毛一點都不驚訝,下車,幫她開了后座位的車門,伸出左手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白小燈坐進去,卷毛才發(fā)現(xiàn)她的雙腳沒有穿鞋。腳底應該踩過泥濘,此時大小不一的泥塊,已經(jīng)干巴巴地粘在腳底板,除了泥塊,還有幾個小小的傷口,有的明顯劃傷,有的還在往外滲著血。 他指了指她的腳,問道:“你不疼嗎?” 白小燈雙眉蹙緊,說道:“呃,跑得太急了,沒注意到。現(xiàn)在,確實有點疼了?!彼饾B血的那只腳,直接用手一擦,血滴被迫形成淺紅色的一小片。 “需要去醫(yī)院嗎?” 白小燈慌忙擺手道:“不不!不需要!地下室,呃,我先回家。我家里在地下室。麻煩你帶我回去吧?” 卷毛已經(jīng)坐好駕駛位,發(fā)動車子時,問:“你家在哪兒?我是說,那個地下室在哪兒?” “在青年公寓小區(qū),你知道嗎?” 卷毛伸手擺了個“OK”的手勢,車子行駛在夜色中。 白小燈在短暫的安靜后,被車子兩旁的路燈奪去了目光,特別是車子走上立交橋時,那橋上一排的小燈,每一次的閃耀讓白小燈欣喜若狂,呼聲迭起。惹得卷毛時不時從后視鏡里看她,笑著與她聊天。 接下來,白小燈開始了絮絮叨叨,從卷毛那里知道了很多關于這個車子,乃至這個城市的很多常識性問題。 下車了,她道謝時才仔細端詳眼前的男子。滿頭金色的小卷兒,每一個卷兒都細軟有光澤的,看起來特別像毛茸茸的長毛動物。他的臉應該屬于小巧巴掌臉,長著一雙不大,卻圓圓的眼睛,竟然與頭上的小卷毛如出一轍。從外形看,這是個可愛的男子,白小燈問:“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我叫金雋,朋友都叫我卷毛?!苯痣h摸著自己的頭發(fā),笑著說。 “卷毛,好名字,適合你……” “需要我?guī)湍銌???/br> 白小燈想了一下,才說:“有,希望你別嫌煩?!?/br> ------------ 第019章 重返地下室 金雋跟著白小燈走進單元大門,習慣性地下了負一樓地下室。 地下室只有兩排標準間,雖然走廊裝著節(jié)能聲控燈,即使亮了,也是昏暗著。因此,自打林角和張可可搬進來,林角就多花了幾塊錢買了個瓦數(shù)大的燈泡,踩著兩個高板凳,自個兒安在兩人租住的屋內(nèi)。無視房東在門口不是撇嘴就是翻白眼,聽不懂嘰里呱啦的方言,但是能聽出三個字——窮講究。 來到一個斑駁的黃色木門前,白小燈說:“就是這里了,稍等?!?/br> 白小燈一直生活在窗臺,并不熟悉如何來到這個昏暗的走廊,但是她竟然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她心里卻為自己這個認知,沒有一絲喜悅,反而有著失落——來自林角身體的本能反應。 她推了推門,門沒開。她轉(zhuǎn)頭看向金雋,說:“這個,能幫我打開嗎?” 金雋疑惑道:“這是、你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