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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文白月光重生后 第18節(jié)

    作者有話說:

    提醒一下,男主是有事出去的

    第24章

    西北寒夜里冷風(fēng)刺骨,夜半時分飄起了鵝毛大雪。

    祁隕身上裹著狐裘,推開臥房門。

    一直在外頭候著的十七趕忙迎了上前為他撐起竹傘:“主子,今夜天寒,要不改日再去?”他有些猶豫提醒祁隕。

    祁隕聞言只是裹緊了些身上狐裘,并未應(yīng)下,反而啟唇道:“明日一早便要離開朔州,不能改日?!?/br>
    十七此言也是擔(dān)心祁隕體弱受不住寒,才出言提醒。昨夜十七駕著馬車趕了一夜的路,白日也是困覺的,因此今日白日里,除了備膳的時辰外,都在補眠。

    早在從邊塞那處小城離開前,祁隕便告訴過十七,途徑朔州城時,他要去一趟舊時被囚禁的那處小院取些舊物。

    朔州畢竟還在西北,祁湮的人若是已然知曉祁隕沒死,必定是要追殺他的,這西北自然也就是祁湮第一個懷疑的地方。朔州再是西北踞關(guān)中最后一城,卻也還是在西北,祁隕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斷然是不會多耽誤時間的。

    十七聽了主子所言,有心想勸主子不去取那舊物,最終卻還是未曾開口。

    祁隕既然執(zhí)意要去取那舊物,必然是于他而言萬分重要。

    那些舊物,在囚禁了他五年的宅院里,如今那小院都已被新帝命人一把火燒了,他卻仍是執(zhí)意要去,也不知去尋的舊物究竟是什么物件,值得他如此執(zhí)拗。

    雪花漫天飛舞,十七撐著傘,緊隨在祁隕身后,疾步離開了這處院落。

    從城西到城東,足足跨過了大半個朔州城,躲著夜里的宵禁,終于是到了目的地。

    抵達(dá)之時,大雪已覆蓋地面,那處被燒毀的小院里,荒蕪的斷壁殘垣被滿目白雪覆蓋。

    祁隕停步立在破朽的房門外,眸中冷寂望著眼前的院落。

    這里困了他五年,先帝奪他兵權(quán)廢他雙腿之后便將他囚禁于此,整整五年。

    縱使先帝在世之時,將此處院落修葺的如何雅致一應(yīng)寢居如何奢華,可牢籠就是牢籠,不會因為它是個金籠子,就讓困在其中的雄鷹甘愿失去自由。

    時至今日,祁隕已然數(shù)不清自己曾多少次爬上這院落的屋頂,遙望長安帝京回望邊疆黃沙,也數(shù)不清有多少次他腿疾發(fā)作,疼如剜骨。

    這里是困了他五年的牢籠,也磨了他五年的心性。他在這里失去自由,在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里念著他心頭那輪明月,困于此地不得自由支撐著他忍下怨念不甘的,唯有先帝每年派人送來的畫像,一年一幅,五年了,是那五幅畫像撐著他熬過此地?zé)o數(shù)苦寒歲月。

    憶起從前,祁隕掌心微攥,壓下心頭嘆息,緩步踏入荒廢的院落。

    即便這里被燒的干凈,祁隕依舊憑借記憶里的方向,準(zhǔn)確的找到了那處暗室入口。

    這里原是在一處假山地下,叩開假山上的機(jī)關(guān)后,地下鋪著石板會自動開啟,露出地下的暗室。眼下這院落被燒的一干而凈,假山也已經(jīng)被毀,沒有開啟暗室的機(jī)關(guān)了。

    可祁隕卻并沒有因此放棄,他抿唇上前,確定了下到地下暗室的石板位置后,躬身俯首動手去刨開積雪。

    緊隨在祁隕身后的十七見狀趕忙放下竹傘跟著動手去刨這冰雪。

    很快,兩人便將積雪拋開,露出了里面的石板。

    祁隕指尖扣緊石板,抿唇用力,猛地將石板搬起。石板被搬開后,暗室終于被開啟。

    十七先一步跳了進(jìn)去,確定里面并無危險后,重新上了來。

    “主子,里頭沒人,可暗室里瞧著空無一物。主子您是要尋什么舊物?”十七回稟道。

    祁隕聞言眼神冷了幾分,并未回答十七的話,反而跳入了暗室。

    方才十七已經(jīng)在暗室點了火折子,因此祁隕跳下來后,清楚便能看到暗室內(nèi)里的境況。

    十七說的不錯,暗室了瞧著空無一物。

    祁隕微微闔眼,掌心緊攥。

    被困在這里的那五年,這處暗室除他之外,再無人能進(jìn)。

    先帝病重之時,祁湮假借先帝旨意將他囚往西北荒原雪域。祁隕知道祁湮放火燒了這處院落,卻不知道他竟找到了這處暗室。

    祁隕曾將先帝每年派人送來的畫像都藏在這處暗室里,可眼前暗室空無一物。

    祁湮放火燒了院落,也命人帶走了暗室里掛著的五幅畫像。

    祁隕闔眼良久,一旁的十七暗覷主子神情,不敢開口。

    好半晌后,祁隕才掀開眼簾。

    他緩步往暗室角落里走去,暗室最里面的角落里放著一個長長的木盒。

    木盒被人打開過,早已不是祁隕五年前將其封存時的模樣。

    他唇瓣緊抿,疾步上前。

    木盒里放著一柄帶著劍鞘的長劍,祁隕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將劍取出放到一旁,抬手叩開木盒的機(jī)關(guān),打開了夾層。

    夾層下是一副裝裱完好的畫像,安然無恙,沒有被人打開的痕跡。

    祁隕握著那畫卷,指尖撫過他昔日親手系上的畫卷繩結(jié),沉冷的臉龐竟露出笑意。

    他將畫卷揣進(jìn)懷中,才側(cè)首望向一旁的長劍。

    這劍是十四歲離京時先帝私下所贈,五年前,他將這柄劍封入木盒,此后再未打開過,而那封存長劍的木盒夾層之下,還藏著一幅畫像,畫像是祁隕親手所作,畫了一個伏案睡著的姑娘家??伤嬎嚥痪?,自覺不如畫師,畫不出姑娘十之一二的動人。當(dāng)年離京之時,他年歲尚輕,唯恐這畫卷被人得知,為他心心念念的姑娘惹來麻煩,便將畫像封存在了木盒夾層之下。

    那五幅畫像消失,祁隕自然難受??蛇@當(dāng)年自己拙筆所畫的她,尚留在這里,也算是安慰了他。

    此行也不算是一無所獲,祁隕指尖摩挲畫卷的卷軸。

    “回去吧?!彼蘸卯嬀砗螅治掌痖L劍,起身離開。

    祁隕和十七兩人回來時,已是后半夜,衛(wèi)韞玉睡意沉沉,既不知這兩人出去,也不知他們何時歸來。

    一大早,十七便敲響了衛(wèi)韞玉房門。

    衛(wèi)韞玉被吵醒,揉著眼前爬起,實在不情愿起身開門,便沖著房門問道:“何事?”一邊問心中一面腹誹這主仆二人白日不醒晚上不睡的,怎么大清早還要擾人清夢。

    “姑娘,主子吩咐朔州城不能久留,今日一早便要離開,眼下主子已經(jīng)在馬車內(nèi)等著您了,您用了早膳咱們便要動身,還請您早些收拾準(zhǔn)備一番?!笔咛嵝研l(wèi)韞玉道。

    衛(wèi)韞玉聞言也沒了睡的心思,揚聲回道:“知曉了?!?/br>
    十七聞言便告退離開,衛(wèi)韞玉睡眼惺忪起床收拾行裝。

    好在昨日睡得急,衛(wèi)韞玉就沒解開自己的行李包袱,只需換件衣物便可。

    她梳洗之后匆匆給自己畫了個偽裝的眉型,拎起包袱便出了房門,一出房門直奔院落大門外。

    果然,十七已經(jīng)在馬車外候著,那祁隕自然也已經(jīng)在馬車內(nèi)等著了。

    衛(wèi)韞玉有些難為情,朝十七笑了笑,便爬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她便察覺到今日這馬車?yán)锖妥蛉辗滞獠煌B祁隕也和昨夜趕路時不同。

    “咦,昨夜還下了大雪,這般冷的天氣殿下今日怎的未穿狐裘?”話音一出便察覺到馬車內(nèi)很是溫暖,隱隱有噼啪作響的聲音。

    衛(wèi)韞玉愣了愣,納悶道:“是燃了暖爐嗎?”

    她是知道行軍之人的習(xí)性的,舟車勞頓本就麻煩,燃起暖爐更添麻煩。

    祁隕今日怎的不著狐裘,反倒在馬車內(nèi)燃起了暖爐?

    作者有話說:

    今天滿課,上到了九點多快十點才下課,擠著時間碼字,最后還是沒有趕到十二點之前更新,更的晚了,現(xiàn)在太晚了舍友都準(zhǔn)備睡了,沒時間再檢查錯字了,回頭再捉錯字。抱歉抱歉

    第25章

    馬車內(nèi)爐火噼啪,衛(wèi)韞玉的聲音落在耳畔,闔眼假寐的祁隕掀開眼簾,看了眼那暖爐。

    “是燃了暖爐,天氣太寒了,馬車燃起火爐暖和一些。”他淡聲回答道。

    既是因天寒燃起暖爐,怎的卻不著狐裘了?衛(wèi)韞玉納悶抬眼,看向被祁隕長腿壓在一旁的狐裘。

    祁隕察覺她的視線,神色略顯局促,清咳了聲解釋道:“狐裘毛發(fā)太多,有些不適。”

    其實是昨日他身上狐裘嗆得衛(wèi)韞玉流淚,今日他才不著狐裘,至于燃了火爐,也是察覺衛(wèi)韞玉自己并不喜歡著狐裘,每每上了馬車都要脫下,怕馬車內(nèi)太冷,才吩咐十七備上炭火暖爐。

    可衛(wèi)韞玉問他緣故,他卻不好意思說出是為她考量,反倒解釋說自己聞著狐裘毛發(fā)不適。

    祁隕總是如此,便是做足了十分好,也不會輕易道出一二。

    而衛(wèi)韞玉聽他如此解釋,自然也不會想到是因著自己的緣故,點了點頭道了句:“原來如此。”便揭過此事不再多言。

    兩人落座在馬車兩側(cè),十七在外頭喊了聲,打馬動身。

    昨日大雪,積雪覆蓋街道,路況并不好,因此十七駕著馬車走的很慢。

    馬車搖搖晃晃在朔州城街上走著,冬日的大清晨路上罕見行人,只偶爾有幾個擔(dān)貨的小販在走街串巷的叫賣。

    十七遠(yuǎn)遠(yuǎn)瞧見有貨郎來往,便會愈加注意駕馬,避開這些人來。

    他明明分外小心,行至一個大道轉(zhuǎn)角時,卻突然有個貨郎直直撞上了馬車。

    十七見狀只得立即勒馬停下,動作一大,在雪地里竟滑了一道,馬車也跟著猛地一顛。

    車內(nèi)坐著的祁隕和衛(wèi)韞玉自然也跟著搖晃,祁隕還好,畢竟輕功武藝在身,稍一晃后便穩(wěn)住身形,撐臂扶住馬車,倒是衛(wèi)韞玉因為失了輕功武藝,被直直摔了出去。

    祁隕下意識抬手拉住她,將她扯了回來才沒讓她摔出馬車。

    衛(wèi)韞玉被祁隕扯到身前,身體失重,本能的拽住身旁人。這一拽,正正拽在祁隕衣襟處。

    她力道不小,將祁隕衣襟扯了開來,緊攏的衣襟大開,一個卷軸從他懷中滑出摔在衛(wèi)韞玉身旁。

    那卷軸從懷中滑出時,祁隕臉色驟然一變。

    衛(wèi)韞玉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被他甩在了座兒上。

    馬車仍在搖晃,祁隕卻不顧晃動著的馬車,腳步跌撞向前,動作焦急的想要撿起那卷軸。

    馬車搖晃不止,卷軸被摔下后散了開來,隨著搖晃的車身,展開了畫卷。

    祁隕塵封數(shù)載的畫卷,終于展開。

    衛(wèi)韞玉在座位上穩(wěn)住身形,抬眼望了過去。

    那是一副女子畫像,畫中是一個伏在桌案上酣眠的小姑娘。姑娘穿了件紅色裙衫,臉龐大半埋在臂彎里,瞧不真切容貌。

    可衛(wèi)韞玉卻隱隱覺得,這姑娘好生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