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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炮灰替身的我死后 第57節(jié)

    系統(tǒng):“倒計時開始。”

    桑洱:“……”

    人在砧板,必須賣身的節(jié)目時間又到了。

    桑洱一咬牙,果斷出手了。

    尉遲蘭廷感覺到自己的手被她抓緊了,隨即,食指側(cè)面?zhèn)鱽砹藷嵋狻?/br>
    身邊的少女低下頭,吻住了他的手指。

    非常柔軟,溫暖,又很陌生的觸感。

    尉遲蘭廷眉心微蹙,將手抽回。

    桑洱滿腦子都是“斷開3秒要重新計數(shù)”這個反人類要求,見狀急了,立刻追了上去。孰料,用力猛,一個打滑,錯開了方向,嘴唇不偏不倚地印上了他的喉結(jié)。

    第37章

    親到他的喉結(jié)時,桑洱懵了半秒。

    尉遲蘭廷的肩頸線條修長,泛著象牙般的光澤,卻有一顆輪廓分明、頗為性感的喉結(jié)。

    在原文里,就曾提到過,在夏天時,尉遲蘭廷會在脖頸上系一條絲巾去遮擋。若不得不露出脖子,他會維持偽裝聲音時的高喉位,以隱藏喉結(jié)。如今是歲末天寒的時節(jié),衣衫厚,領(lǐng)口高,便更容易遮擋了。

    然而,現(xiàn)在是深夜,睡覺時間。平日再謹(jǐn)慎的人,也不免處于放松狀態(tài)。故而尉遲蘭廷并未作任何偽裝。喉結(jié)突起,清晰不已。

    沒錯,一些女人的喉結(jié)也可能微微突出。

    但男女始終是有區(qū)別的。

    在女人的身上,幾乎不可能找到這般猙凸的男人的第二性征。

    果然,在她的唇印上去的一瞬間,桑洱就感覺到了被自己壓著的身子,驟然緊繃了起來。

    桑洱的心臟高懸而起。時間仿佛放慢至無盡倍,一呼一吸間,僅余下了一個疑問——

    這下該怎么辦?

    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因?yàn)楠q豫而吃過一次虧,險些惹他起疑了。

    尉遲蘭廷多疑謹(jǐn)慎,卻能允許她近身,是因?yàn)樗且粋€什么也不懂、沒有威脅的傻子。

    就像初遇那晚,在他房間借宿的時候一樣,碰到了他的身體并不是致命紅線,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尉遲蘭廷知道,她有思考、懷疑和刺探他的秘密的能力。

    況且,劇情任務(wù)還在持續(xù)。

    原文寫的是讓原主親尉遲蘭廷的手,但系統(tǒng)的要求并沒有那么嚴(yán)格,只是說要用他的體溫持續(xù)冰敷嘴唇而已。手和喉嚨,不都可以是體溫的承載體嗎?

    系統(tǒng)到現(xiàn)在也沒喊停,足見其可行性!

    桑洱的頭皮輕微發(fā)麻,如有熱油澆在神經(jīng)上,于電光火石間,決定將錯就錯,裝傻到底。

    畢竟,一親到喉結(jié)就立刻避諱地退縮,就等于在告訴尉遲蘭廷“我知道這個地方碰不得”。

    越是這時,就越要若無其事,甚至——還要裝作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桑洱不退反進(jìn),貼得更緊了一些。仿佛對眼前這個自己沒有的部位感到了陌生和好奇,發(fā)出了一聲含糊的疑問的咕噥,柔嫩的唇,試探地沿著他的喉結(jié)輕輕碰著,用吻描繪它的形狀,親得那片肌膚都水漣漣,濕漉漉的。

    尉遲蘭廷的眼眸里,終于有她看不懂的起伏。

    雖未吭聲,喉結(jié)卻劇烈地上下滑動了一下。

    趴在他身上的傻子,臉頰酡紅,像小狗兒舔人一樣。見狀還睜大了眼,似乎是覺得這個部位居然能動,非常新奇,還神差鬼使地側(cè)頭,輕咬了他一口。

    她的牙齒生得雪白、小巧、整齊,兩顆小虎牙略有幾分尖利。在喉結(jié)上,留了半圈淺淺的牙印。

    系統(tǒng):“叮!恭喜宿主成功填補(bǔ)主線劇情。炮灰指數(shù)—30,實(shí)時總值:3770/5000?!?/br>
    幾乎是她咬下來的同時,尉遲蘭廷悶哼了一聲,驀地伸出手,掐住了她的臉頰,嗓音有些低啞,比平日那柔和中性的偽聲要沉得多:“鬧夠了吧?”

    桑洱順勢抓住了他的手,牽引到了自己細(xì)嫩平滑的脖子前方,一雙烏黑眼眸專注地望著他,流露出了些許擔(dān)憂,張嘴,小聲地問:“痛……痛,嗎?”

    尉遲蘭廷審視著她的神色。

    這傻子,似乎以為他的喉結(jié)是因?yàn)橐郧笆苓^傷,才會和她長得不同,還問他痛不痛。

    “嗯,小時候,我的脖子受了傷。眼下已經(jīng)不痛了,不過,這個地方也成了這樣?!蔽具t蘭廷抬手,拇指輕輕壓了壓她的喉嚨,輕聲說:“所以和嫂嫂的不一樣。嫂嫂可千萬要保密,不要把這件事和別人說。”

    傻子半懂不懂,不過,她向來是聽話的。知道他不痛了,她就安心了,露出笑靨,重新黏糊糊地貼了過來,纏住了他的手臂。

    尉遲蘭廷躺了會兒,睜著眼。

    分明是清涼的天氣,帳子里的氣息卻很悶熱,鼻端里,仿佛能嗅到身邊少女幽幽的體香。

    忽然,尉遲蘭廷坐了起來,抽出手,語氣平靜:“你自己先睡,我有事出去一下。”

    一下地,他的袖子就被拉住了。

    桑洱也跟著他坐了起來,然后,在他的注視下,拉起了衣袖,露出了一截里衣,有點(diǎn)怯生生地看著他。

    她的里衣,居然還是濕的那件。

    看來,剛才尉遲邕被方彥支開后,她竟是嚇得連換一件衣服都不敢,就跑來這里了。

    濕噠噠的衣服被外衣吸走了大部分的水,但貼著rou肯定也不好受。

    太笨了,居然一直忍著。

    尉遲蘭廷蹙眉,見狀,說了一聲“等著”,就推門出去了一趟。

    沒過多久,冬梅抱著干凈的衣服,急匆匆地趕來了。一回生兩回熟,她對桑洱喜歡黏著二小姐的事兒也見怪不怪了,手腳麻利地幫桑洱換了衣服。

    多虧于此,桑洱終于能舒舒服服地躺下了。

    明明是陌生的客棧,但大抵是因?yàn)榉块g主人的緣故,尉遲邕和其他妖魔鬼怪,都不會闖入這片空間。桑洱很快就安心地睡著了。

    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在尉遲蘭廷身邊躲了一晚上,還是免不了要回到尉遲邕的身邊。

    好在,天亮后,尉遲邕酒氣也散了,人變得正常不少。馮桑是他與馮家聯(lián)系的紐帶,哪怕是個擺件,也須得拉攏在身邊。昨晚差點(diǎn)就腦子一熱壞了事。

    等桑洱一回來,尉遲邕就牽著她的手,誠懇地道了歉:“桑桑,我昨晚喝多了,嚇著你了,我向你賠罪。”

    桑洱表面低頭不吭聲,心想的卻是:呸!

    也算是因禍得福。借著昨晚的事,桑洱可以光明正大地躲避尉遲邕一段時間。

    這一天下來,只要他在房間里,桑洱就會挪到離他最遠(yuǎn)的角落坐下,抱著膝,戒備地盯著他。

    感覺到了桑洱對自己的排斥,尉遲邕倒也沒有硬來。就這樣,兩人相安無事地處到了修仙大會開始之日。

    .

    修仙大會,乃千宗百門匯聚于一堂、數(shù)年一度的盛會。

    其舉辦地點(diǎn),并不在任何家族或者宗派的地盤內(nèi),而是在一片叫“上清”的幻境里。

    其實(shí),在最開始,修仙大會確實(shí)是由某個宗派來實(shí)地承辦的。但隨著仙道日益盛行,投身其中的人越來越多??梢匀菁{下那么多的與會者,同時提供仙獵、切磋等不同功能場地的宗派,已經(jīng)越來越少了。

    而且,仙獵具有一定危險性。過去的某一屆修仙大會,就曾經(jīng)發(fā)生過魔物從圈養(yǎng)之地不慎走丟、禍及了周邊手無寸鐵的百姓的險事。

    于是,在兩百多年前,修仙界的一位大能從九冥魔境處獲得了靈感,窮盡畢生法力,造出了一片叫上清的幻界。

    和九冥魔境不同的地方在于,上清幻境可以人為控制開啟的時間。上百名法力高深的修士一起護(hù)法開陣,便能穩(wěn)定而持續(xù)地存在十天。

    幻境里面,海波如鏡,澹澹生煙。中心是一片蓬萊島嶼。要踏上這片海中之陸,不能御劍,只能搭船。

    屆時,旌旗漫空,萬舶來航,光想象也知道是多么壯觀的景象。

    蓬萊島嶼的中心地帶圈出的山野,就是仙獵之地。它如同一片自然保護(hù)區(qū),里頭散落著數(shù)之不盡的妖魔鬼怪。

    當(dāng)然,這些妖魔鬼怪,都是人界本身就有的品種。論危險性,并不及九冥魔境——九冥魔境里面游蕩的,可都是人界沒有的魔物,還會不定時地爆出稀缺寶物。

    而且,仙獵是可以隨時退出的。因此,參與仙獵的門檻也沒有九冥魔境那么高,很多初出茅廬的弟子都躍躍欲試地報了名。

    昭陽宗此次負(fù)責(zé)擬寫邀請函,并擔(dān)任組織者的角色。

    沒有收到邀請函的無名小宗門或者散修,自然也可以參與,只不過,晚上不能住在昭陽宗里而已。

    .

    尉遲磊是修仙界的大前輩,與箐遙真人的私交也算可以。此次作為為上清幻境護(hù)法的修士之一,他比尉遲家的其他人更早數(shù)日到達(dá),并不與年輕人們同行。

    到了出發(fā)的日子,以尉遲邕為首的一行人,一起登上了天蠶都之外的仙山。

    時隔五年多,再度回到昭陽宗。那座氣勢磅礴的山門,還是桑洱記憶里的模樣,云霧繞臺,碧瓦朱檐若隱若現(xiàn)。從峭壁上空如瀑垂落的紫花藤,卻長得更郁郁蔥蔥了。

    在山門口,幾名身著雪白校服的昭陽宗門生御劍而來,落在地上。

    為首之人,是一個三十出頭、身形頎長、面帶和煦淺笑的青年。

    桑洱站在人群里,望了他一眼,心頭微跳。

    蒲正初。

    箐遙真人座下首徒,也是謝持風(fēng)的大師兄。

    桑洱還記得,蒲正初釀得一手好酒。她只不過在謝持風(fēng)的生辰宴會上品嘗過一次,就再也沒有忘記那滋味。

    觀之步步生風(fēng)的姿態(tài),便知他與五年前相比,修為又精進(jìn)了不少。

    桑洱想著,目光飄向了他身旁,并未見到謝持風(fēng)。

    環(huán)顧山門附近的門生,也不見謝持風(fēng)的身影。

    這么重要的日子,謝持風(fēng)作為昭陽宗的一塊活招牌,卻沒出現(xiàn)在門口,估計是下山收妖了吧?

    這樣也好。

    謝持風(fēng)是她在昭陽宗里最熟悉,也是牽扯最多、感情最復(fù)雜的一個人。若這么快見到他,桑洱真怕自己控制不好表情。

    蒲正初面帶笑意,上前來,與作為代表的尉遲邕拱手行禮,寒暄了一番。

    說話時,蒲正初的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后方,忽然看見在尉遲家的人里,站著一個身著淺粉紗裙的身影,眼中掠過了震動:“?!?/br>
    雖然他立刻止住了聲音,那個字沒有出聲,但看口型,桑洱就知道,他差點(diǎn)叫出了她的名字。

    尉遲邕仿佛沒有察覺到異常,還微笑了一下,牽起了桑洱的手,介紹道:“這是內(nèi)人馮桑?!?/br>
    從進(jìn)入昭陽宗開始,桑洱就預(yù)料到自己會密集地遇見故人,早已做了心理準(zhǔn)備,鎮(zhèn)定地抬頭,明亮的眼眸對上了蒲正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