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喜歡你 第13節(jié)
洗手間對面是影院大堂,墻角有張圓形沙發(fā),陳越指的地方就在那。 蔣惜看到沙發(fā),胡亂點了點頭。 陳越?jīng)]再多說,轉(zhuǎn)頭走出電影院。 直到看不見陳越的身影,蔣惜才放松地懈下肩膀。 其實膝蓋那塊已經(jīng)磕腫、磕青了。 那只腿暫時動不了,蔣惜只能單腳站立,跳跳蹦蹦地往沙發(fā)走。 蹦到沙發(fā)邊,蔣惜一屁股坐進(jìn)沙發(fā),抬著一條腿,表情愜意地靠在上面。 真軟啊。 感受完沙發(fā)的柔軟,蔣惜百無聊賴。 陳越走了快五分鐘還沒回來,電影也不知道演到哪了,也不知道周小雨會不會發(fā)現(xiàn)她不在。 蔣惜撐著腦袋亂七八糟想。 影廳都在播映中,沒什么人到大堂,偶爾有一兩個還是工作人員。 蔣惜舒舒服服癱在沙發(fā),側(cè)著脖子,從兜里掏出手機(jī)玩小游戲。 手機(jī)里有款游戲叫【熊貓躲瓢蟲】,游戲規(guī)則很簡單,就是熊貓爬竹子把瓢蟲趕下去,很考驗手速。 蔣惜半趴在沙發(fā),雙手抓著手機(jī),神情認(rèn)真地玩游戲。 熊貓屁股圓滾滾的,趕起瓢蟲,動作卻格外敏捷、迅速。 蔣惜時不時用指尖戳一戳熊貓屁股。 玩到第三把,耳邊蕩漾起陳越清淡的嗓音:“玩的什么游戲?” 蔣惜動作一滯,熊貓頓時被瓢蟲爬滿全身。 聽筒里發(fā)出游戲結(jié)束的鈴聲。 蔣惜意識到陳越在看她的手機(jī),立馬攥緊機(jī)身往背后藏。 藏完就見陳越一臉復(fù)雜地看著她。 蔣惜忽覺難堪。 她囁嚅幾下嘴唇,故作輕松地聳聳肩,并用自嘲的語氣緩解尷尬:“就……就熊貓躲避爬蟲的游戲。手機(jī)自帶的小游戲。” 陳越點點頭,將裝有藥、紗布的塑料袋擱在沙發(fā),又蹲下身,取出消毒水、棉簽,邊擰瓶蓋邊問:“好玩嗎?” 蔣惜低頭盯了半天陳越手上動作,見他要給自己抹藥,內(nèi)心有些愧疚。 藏什么呢。 他就是好奇,又不是瞧不起她。 蔣惜想通這一點,大大方方將手機(jī)拿出來,癱在手心。 手機(jī)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完完全全展示在陳越眼前。 磨白按鍵、褪色機(jī)身、磕破皮的邊緣,外表的每一處都說明了這手機(jī)的破、舊。 蔣惜像是將毫無遮蔽的自己展現(xiàn)給陳越。 她深深吸了口氣,雙手?jǐn)噭邮种?,故作輕松說:“我用我爸的舊手機(jī)。當(dāng)時買的時候我們家親戚里還沒有人用手機(jī)呢。我爸是第一個?!?/br> “這手機(jī)除了舊了點,偶爾死機(jī),其他都挺好的。用習(xí)慣了,我能閉著眼發(fā)消息?!?/br> “除了熊貓躲避瓢蟲,還有貪吃蛇、俄羅斯方塊。還挺好玩的,你要玩嗎?” 說著,蔣惜將手機(jī)遞到陳越面前,大方邀請他玩。 陳越拿過手機(jī)放一旁,提醒她:“先把傷處理完。” 怕蔣惜多想,陳越添了句:“我不會玩,你待會教我?!?/br> 蔣惜黯淡的眼神立馬清亮,她眨了眨眼,飛快答應(yīng):“很簡單的,你肯定很快學(xué)會。” 陳越嗯了個音。 蘸上消毒水,陳越修長、骨節(jié)清晰的手指落到蔣惜膝蓋上方,勾起的指節(jié)一點點揭開她膝蓋的褲管。 傷口慢慢暴露出來。 膝蓋皮磨破,露出血淋淋的內(nèi)層。 看著有些血腥。 陳越盯住膝蓋看了幾秒,提醒蔣惜:“有點疼,忍忍?!?/br> 蔣惜沖陳越笑笑,面不改色說:“沒事,你弄吧,我不怕疼?!?/br> 陳越動作短暫性地遲鈍片刻。 他捏住棉簽,蹲在蔣惜腿邊,輕柔地替她擦藥。 藥水擦在膝蓋,蔣惜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腿。 疼。 陳越停下動作:“疼?” 蔣惜忍痛搖頭:“沒有,有點癢?!?/br> “疼就說?!?/br> “好?!?/br> 擦藥的過程很漫長,蔣惜無事可做,人坐在沙發(fā),低頭看陳越。 他今天穿了白t、黑運動褲,款式簡單卻穿得很有型。 額前幾根頭發(fā)被汗水打濕貼在額頭的皮膚,多了幾分隨意。 抬手臂時還能看到清晰的肌rou線條。 他屬于穿衣顯瘦,脫衣有rou的類型。 蔣惜盯著他胳臂的肌rou看了兩眼,驚訝夸贊:“陳越,你居然有肌rou哎。你是不是經(jīng)常鍛煉???” 陳越手不停,麻利地消完毒,替她擦藥:“每天十公里,還有三組腹肌訓(xùn)練?!?/br> 蔣惜瞠目結(jié)舌,她比出兩只手在陳越眼前晃晃:“十……十公里???” “我平時跑兩公里都好累,你居然跑這么多!你不累嗎???” “不累?!?/br> “有誰逼你跑嗎?” “沒。” “你跑十公里得多久?。俊?/br> “五十分鐘。” 蔣惜懵了,眼睛瞪得老大,雙手舉起遲遲沒放下。 表情有些憨,陳越瞥見嘴角輕輕勾了下。 過了片刻,蔣惜驚呼出聲:“五十分鐘!?。。?????!你跑步機(jī)器是吧?。?!五十分鐘!這什么魔鬼速度!” “我要是有你這速度,我奶打我的時候我一定溜得老快,也不至于爬樹被逮個正著了?!?/br> 陳越越聽越不對勁,皺眉問:“你經(jīng)常被打?” 蔣惜撇撇嘴,無所謂說:“對啊。我跟我弟經(jīng)常惹事,被打也正常。我弟有年過生日,我和發(fā)小們帶他下河摸螃蟹,他一屁股摔水里,衣服全濕透?!?/br> “我奶趕集回家沒看到我倆,下河找我們,見我弟穿著濕淋淋的衣服在水里滾,氣得拿竹鞭打。 “……從河溝一路打回家。哭嚎聲響遍山谷。鄰居差點以為我奶殺豬了?!?/br> 陳越松開眉心,不著痕跡問:“那次你也被打了?” 蔣惜雙手撐在兩側(cè),聳肩看著陳越,輕描淡寫說:“被打了兩棍吧。都家常便飯了。我媽還說我一日三頓打都挨不到天黑?!?/br> “之前外婆家養(yǎng)了頭水牛,我跟表哥出去放牛。我哥跟人打牌,使喚我去照看,別讓它吃別人的莊稼?!?/br> “我氣不過,故意把水牛牽到花生地里,把人花生全吃光了。后來那戶莊稼地的主人拿著棍子找我外婆發(fā)火。我外婆賠錢又賠禮。那次我跟我哥被打得挺慘的……” 陳越無言以對。 蔣惜見陳越不吭聲,以為他嫌棄她太鬧,吸了吸氣,小聲嘀咕:“我那時候才四歲……不懂事才把水牛拉到花生地里的。我現(xiàn)在知道錯了,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了。” 陳越處理完傷口,將藥一齊裝進(jìn)塑料袋,雙手拄著膝蓋站起身,輕飄飄說:“嗯,知道。你長大了。” 蔣惜滿臉懵:“?。俊?/br> 陳越補完后半句:“懂事了?!?/br> 蔣惜點點頭:“我也覺得?!?/br> 陳越將藥遞給蔣惜,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二十分鐘。 電影還沒結(jié)束。 陳越想了想,問:“回去看電影?” 蔣惜點點下巴:“嗯嗯好?!?/br> 回去路上,陳越時不時扶一把蔣惜,碰到臺階會提前提醒蔣惜腳下。 電影演到精彩處,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倆的動靜。 等他倆回去,除了陳棲冷不丁地問一句陳越去哪了,沒有任何問題。。 周小雨都沒發(fā)現(xiàn)蔣惜中途離開過。 少看了二十分的劇情,蔣惜已經(jīng)不知前因后果,即便電影精彩,她也看不進(jìn)去。 她靠坐在影廳沙發(fā),時不時搓搓手指、抓抓扶手、撓撓頭發(fā),一臉的浮躁。 玩著玩著,蔣惜偏過頭將目光投放在陳越的位置。 中間擋了三個人,她只能看到他半張臉。 銀屏光偶爾落在他身上,染上不少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