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教室看到一大堆人圍到她課桌才知道許靜妍在翻她的課桌，邊翻邊跟旁人說蔣惜偷東西。

    蔣惜見狀，一把推開圍觀群眾，走進輿論中心扯許靜妍的胳臂，試圖將她拉開。

    許靜妍翻了四五遍都沒搜到手表，她氣不過，手指著蔣惜質(zhì)問：“蔣惜，你知道我手表多貴嗎？一萬多，我媽在英國給我買的，你賠得起嗎？”

    蔣惜當場紅眼，她怒瞪許靜妍，咬牙切齒否認：“許靜妍，我沒拿你手表！”

    許靜妍滿臉不相信：“沒拿！誰信啊。晚自習你最后一個走，早自習你第一個來，監(jiān)控里放得明明白白。不是你，是誰啊？班里除了你最窮，沒別人?！?/br>
    蔣惜再次否認：“不是我！”

    許靜妍推開擋在面前的蔣惜，重新翻蔣惜的課桌。

    翻到最后，許靜妍連她寫的稿子都不放過，居然拿起稿子，當著全班人的面念她寫的句子：“少年清澈明朗，一舉一動皆是……”

    念到一半，稿子被蔣惜搶了過來。

    許靜妍攤攤手，譏諷道：“寫的是陳越吧。嘖嘖嘖，他知道被你寫進文章了嗎。還寫得這么垃圾。”

    “蔣惜，你是不是窮過頭了。偷東西，吸陳越的血賺稿費……反正怎么來錢你怎么做唄?！?/br>
    “我要是陳越，肯定要被氣死吧。你爸媽肯定沒教你做人，不然為什么這么齷齪。手腳不干凈不說，還寫些低俗的文章侮辱同桌。”

    “陳越知道你這么犯賤嗎？還是說，你寫這些垃圾一直瞞著陳越？哇，你也太卑鄙了吧?！?/br>
    “把陳越描繪得這么……這么不堪入目就為了賺錢。我記得他對你挺好的啊。你居然這么對他。”

    “你——”

    啪的一聲。

    蔣惜顫抖著手，怒不可遏地扇了許靜妍一巴掌。

    她打得很用力，一巴掌下去，許靜妍臉紅了半邊。

    蔣惜的手也火辣辣的疼。

    許靜妍不敢置信地捂住臉，瞪向蔣惜：“蔣惜，你敢打我？”

    蔣惜不卑不亢地望著許靜妍，極力克制住顫抖的手，一字一句開口：“侮辱我可以，侮辱陳越，不行?！?/br>
    許靜妍氣到爆炸，跟著扇回一巴掌，邊打還邊罵罵咧咧侮辱蔣惜。

    這一來二去，兩人很快扭打一起。

    抓頭發(fā)，用指甲摳臉、脖子，互相踢打……

    辱罵聲、尖叫聲、哀嚎聲此起彼伏。

    整個教室都回蕩著她倆打斗的動靜，班里頓時亂作一團，有人幫忙托架，有人找老師，有人安撫。

    蔣惜被林生豪拉開時，整個臉全是指甲印，頭發(fā)亂成雞窩，膝蓋上、肩膀、肚子上全是腳印。

    許靜妍傷得也不輕。

    這一架直接干到了校長辦公室，校長、教務(wù)主任氣到說不出話。

    蔣惜、許靜妍被記大過，周一在全校師生面前做檢討。

    宣布結(jié)果那刻，蔣惜癱坐在地上，絕望地望著斜前方的天空。

    那一刻，她心里一片死寂。

    她憋著淚，顫抖著嘴唇，用口型說了五個字：“陳越，再見了?！?/br>
    第39章 蔣惜，到此結(jié)束吧……

    集訓隊教室。

    陳越寫題寫到一半,拿上手表一言不發(fā)往廁所走。

    廁所里，陳越站在窗口，從兜里掏出煙盒,低頭叼出一根煙，捧住打火機，神色煩躁地點火。

    煙霧慢慢縈繞，陳越指間夾住煙，俯首狠狠抽了兩口。

    抽完，他肩膀抵在窗臺,仰頭緩緩吐出煙霧。

    幾口煙抽完，他胸口的煩悶被尼古丁短暫壓制下去。

    集訓時手機全部上交，他完全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

    周征有個老人機,只能發(fā)短信、打電話，其他什么都不能做。

    陳越借來玩了半天，除了給林生豪發(fā)過一條短信，啥都沒干。

    煙抽到一半,門口傳來細碎的腳步聲。

    陳越剛要掐滅煙頭，那人已經(jīng)走進廁所。

    “躲這抽煙？找你半天沒見人?！睌?shù)學組老師陳川進來瞧見地上還沒熄滅的煙頭,滿臉嚴肅。

    陳越瞥見人,踩滅煙頭的動作一滯。

    陳川沒得到回應(yīng)，繼續(xù)問：“什么時候?qū)W的這壞毛??？”

    陳越低頭掃掃燃了大半的煙頭,神色平靜回復：“高一?！?/br>
    陳川嘆了口氣,叉腰指著人教訓：“你小子！悠著點啊。這都什么時候了？還給我惹事。”

    “把煙給我戒了。聽到?jīng)]？至少不要在這時候抽。你這次要是拿獎保送了,我絕對不管你抽不抽煙?！?/br>
    “但是你現(xiàn)在什么成績都沒有。沒資格擱我這要特殊待遇?！?/br>
    陳越垂下眼瞼,慢慢回應(yīng)：“嗯?！?/br>
    陳川見他還算聽話，瞥了眼地上的煙頭，開口：“把打火機和煙盒給我。”

    陳越沉默幾秒,從兜里掏出打火機、煙盒遞給陳川。

    陳川接過煙盒瞥了眼名字，又看看手里的防風打火機，隨口夸獎：“倒是有品味，抽黃鶴樓，用zippo打火機。”

    陳越一聲不吭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陳川將煙盒、打火機收好，又從兜里掏出手機遞給陳越：“你媽突發(fā)闌尾炎，人在醫(yī)院，你去簽個字。”

    “發(fā)作的時候你媽在開車，撞了護欄，不知道傷得重不重。我已經(jīng)給上面請了一天假，你去看看?！?/br>
    陳越平靜的臉上浮出rou眼可見的緊張，他接過手機，邊給儲素打電話，邊問：“什么時候的事？”

    陳川皺了皺眉，簡單解釋：“十分鐘前你妹打的電話?，F(xiàn)在送醫(yī)院了，等著你簽字進手術(shù)室?！?/br>
    陳越思索半秒，拿著手機急色匆匆往外走。

    陳川看他著急，急忙喊：“我送你過去。”

    陳越像是沒聽見，下樓梯時幾乎是三步并作兩步走，幾下就跑不見人影。

    出了訓練營，陳越站在路邊邊攔車邊給醫(yī)院打電話。

    電話接通，陳棲無助焦慮的聲音溢出屏幕：“哥？”

    陳越站在路邊，伸手攔了輛出租，一頭栽進后座。

    嘭的一聲，車門關(guān)閉。

    陳越握住手機，克制詢問：“在哪間醫(yī)院？”

    陳棲顫抖著音開口：“在人民醫(yī)院。哥哥你在哪，快點過來?！?/br>
    “師傅麻煩去趟人民醫(yī)院?！标愒铰勓裕ⅠR跟出租車師傅報地址。

    報完地址，陳越癱坐在后排，閉著眼緩了口氣，理智安撫陳棲：“別緊張。跟哥說說到底怎么回事？”

    陳棲反應(yīng)過來，慢吞吞開口：“我晚上十一點上完輔導班，mama去接我。路上她肚子疼得厲害，沒看清前面有人。等反應(yīng)過來躲不及就轉(zhuǎn)方向盤撞防護欄了?！?/br>
    陳越聽完，繼續(xù)詢問：“媽情況怎么樣了？”

    陳棲：“mama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醫(yī)生包扎了外傷，但是得哥哥簽字了才能收手術(shù)。不過醫(yī)生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br>
    陳越捏了捏眉心，“你呢？受傷沒？”

    陳棲：“我沒有?！?/br>
    陳越松了口氣，出聲安撫：“別害怕，哥馬上到。“

    “哥哥你快點過來。”

    “好。”

    電話掛斷，陳越靠在座椅，握著手機想后續(xù)的事。

    —

    晚十二點，陳越趕到醫(yī)院簽字。

    簽完字，陳越兄妹守在醫(yī)院等待手術(shù)結(jié)果。

    中途有警察過來了解車禍詳情，陳越又去警察局做筆錄、交罰款。

    一切結(jié)束已經(jīng)凌晨兩點。

    陳棲害怕，坐在走廊，挽住陳越的手一直念叨沒了mama怎么辦。

    陳越聽著陳棲的話，鎮(zhèn)定回復：“媽不會有事?！?/br>
    “別擔心。困了就睡。有哥在?！?/br>
    陳棲哭到停不下來，什么話都聽不進去，“才不信。爸爸走的時候哥哥也是這么說。結(jié)果我第二天起來，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哥哥，你老是騙我?！?/br>
    “爸爸走之前交代過的，讓哥哥和我保護好mama的。mama要是出什么事，哥哥，我們就成孤兒了?！?/br>
    提到父親，陳越表情也有些恍惚。

    他擰了擰眉，手掌貼在陳棲后腦勺，低聲保證：“哥保證，這次一定不騙你?！?/br>
    “還有，是哥哥保護你和媽?！?/br>
    陳棲吸吸鼻子，下意識問：“萬一mama……”

    陳越閉上眼，一口否認：“不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