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么喜歡你 第68節(jié)
“你抬頭看看天、看看云、看看遠處的山,再看看我,會不會發(fā)現(xiàn)生活其實很美好?” 蔣惜下意識抬頭。 她看見遠處的山青綠,天空遼闊湛藍,云層白軟如棉花,而眼前的人一如既往溫柔、理性。 明明很普通的話,可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總會多幾分篤定。 以至于她愿意相信他說的每個字每句話,愿意相信她真的很好、很棒。 — 坐到下午四點半,蔣惜想起包里還有一副撲克牌。 她興致勃勃掏出撲克牌,問陳越玩不玩。 陳越看她一臉期待,沒忍心打破她的好心情,他想了想,問:“兩個人怎么玩?” 蔣惜想了想,開口:“排火車?!?/br> 陳越點頭答應(yīng):“行。你說下規(guī)則,我沒玩過?!?/br> 蔣惜將牌一分為二,一半自留,一半遞給陳越:“一人一半,從頭到尾排,如果遇到同色牌就收起來……” 陳越:“嗯。” 這游戲沒什么技術(shù)成分,不用動腦,單純玩?zhèn)€開心。 蔣惜玩了幾把覺得沒意思,又把籌碼拉大,改完真心話大冒險。 比點子大小。 陳越作為陪玩,幾乎是她一個人說了算,什么都由她。 第一把,蔣惜抽到k,陳越5,蔣惜贏。 蔣惜咬著牌,得意問:“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陳越:“真心話?!?/br> 蔣惜撇撇嘴,問:“你最難過的一天是什么時候?” 陳越沉默片刻,開口:“我爸去世那天。” 蔣惜咬了咬嘴唇,滿臉歉意道:“陳越……我不是故意的?!?/br> 陳越垂了垂眼皮,面色平靜說:“都過去了?!?/br> “那我們繼續(xù)玩游戲?” “嗯?!?/br> 第二把蔣惜輸。 陳越擱下牌,掀眼問她:“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蔣惜:“真心話?” 陳越若有所思點點下巴,問她:“你高中喜歡過林生豪?” 蔣惜詫異搖頭:“沒有啊。怎么可能喜歡他,我跟他只是朋友啊?!?/br> “你怎么會覺得我喜歡他?” 陳越別開臉清咳一聲,問她:“你記不記得有次林生豪發(fā)了條表白說說艾特你的事?” 蔣惜一頭霧水,她絞盡腦汁想想,還是沒想出來:“表白說說?我怎么不知道……” 在蔣惜的疑惑中,陳越準確說出時間、內(nèi)容:“2011年12月21日晚21點23分,林生豪發(fā)了一條艾特你的說說,內(nèi)容是:甘心為你執(zhí)役,使我成為你的奴隸。” “莎士比亞的經(jīng)典情詩,你也回了一條類似的情詩?!?/br> “那時你跟我在冷戰(zhàn),你空間屏蔽了我。但是我看到了林生豪發(fā)的?!?/br> “我一直以為,你喜歡他?!?/br> 蔣惜腦子里那些支離破碎的證據(jù)忽然完整起來,她攥緊衣袖,搖頭否認:“我不喜歡他,從前沒有,現(xiàn)在也沒有?!?/br> “那次是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林生豪輸了,周小雨故意整他的。我覺得好玩,也跟著玩了把。我發(fā)出去沒多久就刪了?!?/br> “我也沒有在跟你冷戰(zhàn)的時候,跟林生豪有什么,陳越,我不是……” 陳越看她陷入自責,急忙打斷她:“我沒有怪你?!?/br> “事已經(jīng)過去了,不重要了,別再糾結(jié)了,可以嗎?” 蔣惜抿緊嘴唇,無聲無息點了下頭。 沉默片刻,蔣惜緩緩開口:“陳越,我也有件事想問你……” 陳越坐直身子,平靜的眼神落在蔣惜臉上,言簡意賅道:“問。” 蔣惜咽了咽口水,抓著手指,低頭輕輕開口:“大一的時候,班里組了一次同學聚會。陳歡發(fā)朋友圈的時候在評論區(qū)說你有女朋友了,那時候你身邊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陳越一口否認:“沒有。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女朋友?!?/br> 蔣惜沒想到他否認得這么徹底,她緩了繼續(xù)問:“那跟我冷戰(zhàn)的時候,你有沒有一點點難受?” 陳越沉默半秒,承認:“有?!?/br> 蔣惜跟著開口:“我也是,很難過很難受?!?/br> “那你有想過跟我和好嗎?” “嗯?!?/br> “有次上體育課,許靜妍說我穿假鞋,罵我矯情,你是不是聽到了?” “嗯。” “你曾經(jīng)有沒有覺得跟我做同桌很丟臉?” “沒有?!?/br> “如果回到高中,你想做什么?” “想給17歲的蔣惜說一聲生日快樂。” 第48章 她笨,您別逗她了?!?/br> 下午六點,太陽不知不覺從這座山頭移到那座山腰。 零食吃得七七八八,大半都進了蔣惜的肚子。 蔣惜揉了揉圓鼓鼓的肚子,爬起身,蹲在地上收拾野餐布和垃圾。 陳越在打電話,一直說著她聽不懂的術(shù)語。 蔣惜聽了幾句覺得費勁,繼續(xù)埋頭收拾垃圾。 收拾到三分之一,旁邊忽然多了道身影。 只見陳越拿過她手里的垃圾袋,邊打電話邊幫忙收拾東西。 蔣惜眨了眨眼皮,用口型說:“我自己收,你打電話吧。” 陳越撿完最后一點垃圾,將垃圾袋擱在一旁,又把野餐布折疊好遞給蔣惜。 電話里的人還在報告最新數(shù)據(jù),陳越聽完,反應(yīng)幾秒后給出相應(yīng)的建議、措施,又安排適合的人上崗cao作。 蔣惜蹲在旁邊,伸手接過野餐布默默裝進手提包。 裝完,蔣惜剛要提垃圾,陳越已經(jīng)先她一步。 蔣惜下意識抬頭,一眼撞進他平靜、幽深的黑眸。 他眼窩深,雙眼皮完美、漂亮,睫毛又密又長,眼頭深邃,眼尾微翹,看人時給人一股似醉非醉的迷離感。 蔣惜目光落在他臉上,遲遲沒有動靜。 電話已經(jīng)聊到尾聲,陳越掛斷電話,將手機揣兜里,提上垃圾,站起身,順手拉了把蹲在地上沒有反應(yīng)的蔣惜。 下山路上,兩人一前一后走著,誰也沒說話。 蔣惜習慣性地跟隨陳越的腳步走,他踩過的地方,她也會去踩一遍。 陳越本來沒有察覺,一直到他停頓在原地打算等蔣惜上前,結(jié)果蔣惜沒注意,一頭撞上他的脊背他才發(fā)現(xiàn)蔣惜一直跟在他后面。 “撞哪了?”聽到吸氣聲,陳越立馬回頭查看梗著脖子、滿臉痛苦的人問。 蔣惜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搖頭:“我沒事?!?/br> 陳越瞥了眼蔣惜泛紅的額頭,緩緩出聲:“你走前面?!?/br> 蔣惜迷茫眨眼:“什么?” 陳越重復(fù):“你走前面?!?/br> 蔣惜掙扎片刻,扶著欄桿,越過陳越,慢吞吞往前走。 她有點不習慣。 走路的時候總會刻意在意自己的步伐、姿態(tài),甚至在意自己的表情、背影尷尬不尷尬。 陳越察覺到她的別扭,輕輕嘶了一聲,叫她:“蔣惜。” 蔣惜本能回頭。 陳越看著人,聲調(diào)平緩說:“在我面前不用這么刻意?!?/br> 蔣惜窘迫點頭:“嗯嗯……我知道?!?/br> 不知道是不是陳越的話起了作用,后半段路,走在前面的蔣惜好像沒那么慌亂了。 她沒再刻意調(diào)整姿態(tài),也沒再刻意維持矜持的步伐,走得很自然,該抬腿抬腿,該跨步跨步,絲毫沒有最初的矯情。 陳越走在后面,盯著她單薄卻又堅韌的背影,時不時勾唇輕笑。 日子好像變得格外平靜、漫長,那些兵荒馬亂的、匆忙趕論文、趕實驗、趕結(jié)果的生活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 而帶給他平和、輕松的人就在眼前。 他跨越大半個地球,走過無數(shù)個城市,遇過形形色色的人,都沒有她,都沒有她帶來的震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