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仙俠爽文男主親meimei 第147節(jié)
不同于蘇云湉這邊的熱鬧尊崇,謝安鈺所在的地方清冷還充滿惡意。 喜慶的紅帳新房里,謝安鈺渾身的靈力被禁錮。 他如木頭人般僵直地坐在梳妝臺前,任由蝦兵蟹將們在他臉上刮臉、擦粉、挑刺。 身上的喜服被人脫掉,又被人重新一層層套好。 還是以黑色為底,但不管是裙袍上的白蛟,還是上面鑲嵌的華貴珍品都比之前那一套新人服要昂貴許多。 就是…… 怎么還是給他穿的是女子新娘服。 這時,一位長得像龜丞相,套著粉紅襦裙的嬤嬤走進(jìn)來,然后遞給謝安鈺一摞“活·春·宮”投影石,只要打開,就能看見不同姿勢動作。 謝安鈺:“……” 他剛挪開視線,龜嬤嬤就開始一臉嚴(yán)肅地叮囑,既然沒有動人的尾巴,光滑細(xì)膩的鱗片/羽翼,更不能容納王的全部,那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學(xué)習(xí)如何以頹弱的人身去伺候王,比如兩處都必須潔凈好…… 謝安鈺越聽,臉色越綠。 其實在他聽到阿迦文的翻譯內(nèi)容后,他就已經(jīng)做好放棄這個分/身的準(zhǔn)備。 這個遺跡祭壇是一個有關(guān)獻(xiàn)祭的禁術(shù),大抵就是上古時期的白蛟因為舍不得非修士人類妻子死亡,選擇生命獻(xiàn)祭,讓人類妻子得到長生。 具體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不可考,只知道這祭壇因承載數(shù)千年的怨恨而扭曲,與“王的新娘”不死不休的狀態(tài),可以說他的“王的新娘”分/身不死,哪怕祭壇再怎么熱愛“蘇云湉”的身份,也絕不會放對方離開。 而他此刻會老實待在這里,只是為了給蘇云湉安全離開多上一層保險。 祭壇越解恨,蘇云湉越安全。 但是…… 如果要妄圖走他的旱道,他寧可提前放棄。 * 蘇云湉這邊,緩緩騰飛在半空中的迎親的隊伍終于停下。 她胯下的飛馬沒有停,而是在建筑群前環(huán)繞半圈。 蘇云湉敏銳地發(fā)現(xiàn)這里的環(huán)境地貌很眼熟,這條走廊,她好像與謝安鈺配合殺過妖,這個房間,好像被他們臨時征用成廚房,還有這個地方…… 飛馬收攏翅膀,緩緩落地,蘇云湉越發(fā)小心謹(jǐn)慎。 她翻身下馬,原以為還要經(jīng)歷諸如,塞紅包,催妝詩,唱歌等活動,但當(dāng)蘇云湉一路走來時,四周依舊很熱鬧,但沒有一個人敢來鬧她,所有人都跪伏在地上以示尊敬。 真是萬惡的階級社會?。?/br> 蘇云湉一邊感慨,一邊踏步進(jìn)要迎親的院子。 這兒與外面形成鮮明的對比,可以說是萬籟無聲燈寂寞。 蘇云湉從買進(jìn)來之后忽然意識到是洞房,頓時覺得有些不習(xí)慣,“嘎吱”一聲響起,她看向前方緩緩打開的房門。 嗯? 她原本還有點期待牧余兄的頹廢貓美人扮相,沒想到入目的是一只龜嬤嬤。要不是對方還拉著一個身高將近一米九,頭戴蓋頭的“新娘”出來,蘇云湉都想掉頭就跑。 蘇云湉勉強(qiáng)忍住跑路的沖動,后退半步,抬起頭,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再有寬松的嫁衣和蓋頭加成,乍一看就像紅彤彤的墻靠過來,真的有點壓迫感。 她忍不住嘀咕:“這都分不清男女,是眼瘸嗎?” 謝安鈺聞言看了眼蘇云湉脖頸的犼,千年地底生活,說不定退化到只能依靠靈感識人。 龜嬤嬤疾步上前,憐愛地看著蘇云湉道:“一轉(zhuǎn)眼,王都要娶妻生子了……別的就不多嘮叨,盼著這女……能恭順賢惠,不可善妒,相夫教子,早日盡心血脈傳承,讓老朽能盡早抱上小王子……” 說著,龜嬤嬤哆哆嗦嗦地從懷里拿了幾個投影石出來,就想要遞給蘇云湉。 蘇云湉剛剛伸手,還未接過投影石,就有一雙骨骼分明的修長手指落在她的掌心,輕輕一轉(zhuǎn),兩人十指相扣。 蘇云湉有點懵。 然而謝安鈺沒有開口解釋,沉默地拉著蘇云湉越過龜嬤嬤,大步向前。 龜嬤嬤仿佛被觸怒了一樣,氣得龜殼似乎都要被晃掉了,低聲咒罵:“怎可在未開口的時候擅自拿東西!如此驕縱!恃寵而驕!目無尊長……” 蘇云湉想了想,一臉嚴(yán)肅:“多謝?!?/br> 龜嬤嬤的嗓音被這句話給哽住,她不敢置信的看著蘇云湉。片刻后她氣呼呼地看著謝安鈺,也不敢出聲。 蓋頭下面的謝安鈺微挑眉,他沒解釋,總比對方知道投影石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春/宮圖內(nèi)容要好。 兩人走出迎親的院子,仿佛走出了結(jié)界。 作者有話說: 第76章 外面敲鑼打鼓的奏樂聲一直在, 不同樣貌的客人們不再匍匐在地,他們喜笑顏開,在向王恭賀的時候互相也在祝賀, 氣氛熱烈。 蘇云湉靠過去, 在對方脖頸處,低聲耳語:“如何?” 謝安鈺拉著她的手指一緊, 不過在蘇云湉反應(yīng)過來前便又放松開。 他低下視線, 透過薄紗蓋頭, 看見她的睫毛剪影在微微顫動。 “不管看見什么都不要管?!敝x安鈺聲音很平靜, “往前走就行了?!?/br> “什么?” 蘇云湉還想多問兩句,可還未張嘴,她愕然發(fā)現(xiàn)身旁的人仿佛變矮了, 最明顯的就是十指相扣時, 她的胳膊從微微抬起在緩緩放下。 她迅速扭頭,發(fā)現(xiàn)對方不止在慢慢變矮,他的走路姿勢也從變得歪歪斜斜,就好像新生兒剛學(xué)走路一般, 上半身支撐不起來。 “這是怎么了?” 蘇云湉趕緊扶起謝安鈺, 震驚地發(fā)現(xiàn)對方的下半身居然變成了有鱗片的蛇尾。 蘇云湉一慌,差點沒把謝安鈺甩手丟出去。 謝安鈺一頓, 微微抬眉:“你怕蛇?” “不存在的!”蘇云湉舔了舔有些干巴的嘴皮,忽然警惕道, “這是怎么回事?可由任何不適?你還是男……” “咳!”謝安鈺眸光閃爍著震驚, 對方這話說得也有些太突然了, 他語氣有些干, “只是化作蛇尾。” “……嗯, 我知道。”蘇云湉也不想繼續(xù)這個尷尬的話題。 謝安鈺忽然道:“注意?!?/br> 蘇云湉聞言抬頭, 猛地發(fā)現(xiàn)周圍的聲音雖然還在,但兩人似乎已經(jīng)從迷霧環(huán)境中出來,且正站在破舊的祭壇上,地面刻印的法陣已經(jīng)開啟。 蘇云湉的臉色很難看:“我們這是被發(fā)現(xiàn)了?” 謝安鈺環(huán)顧左右,很淡定地開口道:“不怕,能出去?!?/br> 這時,無數(shù)白色的濃霧自祭壇法陣上冒出來,然后匯聚成一道灰色的身影,雖然看不到臉,但從對方臉頰延伸出來的兩道長長的胡須,蘇云湉直覺喊出對方的名字:“螯枝?” 她看見灰影睜開雙眼,先是無比激動地看了她一會,然后漠然地瞟了謝安鈺一眼,最終視線溫和地重新看向蘇云湉。 “王,我最恭敬的王啊!”他優(yōu)雅地躬身行禮。 然后他目光冷冽充滿敵意的看向謝安鈺,簡直像是大房在看小三,語氣中充斥著酸味:“王,放棄她吧?!?/br> 他說完,祭壇的最中央出現(xiàn)一道亮白色的光芒,看起來像是登天梯一般。那灰影仿佛避嫌一樣站遠(yuǎn)了點,還不忘躬身行禮, “王啊!這里不適合您,您請?!被矣懊髅饕酪啦簧?,但依舊示意蘇云湉從登天梯離開。 蘇云湉沒有動。 “你向前走?!敝x安鈺也松開了蘇云湉的手指,他看向肩頭驟然變得靈動的鳥,又看向那處登天梯,“走吧,這是出口,你出去后應(yīng)該很快能找到她們。” 連黑塔最大的威脅都對蘇云湉畢恭畢敬,到時候找個人分分鐘的事。 謝安鈺不再看蘇云湉,他抽出雷鳴短刀。 雖然不明白這家伙對他的惡意為何那么大,但最多不過是放棄這個分/身,當(dāng)然,哪怕是放棄他也不會放過這道灰影。 謝安鈺兩只手腕都爆發(fā)出熾烈的白光,雷鳴聲不停地叫囂。 灰影渾身也涌現(xiàn)出澎湃的靈力,它周身的白霧忽然變成了淡淡的灰色,一縷縷灰煙猛地向著四面八方?jīng)_去,每一縷灰煙都捆住不止一只妖獸。 四面八方都傳來凄厲的動物吼叫聲,不少妖獸在被穢物接觸的一瞬間,整個軀體就消融不見,哪怕是金丹期的妖獸也沒能討得好。 伸手是痛苦的吶喊狀,嘴里高呼著什么,然后一點點被灰煙吞噬干凈。 它就像是一只沒有身形只有影子的通天大獸在覺醒,不停地進(jìn)食,身形也在不停地膨脹。 遮天蔽地,相比較它身前持刀雷鳴的人影,顯得那般的嬌小。 雙方戰(zhàn)事一觸即發(fā)。 “我說……” “性別都認(rèn)錯了,還在自說自話些什么?” 蘇云湉上前一步,擋在謝安鈺身前。 灰影張牙舞爪的爪子一頓,就好像大房發(fā)現(xiàn)老公護(hù)著小三一樣,明顯變得更加憤怒。 好一會,灰影才壓制住脾氣,憋屈道說:“王,我是絕對不會認(rèn)錯您的。您的力量,以及與您有婚約羈絆的他……” 他的語氣帶著憎恨和輕蔑,“過去我還有些不懂,但如今見他的狀態(tài),我就有些明白,這個賤人就是借助這等分/身方式金蟬脫殼,騙取您長生的力量,狡詐如斯……” 謝安鈺聞言一震,對方能看出他是分/身這不奇怪,但對方說得那句“婚約羈絆”令他很震驚。 蘇云湉與他的婚姻,來自于荒唐的冥婚,但因為他沒有死,所以這樣的婚姻正常來說是不完善的,起碼不會被人用算命看相等方式推測出來。 但這里居然有怪物推測出來了,到底是因為這個怪物的推測方法奇特,還是謝家用了什么方法將他與她的婚約締結(jié)到命理都認(rèn)可的程度。 謝安鈺的表情有些凝重。 蘇云湉卻沒怎么聽明白,但不妨礙她無語。 “都說不是什么王了……算了,說了你估計也不會聽。”她警惕地看著灰影,“沒辦法和解了?” 灰影渾身都在抖動,情緒快壓抑不?。骸巴?!您曾經(jīng)說過,我是你最重要的伴生!我是你最重要的另一半。哪怕您是王!哪怕你忘記了一切,你也不能夠這樣對我。” 謝安鈺猛地從思緒中掙脫出來,見勢不妙,他擋在蘇云湉面前:“你快走。這家伙情緒極端不穩(wěn)定?!?/br> “走什么!我可不是會聽話讓你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