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幻瑪麗蘇世界修仙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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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元菱發(fā)現(xiàn)一件尷尬的事:她的法衣壞了,儲物袋里沒有可換的。 本來,作為上清道的內(nèi)門弟子,法衣簪環(huán)都有專人提供,每月按時送入洞府,自然不需要精英弟子們cao心俗務(wù)。 可元菱一無宗門、二無倚靠……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破爛爛、沾滿灰土的外衫,和里頭隱約可見的白色中衣。 笑了笑,選擇繼續(xù)前進(jìn)。 草原并不是純粹的草地。 大部分是草甸子,其中還有一些砂石地、鹽堿荒灘存在。 偶爾能看到奇形怪狀的植物在亂舞,長著尖牙的花盤散發(fā)詭異的香氣,吸引沙丘里的地鼠去自投羅網(wǎng)。 元菱站得遠(yuǎn)遠(yuǎn)地觀望了一下,覺得這種魔植有可能會吃人,就一個“火神急急如律令”燒掉了。 地面變成一個黑色的坑,只留下少女穿著破衣爛衫的瀟灑背影。 她一直在朝著一個方向走,入目的風(fēng)景很久都沒有變化。 雖然遠(yuǎn)遠(yuǎn)望去沒什么春色,但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地上冒出了一點嫩綠的小苗苗。 春風(fēng)一吹,到處都是青青的野草。 元菱在精靈部族暫住的時候聽維爾斯幾番提起過,白花草原是狼人部族的領(lǐng)地。但這么看,狼人可能不是喜歡在一個地方扎根的種族?不然怎么會毫無蹤跡。 她正這么想著,忽然看到不遠(yuǎn)處的地上有一些殘存的血跡。鮮紅的,粘在嫩生生的草葉上格外明顯。 元菱停了一瞬,然后小心翼翼靠近蹲下細(xì)看。 出血量很大,滴滴答答流了一路,而且呈彎彎扭扭的路線,看得出來血跡的主人傷得很重。 她用草莖試了試,血跡已經(jīng)徹底干涸,看來差不多離開有一會兒了。 不清楚對方是敵是友,元菱握著劍,想了想還是循著痕跡趕了上去,她不能放棄任何一個機(jī)會。 不過好在,老天爺是給她這個機(jī)會的。 她在幾百米外的雜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血跡的源頭。 ——是一匹巨大的灰狼。 她從沒看過那么大的狼。哪怕是在修真界,狼、犬類靈獸也很少長得那么大。 它就像一頭象! 但此刻,這匹魁梧的狼側(cè)臥在地上,肚腹處裂開一條長長的口子,是撕咬傷,連身下的草地都被血液沾濕了。 它看起來進(jìn)氣少出氣多,元菱蹲在草叢里小心翼翼地觀察,離得這么近,它應(yīng)該早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靠近,但是一動未動。 灰狼巨大的黃眼睛望著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頗具靈性,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攻擊性的意圖。 平靜得驚人。 * 巴頓是一匹孤狼,脫離狼人族群單獨生活已經(jīng)很多年了。 從前他還不是一個人,那會他和父親一塊生活,彼此陪伴,走過草原的每一個角落,看遍每一處風(fēng)景。 但后來父親打獵時被成群的鬣狗咬死,他就成了獨身一個。 他再也沒有對象可以說話,遇見美景也無人傾訴,時間長了,他不開口、也不再變成人。 他把自己當(dāng)成一頭毫無感情的野獸,放棄思考,每天除了到處游蕩就是打獵進(jìn)食。 狼人族群不接納他和父親,他也不愿意去找那些家伙。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等什么。 但十天前,巴頓在風(fēng)里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氣味。 他一下就想起來了——這是那群鬣狗。 灰狼放棄了唾手可得的食物,不遠(yuǎn)百里開始追擊敵人。 鬣狗是群居動物,一向是團(tuán)結(jié)捕獵。他餐風(fēng)露宿,一直等待著,到最適合的機(jī)會才出手。 敵人一共十二頭鬣狗,他只有自己。 血腥的撕咬一直持續(xù)了十幾分鐘,他受了重傷,身體里的血幾乎要流干,肚腹也被咬開,更別提背上和頭上的傷口了。 但敵人更慘,那個鬣狗群都被他吃光了。 巴頓露出一個殘忍的笑。 灰狼以為自己撐不住這一個夜晚,但這也好,起碼他能死在自己喜歡的夜空下。 草原上的居民都知道,晨曦出現(xiàn)的時分是最美的。天空會變成深藍(lán)和橙黃交錯的顏色,日光像顏料緩緩稀釋黑夜,像是在神國才能看到的美麗。 他覺得這是草原最吸引人的地方。 但巴頓沒有想到,他為自己挑選的死期也會有不速之客打擾。 一股陌生的氣息循著他的血跡而來,是吸血鼠兔嗎?還是腐rou鳥,好像都不是。 巨大的灰狼并不在意自己的尸體成為某些小動物的口糧,但等對方走進(jìn)他才看清,那竟然是一個人。 一個女人。 淺金色的晨曦落在她臉上,將那如水的眸子映照成金棕色。散亂的長發(fā)被風(fēng)吹得往后飛起,和她背后的星光混為一體。 巴頓有片刻的失神。 他第一次錯過了日出。 * 修仙者做事講究遵循內(nèi)心,否則道心就會不穩(wěn),產(chǎn)生心魔。 元菱覺得,這狼起碼不是像魔兔那樣可怕的魔物,而且看它的眼神充滿靈性,恐怕能聽懂人說話。 所以她只猶豫了片刻就出手救了它。 女修士嘛,對溫柔乖巧的‘小’動物總是難以抵抗的。 野生動物的自愈能力都很強,元菱用靈氣凝聚在指尖,替狼封住流血不止的幾處xue位,然后隨便用了些止血藥。 在她用匕首割掉肚子上沾血毛發(fā)的時候,巨大的灰狼有些許不情愿,微微掙扎起來。 元菱輕輕安撫它的腦袋,“乖乖,很快就不痛了?!?/br> 灰狼就又不動了,像死了一樣躺著。 只有目光里有難得的羞恥和無奈。 【唉……】 等到天光大亮,太陽徹底升起,元菱已經(jīng)簡單處理完了傷口。 她用手帕將手指上的血跡擦掉,然后摸摸灰狼的頭,眼睛彎彎帶著笑意。 “有緣再會吧,大家伙?!?/br> 元菱沒有對灰狼有絲毫留戀,她果斷再次踏上了行程。 這次,她沒有再繼續(xù)朝一個方向前進(jìn),而是循著可能有人跡的地方去。比如長著稀疏小樹的山坡、流淌過渾濁水流的大河。 但除了那只半死不活的灰狼,她再也沒碰到過任何活物。 也不知道是那些動物聞到她身上的氣息早早逃離,還是被什么東西給嚇跑了。 又過了一天,元菱還在草原某處打轉(zhuǎn)。 天色將暗,她用陣旗做了一個小型防御陣,也沒有燃篝火,就只是五心朝天閉目打坐。 靈氣稀薄得可怕,元菱并沒有入定。 所以當(dāng)一個‘暗器’朝她丟來的時候,她迅速睜眼閃到一邊。 “啪嗒——” 暗器以一種很緩慢的速度摔在地上。 元菱低頭一看:那是一塊被撕得面目全非的rou。 ……? 大概是類似尖齒羊的動物的rou,rou筋還泛著新鮮的紅,rou塊邊緣有被大型食rou動物進(jìn)食過的痕跡,一整個血rou模糊。 元菱:什么玩意兒。 她站直身體朝四周眺望尋找,試圖找到這個扔生rou的家伙,但看了一圈,除了夜晚聒噪的蟲鳴,還有灰暗的月光外一無所獲。 既然來人沒有惡意,元菱用劍挑著rou塊丟遠(yuǎn)了一點,自己重新在陣旗內(nèi)坐下。 她沒有注意,幾十米外的低矮灌木后,一雙眼睛在夜里發(fā)出綠幽幽的熒光。 巨大的灰狼趴伏在地,以一種蹲守獵物的姿勢觀察著遠(yuǎn)處的少女。 他有些想不通。 【她竟然不吃rou?!?/br> 【因為那是他前天剩下的rou嗎?因為不新鮮了?】 他想了想,沉默著轉(zhuǎn)身離去。 巴頓的父親還活著時,偶爾會帶他去最近的韃靼城黑市交換物資。不過在父親死后,最近幾年他去得越來越少,到現(xiàn)在幾乎一年都沒有見過任何人類,踏足過人類的聚居地。 他不需要住所,不需要調(diào)味料和衣服,獵到的食物生吞也可以果腹,他漸漸喪失了作為人型生活的能力。 巴頓差點忘了自己不是狼,而是狼人。 他忘了女性的存在。 他忘了這種性別的存在是很珍貴的,必須給她最好最新鮮的獵物,狼人部族總共也才幾十名,身邊都圍著數(shù)不清的雄狼。 巴頓如此想著,拋棄了rou質(zhì)干柴的野豬、還有長相惡心的地鼠,專心地蹲守在草叢里,等待著他的獵物。 她必須有最好的。 于是當(dāng)天中午,元菱在趕路的時候又遭遇了‘暗器’襲擊。 一只草原走地雞,血淋淋的落在她腳邊的地上,應(yīng)該剛被咬死不久,雞頭還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