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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這樣的情形下,阿寧仍記著不傷到他…… 而此刻,想要轉移魔氣,尋常的接引已失了效用。 慕辭眼眶微酸,眼尾洇著妖異的紅,在過分蒼白面色映襯下,邪氣中又帶有幾分攝人心魂的妖冶。 他咬了咬牙,終于做出了某個決定…… 指尖將衣裳寸寸褪下,黑霧張牙舞爪地繚繞在周遭,灼痛著裸.露的肌膚。 可他面不改色,摟著她的腰輕緩落在柔軟毛毯上,俯身低頭,在她蒼白冰冷的唇上印下一吻。 …… 魔氣彌漫的山洞中,漸生春意,像是在淤泥中,悄然開出一朵旖旎的蓮。 蓬松柔軟的大尾巴似一簇鮮艷的火苗,親昵地纏著長寧的腰。 徹底盛放那一瞬,溫柔的淚滴落在長寧眼皮,慕辭垂下頭,吻去那滴淚,溫柔地親了親她的眼尾,聲音微?。?/br> “阿寧,快點醒過來?!?/br> - 毋虛山外,一眾人游移在邊境處,躊躇不定。 正當此時,身著白袍、氣度凜然的玄清仙尊抵臨,在看到圍在前方的眾人后,他眼底閃過驚色,全未想到,竟會有這么多人來。 而這些人里,除開各大宗派的長老外和宗門精銳弟子外,還有不少他熟悉的面孔,都是修真界有名有姓的人物。 當然,若論身份輩分,還是差他許多的。 認出玄清仙尊的身份后,在場眾人又是喜又是驚,自然是以他為尊,將他當做了主心骨。 “仙尊大駕,也是為降魔而來嗎?” 一宗門長老神情凝重地望著前方幾乎被黑霧籠罩的群山,“老朽也算是去過魔淵,見識過數(shù)些邪魔,可卻從沒見過這般厲害的魔氣?!?/br> 他搖了搖頭,“也不知那魔會是個怎樣的厲害角色……” 周圍修士皆是七嘴八舌,附和起他的話來,談論其這突生的魔會是因為什么緣故誕生。 玄清仙尊眉心跳了跳,抬手揉了揉額角,心中莫名有些躁郁。 他來此地當然不會是為了降什么魔,以他的身份地位,若非是頂天的大事,輕易不得出手。 此番若不是因為長寧,他絕無可能出宗來這偏遠地方。 可這些修士既然當他是為降魔而來的了,那他額外再掙些美名也無妨。 只是……玄清仙尊望著那陰沉的天色,只覺得一切有些過于巧了。 長寧方出了事沒多久,這毋虛山便魔氣沖天,該不會…… 不可能。 玄清仙尊兀自否定了這一可能。 長寧秉性如何他再了解不過,哪怕所有人都墮魔了,她也絕無可能墮魔。 可雖是這般告訴自己,他心中卻莫名有些不安。 59. 【59】 魔神。 忽然間, 不知怎的,那遮天蔽日的沉霧突然散了些,就連原本鋪天蓋地的魔氣, 亦衰弱了許多。 眾人驚喜不已, 以為是玄清仙尊出了手。 玄清仙尊抹不開面否認,故作高深地道了兩句場面話,便隨著一眾修士, 踏入了那毋虛山境內。 江知夏隨著師父,走在人群中間, 忍不住悄悄看向玄清仙尊。 像玄清仙尊這般的尊者,過去她只在某些盛典上得以匆匆一瞥過,且都是以一種只可遠觀不可近褻的崇敬態(tài)度。 可這回,她卻莫名失了那層尊崇的濾鏡。 江知夏捏著衣角,感受著周遭壓迫十足的魔氣,忍不住想, 阿寧jiejie此番會來嗎? 若是她來了, 與玄清仙尊相見, 又會是怎樣的場景? 大概不會太好。 想起在回宗后聽到的那些舊事, 江知夏輕輕搖頭,心頭默默祈禱, 阿寧jiejie……可千萬別來啊。 正當她心中默默絮叨之時, 一行人途徑了某處巨大雪堆, 江知夏見師父停下腳步, 神情微微凝重。 “這地方……怎么有幻象陣法……” 說著,他手掌結印,袖袍鼓動,帶起一陣疾風。 隨著疾風掃過, 那雪堆緩緩消散,露出個巨大的深坑,里頭是坍塌雜亂的頹圮建筑。 望著那顯露出的建筑,玄清仙尊感察到什么,神色微變,他掐著手指,念了道法訣。 法訣落下,那雜亂石塊顫動起來,下一刻,金光乍現(xiàn),一道人影自石堆下騰空而起,落在了眾人前方地面上。 江知夏瞪大眼,辨認出來,那人竟是裴柔。 只見裴柔衣衫襤褸,氣息奄奄,在金光下發(fā)出難耐的悶哼聲,隨后緩緩睜開了眼。 在看清眼前眾人,尤其是首位的玄清仙尊后,裴柔面色愈發(fā)慘白。 玄清仙尊又一揚袖,便有金光裹著另一道身影落下,正是那昏迷后、被裴柔帶走的裴照。 裴照身上亦有傷,卻比裴柔好上許多,他睜開眼,看見玄清仙尊時,幾乎喜極而泣:“師父,您終于來了……” 見他以如此狼狽模樣暴露在眾人面前,玄清仙尊蹙了眉,壓下心頭不悅,徑直問:“阿寧呢?” 裴照神情微滯,聲音微顫:“她被那妖物帶走了……我身上的傷,正是那妖物留下的……” 說到后邊,他聲音低下去,顯然是因敵不過慕辭而羞恥。 玄清仙尊眉心跳了跳,沒耐心聽他再說下去,轉頭看向了裴柔:“你說?!?/br> 寒意凜然的兩字,裹著殺意。 裴柔哆嗦了一下,原本還想嘴硬,可對上玄清仙尊冷冽的一雙眼,下意識便軟了身子:“別殺我……我知道她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