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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留在府里吧,我先出去了?!庇衩魑踝叱鲈鹤?,心里很為小燕高興。小燕從小就跟在她身邊,也是個無父無母的可憐人,如今終于能嫁出去,也有自己的家庭了。 如今只剩她一個孤家寡人。 玉明熙輕嘆一聲,帶上兩個護衛(wèi)便出門了。 等在酒樓里,沒有一會,張家的小公子便上樓來,一張圓潤可愛的小臉,雙腮雪白,如含苞玉蘭,配著一身橘紅色的衣服,顯得很有福氣。 “祈安,在這兒?!庇衩魑跽惺肿屗^來。 張祈安急忙走過來,不好意思的坐在她面前,解釋說:“來的路上馬車打滑,讓郡主久等了,是在下的不是。” 玉明熙擺擺手,“我也才剛到,你爹知道我叫你出來喝酒,沒有生你的氣吧?” “沒有,家父知道是郡主請我吃酒,挺高興的,說讓我陪郡主解解悶,是我的福氣?!睆埰戆补郧傻淖路鹨粔K干凈純粹的玉石,不曾被世事沾染。他今年剛滿十九,亦沒有談婚論嫁。 玉明熙喜歡他的單純可愛,很像從前的自己。雖然自己現(xiàn)在也沒有聰明多少,但心境已經(jīng)蒼老了好幾年,不像十七八的時候那么輕松了。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讓張祈安入府做駙馬,也挺好的。 冬日煮酒,熱酒下肚,整個身子都跟著熱乎起來。玉明熙說著些沒邊際的話,什么功成名就后告老還鄉(xiāng),要策馬去邊塞,還要去東海沿岸抓魚吃,還沒喝幾杯酒就有些醉了。 張祈安坐在她對面安靜的傾聽著她的胡言亂語,頗為仰慕的看著這個大靖國權(quán)勢地位最高的女人,關(guān)心道:“郡主少吃些酒,醉酒誤事啊?!?/br> 聞言,玉明熙剛要送進口中的酒杯停在半空,緩緩放了下來。她還沒喝醉,不過也覺得祈安說得對,稍稍節(jié)制了些。 溫順的青年察覺出玉明熙的情緒有些不對,用糖糕一樣軟糯的聲音問她:“郡主,您的貼身女使怎么不在???” “她要成親了,今天要去見未來的婆婆公公……今后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庇衩魑蹼y掩失落之意。 “郡主若是覺得一個人呆著太孤單,我愿意陪著您,無論是吃酒還是賞雪看燈,能給郡主做伴,是我的榮幸。”青年真摯的眼神看向她,玉明熙被這直白的感情表露戳中了心。 她心里藏的事太多,有很多心里話連最親近的人都不敢說。碰見張祈安這樣單純的公子,很難不心動。 玉明熙輕抿紅唇,點點頭。 不知是酒意上頭還是因為小燕要嫁人,她害怕落個孤單一人,開口又說:“等到正月十五之后入春,你可以來郡主府……提親……” 話剛說完,臉就紅了一半。這是她自己選的夫婿,人也是她喜歡的性格,想到以后成婚的景象,難免感到羞澀。 “……嗯?!鼻嗄昊貞怂?/br> 互通心意的兩人掩蓋不住臉上的笑意,店小二又上兩道菜來,樓下傳來急速的腳步聲,伴著噠噠噠的上樓聲,常柏走上樓來。 他來到玉明熙面前,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陛下請您入宮?!?/br> 裴英找她。 玉明熙看著對面一臉純潔的青年,反問常柏:“陛下讓我入宮所為何事?”她約了張公子出來吃酒,人家好不容易趕過來,這個時候走了豈不是傷了他的心? 常柏答:“陛下沒有細說,只說讓屬下如此傳話,去或不去由郡主定奪?!?/br> 玉明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站起身來。同張祈安抱歉道:“宮里可能有急事,我得進宮一趟,你……” “郡主有事就去吧,一切以陛下的事為大。我會……自己回去?!睆埰戆矡o辜的看著她,清純透亮的眼睛惹人憐愛。 玉明熙于心不忍,但還是匆匆下樓。明日是登基大典,今晚可千萬不能出亂子。 至于張祈安,她都已經(jīng)決定了要讓他做駙馬,他們的以后還長著呢,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 經(jīng)過整修翻新的帝華殿更加華麗,幾十盞燭燈點起來,照的四處亮堂堂。落下的淡黃色輕紗遮掩住龍床,書案擺在西側(cè),原先裝飾用的古董花瓶山水字畫全都被撤換掉。 玉明熙走進大殿中時,入目便瞧見正對著門口的位置橫掛著一幅千里江山圖,正是他當初送給趙洵的那一幅。 趙洵死后被抄了家,貴重的物品被充入國庫,出現(xiàn)在帝華殿里并不意外。 “來這里?!?/br> 男人的聲音指引著她看向殿內(nèi),身著黑金色長袍的男人正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壺酒,還有幾碟精致的小菜——大晚上的把她請進宮來,就是為了跟她吃酒? 玉明熙一面覺得裴英能察覺到她心情好想吃酒,果然是個貼心的人,一方面又覺得只是為了吃酒就把她請進宮來,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 “陛下忙于政事,竟然還得空請微臣來吃酒?”她詞恭敬,說出話來卻是調(diào)笑的語氣。 男人抬頭看向她,仿佛一座靜默的玉雕緩緩張開口,“jiejie,你還和從前一樣叫我裴英吧,我不想因為這身份,讓我們的關(guān)系就此生分了。” 長發(fā)一半用金冠綰在發(fā)頂,余下一半如絲緞般垂落在雙肩,長眉凝霜,眼睫之間流轉(zhuǎn)著愁緒,淺色的眸子在明黃色的燭光中微微閃光。男人如同一個墜落人間的神祗,被裹挾著坐在孤寒的高處,受人敬仰,亦無人可訴心中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