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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什么時候才能好?” “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呢,像太上皇這樣,再怎么也得修養(yǎng)個半年才行。還有公主您,您腿上有傷不宜走動,方才縫合了傷口,千萬要當心才是?!?/br> 聽聞裴英保住了這條命,玉明熙不由自主的微笑起來,失了血色的臉更顯白嫩,宛如溫潤通透的白玉。 她謝過太醫(yī)后,瘸著一只腿走到床邊,被宮女攙扶著慢慢坐下,看著床上男子越發(fā)清醒的神情,她唇角含笑,撫著男人的發(fā)頂,接過了醫(yī)女手中的毛巾,為他擦拭臉上的汗。 “獵場里事事簡陋,一會兒馬車過來,我?guī)慊馗锶??!蓖伦譁赝穸秩岷汀?/br> 裴英剛換了一身干凈的中衣,輕薄而柔軟的白衣勾勒出他精悍矯健的腰腹曲線,一頭蓬松的長發(fā)散落在結實的肩膀上,臉緩緩轉向她,為剛才聽到的溫文耳語心動,猶豫道:“這樣豈不是所有人都會知道,jiejie把我?guī)нM府里了?” 剛剛是有些沖動了,玉明熙細想來,也顧不得許多,“道觀偏僻多山路,宮里你又沒個親信照顧,臨時找個安靜的庭院給你修養(yǎng)也來不及……就去我府上吧。” 整修過的公主府比先前寬敞許多,之前她留長孫怡和李澈在府里住過一陣子,她小時候還住過太子府,只要住的舒坦安全,別人怎么說就隨他們去吧。 過了一會兒,楊宏從外頭走過來,“公主,馬車已經備好了?!?/br> 玉明熙吩咐人把裴英抬進馬車里,她也跟著坐進去。 寬敞的馬車里鋪了厚厚的墊子,坐在里面的人才不會受顛簸。寬敞的路上,馬匹慢慢的走,馬夫盡量放慢速度,哪怕走的慢些也不能讓馬車起顛簸。 一眾護衛(wèi)騎馬隨行在馬車旁,玉明熙坐在里面,扶著裴英虛弱無力的身體。 日光斜照進馬車里,隨著時開時落的窗簾在男人強健的身體上落下一層光輝。他像只乖順的寵物依偎在女子肩膀上,雙眸微垂,小聲問道:“jiejie,你真的原諒我了?” 玉明熙偏過頭去看他,手臂攬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男人身上的體溫,心中格外平靜。 “裴英,不要再說這些事了好嗎。”玉明熙溫柔的注視著他,手掌在他肩膀上輕輕撫摸,“我的心里話都跟已經你說了,你不需要懷疑?!?/br> 聞言,裴英微微閉上了眼睛。 玉明熙再聽不到他的聲音,心中有些慌亂,微紅著臉又說:“我退了與張祈安的親事,你以后也別再記恨他了?!?/br> 裴英睜開眼睛,抬起頭來看她,被玉明熙羞澀的轉頭去躲開他的視線。 “我不記恨他,可是……jiejie為什么要特意我說此事?”他兩只手無力的捏住她的裙子,比平日里的粉白多了幾分紅,桃紅色的衣裙捏在手里又軟又滑,裴英不敢使大力氣,一雙淺瞳色的眸子頗為期待的看著她。 從身旁傳過來的視線好像一團火一樣灼傷著她的神經,玉明熙覺得臉上熱熱的,清咳兩聲:“還不是因為你總是敵視與我親近的人,我現(xiàn)在跟你說清,你以后可不許去找別人的麻煩?!?/br> 她這樣可是為了公為民,才不是在意裴英吃醋了會傷人。 女子微紅的臉頰好像成熟的水蜜桃一樣,不但色澤紅潤,還散發(fā)著幽幽香氣,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裴英瞧見她側臉上的紅暈,滾了滾喉結,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那些話。玉明熙也曾為他心動過,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他的心意。只要他正常一些,別再走那些極端的路子,說不定…… 越想越激動,多年的癡想并未錯付。裴英大著膽子試探說:“我喜歡jiejie,日后定然以你為尊?!?/br> 玉明熙強裝鎮(zhèn)定,“哦?!?/br> 她沒有反駁,臉上卻紅得更深,從她肩膀上傳來的溫度越發(fā)炙熱,裴英仿佛能聽到心上人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他的心跳也變得很快,俊美的臉上洇出紅色,兩只手臂微微抬起來圈住了她的腰,緩緩收緊。 玉明熙并沒有因為他的接觸而生氣,只是心跳更快了,只能假裝看著窗簾外的風景,一只手似不經意的摸在他手上,緩緩覆在他手背上。 兩人之間不再有言語交流,在漫長的沉默中,聽著外頭馬蹄聲,享受這一刻的寧靜。 —— 春獵結束后的祭天儀式格外盛大,在新人禮部尚書的cao辦下,儀式舉辦得格外順利。供奉在祭壇上的是春獵時打來的野物,擺在最中間的是一只巨大的老虎頭。 貴公子們發(fā)現(xiàn)它的時候,老虎身上扎了一支箭,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了。公子們便將老虎抬回了營地,后來查問了虎身上的箭,才知道這是長公主打下的獵物。 近幾日,長公主上朝時來的晚走的早,眾臣都知道長公主在獵場里受了傷,罪魁禍首就是三王爺李祿和他的獨子李宸,經此一遭,三王爺一脈算是徹底沒落了。 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另一件事值得官眷們在背后關注。 長公主遲遲沒有議親,之前還有意相看幾個駙馬人選,最近是一點心思都沒有了。人人都知道太上皇又住回了公主府里,獵場救駕后,二人的關系總算破了冰。 幾個官眷在花園里私下議論。 “當初太上皇還沒有認回李姓的時候,他們二人便時時形影相隨,我早看出來他們兩個不對勁,又是異性又沒有血緣關系,不生出感情來才怪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