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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個毛頭小兒為何要到皇帝面前說本宮有易主之心?”玉明熙盯著他,讓李聞坐立不安。 “公主可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回府徹查此事。” “不必了。”玉明熙看向門外,有幾人已經(jīng)等在那里,“你是一家之主,正好讓你清查自己的妻兒。本宮已經(jīng)傳了大理寺主事過來,此事他會派人到你府上調查清楚?!?/br> “可是……” 玉明熙搖搖頭,俯下身來同他說:“王爺,此事傳出去對王府的名聲不好,我會讓他的暗中調查,不會聲張。日后你要管好自己的家宅,再出現(xiàn)第二次,本宮就無法顧及你的臉面了。” 自家府中出了這樣的丑事,李聞慌亂的不知道如何處理為好,如今玉明熙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一切,他沒有拒絕的余地,只能應下。 請李聞離開后,玉明熙又單獨面見了大理寺主事陸萬,二人交談了一會兒,她才走出大殿。 離開皇宮回到府上,玉明熙進書房處理政事,連裴英想來見她都被拒絕。 吃晚飯的時候,裴英興高采烈的和她分享自己親手寫的請柬。 玉明熙看著那一沓紅色的請柬,忐忑不安地翻開一個,看到那不忍直視的字跡,頓時就合上了,勸道:“到時要請的賓客多了去了,你不會都要自己寫吧?交給下面人寫算了。” “我也知道要請的人很多,所以只寫了這些,都是與你我關系近的。畢竟是我們的婚事,我想親力親為?!迸嵊⒄f著,溫柔的摸上她的手背。 正吃飯呢,瞎摸什么。 玉明熙掰開了他的手,一邊吃飯一邊問:“離婚禮還有二十幾天,你一個人做忙得過來嗎?” 裴英認真道:“我不像你是個大忙人,平日也就是管宅子,打理家業(yè),時間夠用了?!?/br> “那就好?!?/br> 玉明熙專心吃飯,坐在一旁的裴英卻像有心事一樣,猶豫了一會兒問她:“jiejie,你屋里的床是不是有些小?要不咱們換個大點的吧?” “我覺得不小啊?!庇衩魑跆痤^來,“那張床我都睡了十幾年了,怎么,你嫌棄它?” 裴英搖搖頭,后廳伺候用飯的下人不少,他只得偷偷湊到玉明熙耳邊說:“我想和你試試更多……” 春、宮圖里五花八門的知識都學到了腦子里,難免有心想實踐一下。 理解了他話中的意思,玉明熙一張芙蓉面像是被熱水泡過一樣,被熱氣熏得發(fā)紅,想給他一拳讓他知道點厲害,可又忌憚著他身上有傷,只伸手把他從自己耳邊推開。 故作冷靜道:“你別想了,我一會兒就讓青竹去把你房間里藏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燒了。” 裴英倒不緊張,從容道:“燒它們做什么,只要有心,我去哪兒都能弄到?!?/br> 玉明熙無奈地看向他,羞憤道:“我記得你以前挺正經(jīng)的呀,不是習武就是看書,怎么上進了沒幾年,現(xiàn)在滿腦子都想這些事?” 裴英輕笑出聲,伸出手臂支在桌子上,手掌托著自己半張臉在她面前,仗著自己容貌過人,在她面前格外放肆。 “我現(xiàn)在也堅持習武,每天都會看書,還學會了品茶。而且,我想和jiejie親近可不是這一兩年的事?!鼻謇实穆曇粽f著讓人羞臊的話,玉明熙飯都要吃不下去了。 她實在不敢問下去,按照裴英自己的說法,他是剛滿了十五就對她有了那種心思…… 唉,家門不幸。 玉明熙裝作冷靜繼續(xù)吃飯,裴英卻在身邊動手動腳,一會兒扯她的袖子,一會摸她的腰,見她不愿意搭理,便可憐兮兮地求:“我對jiejie癡心妄想了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修成正果,jiejie就許了我吧?!?/br> “不成,你要是再敢提,我就敢讓你新婚夜睡書房?!庇衩魑醯吐曊f著,一口咬碎了蓮花酥。 “那今天能不能……” “不能!” 盛夏一場又一場的雨下個不停,進入八月后,青天終于多了起來。裴英獨守空房二十幾日,玉明熙反而夜夜睡的安穩(wěn),精神都比之前好了許多。 她忙政事,他忙家事,一番緊鑼密鼓的準備后,大婚之日漸漸逼近。 從廣陽府趕來的玉家和黎家人如期而至,一行叔叔嬸嬸,姑姑姑父,舅舅舅母,還有幾個堂兄表兄表妹,數(shù)都數(shù)不清。 下榻公主府當日,玉明熙在府上舉辦了家宴,將裴英引薦給自己的親人們。 桌上的玉顯看到裴英后,面色頓時不好,卻沒有當場發(fā)作,等到家宴結束,眾人們一一散去,他特意把裴英單獨叫出來,然后……狠狠給他胸口來了一拳。 玉明熙正在屋里與叔父和嬸娘說話,沒有注意到外頭的異樣。 被突然襲擊的裴英很快反應過來,赤手接下了他第二拳,笑說:“再過兩天就是大婚了,你想讓明兒的駙馬臉上帶著淤青見人?” 兩拳打下去,玉顯氣也消了一大半,“末將對太上皇不敬,甘愿受罰。但是末將希望太上皇永遠記住,你欠她的,欠她一輩子?!?/br> 無論是一開始的恩情,中途的背叛,后來沒有落地的孩子。 他作下的罪孽不會因為玉明熙的原諒而被她身邊的人當做無事發(fā)生。 “我知道,所以我甘愿一輩子被她束縛在身邊,畫地為牢?!迸嵊⒈砬榈模粗赵诖皯羯系挠衩魑醯纳碛?,眼中閃著光亮,凝視著他一生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