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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背部從床頭離開,平靜的目光冷淡地看向宋晚辭,眼底的陰沉之色已被掩住。 陰影隨著薄景年的動作直直地壓下來。 眼前暗了下來,剛剛的姿勢調(diào)換了過來,薄景年垂下眸子看宋晚辭,墨色的眸子冷淡,隱著所有的陰郁之色。 薄景年注視片刻后,低低開口:“辭辭最好永遠記著?!?/br> “我喜歡你,只有你?!?/br> 他話落下語氣停頓了下,腰肢的力度愈來愈重。 而薄景年的神色早不復(fù)剛剛的冷淡,眉眼間的偏執(zhí)陰郁毫無遮掩。 他嗓子啞的厲害,目光直直看過去,然后一字一句道:“即使你會離開,我也會找到你?!?/br> “那時我并不能保證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冷靜?!?/br> 薄景年說完,目光并不避開,他眉眼間的陰影也不消散。 宋晚辭抬起的眼睫顫了顫,許久后眼底才恢復(fù)平靜。 檀香氣息愈發(fā)地靠近。 溫熱的唇落在了她臉頰邊,薄景年親了下她腮邊。 他低緩道:“辭辭記住了?” 一句問話,從喉間溢出,嗓音落在宋晚辭的耳側(cè),連同著呼吸一起。 宋晚辭下意識地避了下,她剛剛偏過頭,呼吸落在她頸側(cè),燙得驚人。 宋晚辭安靜地沒有回答,長睫又顫了幾許,仍不應(yīng)答。 眸子間的死水起了一點波瀾。 窗外依舊是淡淡的月色,月亮隱于云層之后,漸漸暗淡下來。 終究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 晨起時,宋晚辭喝過湯藥就去了院子里。 溫園里種植的都是一些不認識的綠植,已經(jīng)是夏季,放眼看過去也是一片生機盎然。 因宋晚辭花粉過敏的原因,有關(guān)的花植都被移去了花房,可能導(dǎo)致宋晚辭花粉過敏的源頭都已被掐斷。 除了她自己的意愿。 宋晚辭坐于院內(nèi)的秋千上,抬起頭看向時是刺眼的陽光。 已經(jīng)是下午,臨近傍晚,陽光沒有一點減退的意思。 陽光刺眼,抬起時眼前是極亮的光圈,有點晃眼。 思緒也漸漸的隨著眼前的光圈而變遙遠。 昨夜,薄先生所說的話太過于清晰了些。 即使離開也會找到她嗎? 宋晚辭淡淡地想,然后收回了視線。 眼前的光太刺眼,收回時還未習慣。 眼睛還尚在不舒服時,忽的聽到院子里的開門聲,隨后是汽車駛?cè)氲穆曇簟?/br> 宋晚辭看過去,目光散慢的落住。 在她眼前薄景年的身影愈發(fā)的清晰,直到走至她的面前。 薄景年今日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不是以往常見的黑色,沒了從前的冷淡感,反倒襯出幾分斯文儒雅之意。 他走至宋晚辭面前,欣長的身影站定時,在宋晚辭眼前投下陰影,遮擋住了大半的陽光。 宋辭抬起眉眼,眸子前刺眼的光線已然消失了,只余薄景年的斯文冷淡的眉眼。 宋晚辭的眉眼在光下溫和了些許,她似乎是笑了下,清冷褪去而顯得盈盈溫軟。 但是這笑太淺薄,很快就收了回去。 但也足夠讓所見之人呼吸停頓。 宋晚辭的美好是極收斂的,她不愿笑,平常慣是清清冷冷的樣子,看上去也是與人疏離的, 因極少笑,所以今日的笑容才顯得尤為美好。 薄景年注視著宋晚辭的眸子暗了暗,眼底的情緒幾度轉(zhuǎn)換,斂為專注。 宋晚辭抬起手臂,手心朝上,手指微微彎起,遞于薄景年的眼前。 鹽白的腕間在光下幾近透明,滑下去的是一串珠玉手串,手腕也被襯得好似脆弱易斷。 那是前幾日薄景年為她帶上的。 宋晚辭在深夜時,仔細的打量過,和之前的那個紅寶石手鏈不同,這次的珠玉手串里并沒有任何東西。 宋晚辭并不明白這次珠玉手串的意思,但她沒有脫下,只是安靜地戴著。 珠玉手串下連著兩條短紅繩,掛著玉石雕刻的小魚。抬起手臂時,兩個碰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宋晚辭仰著臉,然后溫溫道:“薄先生可以扶一下我嗎?” “好像腿有些麻了。” 溫溫的嗓音輕緩,更像是不明顯的撒嬌之意。 但宋晚辭的眉眼卻不是。 薄景年垂著的眸子動了下,隨后淡淡斂眸,他抬起手牽住宋晚辭的手。 手心是溫熱的,曬了些太陽的緣故,體溫也不似以往的涼。 手被牽住,宋晚辭收回視線,然后從秋千上緩緩起身。 宋晚辭站于薄景年旁側(cè),她垂下視線,看向被牽住的手。 安靜幾秒,她動了下手心,然后換了一個十指緊扣的姿勢。 手指間都是陽光與薄景年的溫度。 薄景年的眸子頓了下,眸子間的暗色不明顯,清列的目光也淡。 宋晚辭抬起眸子,然后轉(zhuǎn)向薄景年,她輕聲道:“是夏季了?!?/br> 于春天住入溫園,倒不如在夏季結(jié)束。 …… 翌日,仍是陽光明亮的一天。 宋晚辭早起下樓時,薄景年已經(jīng)去了公司。 她今日穿了一件淺色的長裙,碎花的款式,看上去顏色雖淺卻也鮮活。 她走到餐桌邊和以往一樣先吃了早飯,然后再緩緩喝下湯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