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宋晚辭眨了眼睫,隨后被男人抱起,她被輕輕放于床上。 頭發(fā)陷入枕間時(shí),遲緩著的思緒更是不清醒的狀態(tài)。 宋晚辭沒有閉上眼睫,她抬手牽住旁側(cè)彎腰的男人,視線看過去,纖細(xì)無骨的手又往薄景年的手心里送了些許。 薄景年垂著眸子,注視幾秒后掀起眼皮,手心交握,他換了一個十指緊扣的姿勢。 宋晚辭怔了下,隨后她輕著嗓音喚了一聲,“薄先生……” 宋晚辭的目光緩緩看過去,隨后她輕緩著嗓音道:“我剛剛夢見您了……” 那樣光怪陸離的夢境最后都轉(zhuǎn)為薄景年的樣子。 在夢境中,她似乎回到了那個初雪夜。 她站在路燈之下,視線往旁側(cè)看去時(sh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側(cè)臉。 在半升起的車窗后,男人的眉眼清晰而冷淡,只是眸底間是明顯的晦重情緒。 夢境本是模糊的,但薄景年的眉眼卻清晰的好似就在眼前。 夢境之中的宋晚辭注視著,最后輕輕喚出那句薄先生。 所以她醒來時(shí),才會下意識的去尋找薄景年。 人的依賴性有時(shí)會隨著時(shí)間而更加重,本就是心理與思維尚不清醒的時(shí)刻,更是會容易陷進(jìn)去。 比如此刻的宋晚辭,在她沒有與薄景年有任何身體接觸之前,她總是會感到莫一些莫名的不安,只有在靠近薄景年后,這些不安感才會消失。 宋晚辭視線并沒有移開,她看著薄景年的眸色加深,目光交匯間,彼此的情緒都能看得極為清楚。 “辭辭夢到了什么?”薄景年低聲問道。 宋晚辭:“初雪夜?!?/br> 簡短的回答用的偏是最平靜溫軟的嗓音,沒沾染著其它意味。 薄景年本原本平靜淡漠的神色頓住,他凝視著宋晚辭的眉眼,暗色的眸子里好似盛著一點(diǎn)微弱的星光,轉(zhuǎn)瞬即逝。 這句話落下后,氣氛默契的安靜了下來。 宋晚辭動了動十指緊握著的手,卻并沒有掙脫,她垂下了眼睫,然后道:“我夢見的是初雪夜遇見您時(shí)的場景?!?/br> 這個夢很清楚,連場景也不像其他夢境那般的模糊,事實(shí)是,這樣的場景宋晚辭確實(shí)經(jīng)歷過。 宋晚辭斂著眸子輕緩道:“薄先生知道我為什么會夢見這個場景嗎?” 她的半邊側(cè)臉陷入柔軟的枕頭之間,只是眉眼露出,勾勒著清冷的模樣。 皎潔月墜落人間。 宋晚辭輕輕道:“是我忘記了,薄先生……” “初雪夜的那場遇見我是見過您的?!?/br> 呢喃的嗓音講述出這句平靜的話語。 薄景年注視著宋晚辭的眸色沉下去,眼底的黑暗之間盡被盛著的微弱星光取代。 他彎腰靠近宋晚辭,眉眼間也是晦暗不明的情緒,他問道:“辭辭見過我?” 本就低沉的嗓音更是啞的不像樣子。 第65章 、夜鶯出逃. ◎可能。◎ 宋晚辭安靜地停頓了稍許, 她注視著薄景年,眼前好似充盈著一點(diǎn)殘落的光線,連同著視線一起蔓延至薄景年晦重的眉眼之上。 宋晚辭落下眼睫, 嗓音是輕緩?fù)盹L(fēng)中的低語呢喃,“嗯……” 是的, 她遇見過,那次初雪夜并不是薄景年一個的初見。 在路燈下, 冷風(fēng)與細(xì)雪之間, 她在遠(yuǎn)處瞧見了昏黃路燈下的涼薄眉眼,僅僅一秒,車窗很快升起。 她原就是漫不經(jīng)心地轉(zhuǎn)眸,自然不會對一個僅僅一秒的畫面留下深刻印象, 甚至于在她收回視線的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忘記。 如果不是剛才那個清晰的夢境, 她大概是不會記起來的, 太過于短暫的一眼,即便是有些印象不出幾日就會慢慢遺忘。 何況當(dāng)時(shí)的宋晚辭還病著, 并沒有其他心思去細(xì)想其他之事。 宋晚辭感受到了十指緊扣的手心中傳來的溫度,一直沿著肌膚蔓延至心端, 直至完全充斥。 燙意在心間漸漸融化。 宋晚辭微垂眼睫,緩慢溫和陳述:“薄先生, 我只見過您的眉眼……” 她說完掀起眼簾,目光定定地落過去, 一字一句的輕聲呢喃:“在遠(yuǎn)處昏黃的路燈下,短暫一秒的目光。” 除此之外, 那場初雪夜再無任何交集。 薄景年垂著眸子, 眼底沉寂一片, 他沉默地等待宋晚辭話語結(jié)束, 隨后輕輕松開十指緊扣的手。 他將宋晚辭擁入懷抱之中,靠近之后,在宋晚辭耳側(cè)低語問道:“只是一秒,辭辭都能記起來嗎?” 宋晚辭的額頭靠著薄景年襯衣領(lǐng)口,她緩緩的眨了下眼睫,呼吸之間又充盈著熟悉的檀木氣息。 隨后,她輕輕應(yīng)下,“嗯?!?/br> 大抵是那個夢境太過于清晰,將初雪夜未有的后來都預(yù)演了一次,在夢中,宋晚辭很清晰的看見了薄景年的眉眼,不再僅僅是短暫的一秒。 耳邊是男人沙啞的嗓音,低低的笑意從喉間溢出,他道:“我很高興辭辭能告訴這些。” 他確實(shí)極少笑,更多數(shù)時(shí)都是涼薄的冷漠,對旁人更是如此,但此刻,他冷淡的眉眼上浮著一層淺薄的笑意,連同著眼底的墨色,在其后蓄著不易察覺的笑意。 話語落下,他親了親宋晚辭的耳垂,嗓音變得有些模糊,“辭辭今天怎么這么坦率?” 與宋晚辭相處久了的人都能知道,她并不是一個喜歡將話說明白的人,好些事情即便她清楚知道,也并不會坦率的問出與陳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