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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福一張臉上滿是笑意,不禁感嘆,什么時候見太子殿下這么心疼過人,太子妃真是好??! 因為這樣的柔情,傅景有了絲人氣,冰冷的眉宇間也好似多了幾分溫和。 傅景以往,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淡漠威嚴(yán),不可侵犯是他給所有人的距離感和臣服心。 傅景神色與往常沒什么兩樣地抱著玉兒往沁梳殿而去。 “殿下,暖閣已經(jīng)收拾好了?!蓖醺L嵝训?。 傅景腳一頓,轉(zhuǎn)而將玉兒抱去了承安殿暖閣。 玉兒毫不自知地睡在想傅景懷里,好似做了什么美夢,臉上微微笑意。 暖閣的床鋪得柔軟,傅景把玉兒放在床上時,玉兒還在笑。 傅景抬手摸了摸她的笑臉,不知道她夢到了什么,這么高興。 察覺到身邊的王福,傅景面色又兀地一冷,收回手,將玉兒懷里的暖手爐拿起放在繡花圓枕旁。 王福眼尖地瞧著那金色暖手爐,打趣道:“殿下帶太子妃去宮里了,怎么把這個舊東西找出來了?” 他心里想著,傅景竟然將玉兒帶去了皇后宮中,定是承認(rèn)了太子妃的存在,這是極好的。 傅景未答,只是將金色華紋的錦被蓋在玉兒身上。 “審出來什么沒?”傅景英眉傲骨,又變回了以往那個威嚴(yán)淡漠的太子殿下。 “這趙嬤嬤嘴硬,審倒是沒審出來什么,一個勁兒咬死她不知道邵氏的什么計劃,還說若是知道,她也不必來送死?!?/br> “奴才瞧著,那話是有幾分可信的?!?/br> 傅景微微挑眉,顯然不太滿意這個答案。玉兒無緣無故地討好他,討好的那些方法若無有心人教唆,她那個單純的小腦袋瓜怎么會想出這些? 若趙嬤嬤不是受人指使,那她還挺膽大妄為的! 王福察言觀色,深知傅景并不滿意,又緊接著道:“因為事關(guān)太子妃,奴才不敢輕易下結(jié)論。本來打算查一查這趙氏家底,倒查出來她原是商賈女兒。” 傅景來了絲興趣。 “趙氏原本姓秦,年輕時許了人家,還是官宦之家,但她嫁過去沒多久就成了寡婦。婆家不喜,想把她送給上級官員,被她逃了出來。之后被邵氏所救,便隱姓埋名,進(jìn)了蕭家做丫鬟。” 王福不知傅景在懷疑什么,只能一五一十地道。他看見傅景眉目漸漸舒展,心中覺得奇怪,這個身份有何奇異? 傅景向來做事只依自己心底想法,旁人甚至連王福也猜不透實屬正常。 傅景心中已經(jīng)明白趙嬤嬤身上不同尋常的算計來自哪里,商人從來都是精明的,身為商賈之女,自然也有幾分狡猾。 傅景思慮后,道:“敲打她一番,讓她回太子妃身邊伺候。” “是!” 趙嬤嬤被人帶出不見天日的暗牢時,耳邊回想著王福的話,“蕭府護(hù)不住的人不代表咱太子府護(hù)不住,你好好想想吧!這輩子,誰才有資格當(dāng)你真正的主人?” 她腳步蹣跚地到了暖閣,旁人照舊示她為玉兒帶來的貼身嬤嬤,恭敬有加。 她甫一進(jìn)去,就見玉兒趴在張嬤嬤懷里,擔(dān)心地問道:“嬤嬤,你這幾天過得好嗎?” “姑娘別擔(dān)心,嬤嬤很好!” 后來,趙嬤嬤才知,不僅張嬤嬤被帶來了,蘭苑的其他幾個人也被帶來了。 青翠幾人到了太子府不免局促,顯出幾分不適。這份不適在張嬤嬤身上更是明顯。 張嬤嬤實在沒想到玉兒竟然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呆在太子府。 太子那樣的人,十有八九會一個心情不順,把他們都?xì)⒘说摹?/br> 而且,若不是夫人的這一出,玉兒本該有一樁好姻緣,嫁給宋余乾的。 可眼下,她也沒有辦法,只能盡量護(hù)著玉兒了。 晚上,張嬤嬤趁著玉兒在梅園消食,借著夜色,擔(dān)心問道:“三姑娘,你在太子府,太子可有欺負(fù)你?” 玉兒端著暖手爐,手折了只梅花,嗅了嗅,回想起來,“有時候會?!?/br> “那多嗎?” 玉兒點頭,“挺多的?!?/br> 她見傅景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幾乎每一次,傅景都會欺負(fù)她一次,不是把她弄哭,就把她嚇得半死。 她有時覺得殿下很好,有時又覺得殿下可怕。 玉兒想,殿下若是能多笑笑就好了,她或許就不會覺得殿下可怕,旁人也不會覺得他可怕了。 旁人對傅景的態(tài)度,玉兒看在眼里,每個人都不可避免地害怕傅景。 她也不知是不是受了這種影響,潛意識也覺得殿下可怕。 張嬤嬤聞言,心中更是惶恐,那可怎么辦啊,總有一天,他們一定會死的。 玉兒住在承安殿,和傅景抬頭不見低頭見,更是危險至極。 張嬤嬤惴惴不安,一時卻也沒有辦法。 趙嬤嬤找著機(jī)會叮囑了蘭苑的幾個人,別動不動叫姑娘,更不能提三姑娘,還有既來之則安之,莫給玉兒丟人。 趙嬤嬤本來不想管這幾個人,但這幾個人實在是沒點見識,背地里給人鬧了不少笑話。 趙嬤嬤又問了太子妃去哪兒呢? 太子留著她不殺她,還提點她,自是有他的理由。她既然有傅景看重的價值,那就要好好發(fā)揮出來。 趙嬤嬤一個下午就想通了,決定好好跟在玉兒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