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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如今的身體經(jīng)不得多余的麻藥刺激,所以取針得需要她配合。 取針的痛苦其實比不得藥浴,但也相當考驗病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傅景聽完,只覺整個人都脫力了。 玉兒那么膽小,如何讓她眼睜睜地看著長長的銀針從她身體里取出。 “殿下?”王福連忙去扶傅景。 “你說苦盡甘來,可真的會苦盡甘來嗎?”幼時,王福這般安慰傅景。 王福心疼道:“當然會了。殿下現(xiàn)在不是苦盡甘來了嗎?太子妃也一定會苦盡甘來的?!?/br> 傅景抬頭望了望天上。 向來冷漠無情的眼里淚光閃爍。 傅景去陪玉兒,玉兒安穩(wěn)地睡著。 他看著眼前脖子上還泛紅的玉兒,忍不住想起她小時候。 那時候的她會蹦會跳,一臉幸福。 難道真的是世間平等,所以她比他多幸福了一陣,現(xiàn)在就要多折磨她一陣? 白無度前來給玉兒把脈,看見傅景坐在玉兒身邊,又暫時退了出來。 “白醫(yī)師,怎么?”王福問,也看見了傅景,跟著退出來,“白醫(yī)師晚會兒去吧!” “嗯,好!”白無度笑道。 “白醫(yī)師年紀輕輕,就有如此醫(yī)術(shù),實乃天縱奇才??!”王福忍不住夸贊道。 白無度笑了笑,“若論天縱奇才,楚國就不乏有奇才?!?/br> “哦,楚國還有如白醫(yī)師這般厲害的人物?”王福好奇道。 白無度話一頓,“貴國先皇后不就是?” “先皇后?”王福一驚,萬萬沒想到白無度會提起先后。 而且,瞧這語氣,似乎先后確實有不得了之處。 但他一點也不知?。?/br> 他皺了皺光禿禿的眉頭,“白醫(yī)師此言?” 白無度見狀,微微皺眉,似不解,“王公公是擔心我在外亂說?” 王福呵呵笑了下,拉著白無度到一旁的柱子旁,“白醫(yī)師不妨多說一些,咱家從來不曾聽說先后有何特別之處???” 白無度看了眼王福,見王福似不像作假,疑惑道:“難道師姐沒告訴過你們?” 師姐? 王福細問了下,才知白無度也是醫(yī)仙派之人,算來,先后是他師姐,所以他才叫先后師姐。 “早前總聽師父提起,師姐天賦異稟,成就不在我之下。只不過受家庭所累,才不得不回家相夫教子?!?/br> “師父早前也不告訴我是怎樣的家世非要逼得師姐離開,我也是后來偶然得知,原來師姐是楚國人,她嫁的人便是你們現(xiàn)在的皇上?!?/br> 王福心中聽得直懸乎,這是哪門子的謠言? “錯了!先后不是被逼的,她是……” “太子殿下?”白無度忽然回頭,發(fā)現(xiàn)傅景就站在他們身后。 王福抬頭一看,一顆心瞬間懸了起來,方才那些話被太子聽到了? 哪知傅景只是面色如常,“白醫(yī)師是來看阿玉?” “我想過了,太子妃確實身子嬌弱。我打算先把藥做成藥膏,一日三次,堅持敷在身上一刻鐘再擦掉,或許可以讓太子妃少受點苦?!?/br> “但是我得再看看她第一次藥浴皮膚的狀態(tài),以方便之后配藥?!?/br> “好。”傅景趕緊讓白無度去看玉兒。 玉兒泡完藥浴之后便睡得沉。 她身上的痕跡向來難消,今日因為她太累,也還沒來得及給她擦藥。 所以白無度進去時,看見那泛紅的肌膚,也微微皺了眉。 這人確實不能再像此前那般泡了。 玉兒堅持泡了幾日,狀態(tài)似乎卻越來越差。 她每日睡覺,每日都做噩夢,夢里總喊著要娘,要爹,要哥哥。 傅景問白無度這是何緣故? 白無度告訴她,玉兒體質(zhì)特殊,要想救她,就得讓天生醫(yī)體發(fā)生效用。 所以他才用藥浴激發(fā)了她的體質(zhì),讓她對藥物更加敏感。 自然,如此一來,短時間內(nèi),她就會受之前存在體內(nèi)藥物的影響。 這一日,玉兒剛泡完藥浴睡下,就在夢里哭著喊,“娘,娘。爹!” “阿玉?”傅景聞言,立馬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阿玉別怕,只是做噩夢了而已?!?/br> 玉兒大汗淋漓,她虛虛地睜開眼,看著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唇瓣微張,“小哥哥?!?/br> 傅景微微一愣,玉兒叫他什么? 事后,傅景試探著,問玉兒是否記得做了什么樣的夢? 玉兒想了想,她似乎隱隱能想起來,可再想就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傅景心疼道。 玉兒抱著傅景,“阿玉再也不想做那個夢了。” 她再也不想做那個讓她萬分難受的夢了。 傅景擁著她,心中漸漸有個猜想,若是癡傻是假,生病失憶也是假…… 看來,他還得找一趟蕭覃了! 第133章 ◎“殿下的心,分明是熱的!”◎ 傅景猶豫萬分。 把玉兒一個人放在太子府,他不放心。 可關(guān)于玉兒失憶的猜想,他若不去,也無人可替代。 如此又過了將近十來天。 “殿下?” “殿下?”玉兒在傅景身邊喚了好幾聲。 她穿了一身素白的衣裙,是最簡單的樣式,外面罩了層紗衣,一根同色絳帶松松系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