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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覃神情不解,傅景這是什么意思? “殿下這話?” “孤這話可說得有錯?” 傅景說得篤定,蕭覃憤憤,起身背對傅景,他雙眼憤恨又充滿無奈和自責(zé),“大錯特錯!” “那還請蕭相解釋,阿玉從服用九生蓮子以后,就時(shí)有做夢,現(xiàn)在也每天做夢,卻為何,做的永遠(yuǎn)是同一個(gè)夢!” 蕭覃握拳抬頭,瘦削的臉上青筋暴鼓。 他看著都事堂內(nèi)的明鏡高懸的牌匾,“殿下若要這么認(rèn)為,臣也沒有辦法?!?/br> “只是還忘殿下以后說話做事之前,拿出證據(jù)?!?/br> 傅景轟然地一拍桌子,傲然起身。 “孤不需要證據(jù)!來人?!?/br> 隨著傅景一聲令下,蕊姨娘被押了上來。 蕊姨娘雖然已經(jīng)告訴自己要冷靜,可還是第一次被人架著脖子帶來,眼中的不安惶恐還是出賣了她。 傅景的耐心已經(jīng)告罄,鬼斧刀工似的臉上也閃現(xiàn)出不耐和狠戾。 他直視著蕭覃,一字一句地道:“孤要真相!” “殿下這是要……” 傅景微微偏頭,“難道蕭相忘了,孤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 “若是今天這個(gè)不夠,蕭府還有許多人。” 蕭覃聞言猛地一驚,后退了兩步。 眼看傅景親自把刀架在蕊姨娘脖子上,蕊姨娘眼中不禁怕得淌出一滴眼淚。 她恐懼萬分又不舍地望向蕭覃。 蕭覃還在猶豫不決。 凜冽的寒光貼近脆弱的頸動脈。 “不要!”蕭覃忽然大喊道。 他看向傅景,知道傅景若真要以此相逼,便不會手軟。 蕭覃喉頭一滾,好像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我說!” 蕊姨娘也滿足感動地落下一滴淚。 看著長刀從她眼前慢慢劃過。 蕊姨娘忽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上前一把把傅景手中的刀搶過來。 但是因?yàn)榈对诟稻笆种?,她只能連帶著傅景的手,一同架在自己脖子上。 蕊姨娘視死如歸,又心懷感激,“相爺,這么多年,紅蕊多謝相爺?shù)恼疹櫫?!?/br> 蕊姨娘很明白,當(dāng)初若不是蕭覃救她,給她承諾,她把邵氏謀害蕭家子嗣的事抖落出去,自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 更不會有現(xiàn)在! 刀刃見紅,蕊姨娘最后看了一眼蕭覃。 蕭覃瘋了似的跑過來,捂著蕊姨娘的脖子,“來人,來人??!” “你怎么這么傻???” “相爺當(dāng)初救我,紅蕊無以為報(bào),怎么還能拖累相爺?”蕊姨娘伸手想要摸一下蕭覃。 她只是一個(gè)姨娘。 注定得不到他的愛。 但如此,她在他心中,總該有一席地位了吧! 她也不會對不起宛姨娘了。 “紅蕊,紅蕊?”蕭覃撕心裂肺地叫著。 蕭明珠聽說蕊姨娘出事,急忙從落霞書院跑回來。 蕭立凡也回來了。 “姨娘怎么了?” “姨娘沒事?!笔捔⒎渤谅暣鸬?,心中也是才緩過來。 蕭明珠心下還是不安,跑進(jìn)屋里,看見蕊姨娘脖子上纏著繃帶,“姨娘,你這是怎么了?” “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了脖子?!?/br> 蕭明珠垂頭看了一眼,繃帶上隱隱透出一絲血跡,這根本不是什么扭了脖子。 她執(zhí)意問到底,才知是傅景干的。 蕭明珠氣沖沖地就跑了出去。 蕊姨娘叫都叫不住。 蕊姨娘看見門口的蕭立凡,“立凡,你去跟著你jiejie,千萬別讓她闖了什么禍!” 蕭明珠先是去了一趟太子府,聽說太子進(jìn)宮,又跑去了皇宮。 可皇宮根本不是她能進(jìn)去的。 她看見一個(gè)出宮的人,連忙上前拉住,“你看見太子了嗎?你知不知道太子什么時(shí)候出來?” 她動作有些粗魯,那個(gè)嬤嬤被她一拉,手里原本正拿著的東西也掉了出來。 那是一卷金箔似的紙條,放在一個(gè)金色的小長筒里。 她彎腰撿起來,遞給那個(gè)嬤嬤,繼續(xù)氣沖沖地問:“你看見太子了嗎?太子什么時(shí)候出來?” “我沒看見。”那個(gè)嬤嬤嫌棄地看了眼蕭明珠就走了。 蕭明珠氣得跺腳。 蕭立凡見狀,走上前來,沉聲道:“你就算找到太子也無用?!?/br> 蕊姨娘沒有性命之憂,就算退一萬步,就算有,傅景是太子,蕊姨娘只不過是一個(gè)姨娘,他們也找不回什么公道。 “你到底哪邊的?”蕭明珠氣道。 “只是事實(shí)罷了。”蕭立凡冷道。 現(xiàn)在的世道,公平是分等級的。不同等級之間的人,若講公道,那公道就只是一個(gè)笑話罷了。 蕭立凡受蕭覃影響,他雖年紀(jì)小小,但也看透了許多事,也有如蕭覃一般的宏圖之志。 “那你跟來干什么?”蕭明珠吼道。 蕭立凡語塞,才不會承認(rèn)自己也是抱著討公道跟來的。 “我來看著你?!笔捔⒎惨桓毙〈笕说臉幼映褟?qiáng)道。 蕭明珠白了一眼蕭立凡。 兩個(gè)人無功而返,最后回到蕭府,得知宮里竟然送來了請?zhí)?/br> 請蕊姨娘進(jìn)宮,參加原本只能官宦正妻參加的宮宴。 “別以為打一棍子給一顆甜棗,我就會感激他!”蕭明珠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