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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能在重要的時候做許多事,不像她,好像只要不給他們添麻煩就是一件好事了。 玉兒守著燒水。 傅景借著這次出巡,巡視秦州山地回來,“怎么在這兒?” 玉兒從座位上站起,見傅景頭上飄了些雪,把懷里的暖手爐遞給傅景,“阿玉也想做些什么來幫忙?!?/br> 疫情發(fā)生在冬天,很多時候都需要熱水,有了熱水,病人也會好受些。 傅景伸手將玉兒頭上的草木灰星子掃了掃,把暖手爐推過去,“安定民心也很重要。阿玉能來,就能讓這次疫情治療變得事半功倍。而且,阿玉不是帶來了手札嗎?” “可那也不是阿玉的?。 庇駜河只仡^守著火爐上的熱水,“而且陛下來了,不也能安定民心?” “朕可是跟著你來的,所以此事阿玉是有功勞的?!?/br> 兩個人絮絮叨叨。 最終,通過老者和大家的努力,這次疫難來勢洶洶,楚國卻也算保得全身而退。 老者把手札還給玉兒的時候,忽然問道:“皇后娘娘的這位故人是醫(yī)仙派的吧?” 玉兒聞言,她還不知道什么是醫(yī)仙派。 傅景替她點了點頭。 老者哈哈笑道:“難怪會有這么詳細的手札。醫(yī)仙派的弟子間確實常常彼此試藥解毒,以此爭一個高下。沒想到這次還陰差陽錯幫大忙了!” 玉兒聞言,腦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 * 玉兒從秦州回來,比離開時更加宏觀的場面出現(xiàn)了。 文武百官立于城門外,見傅景和玉兒的儀仗歸來,立馬跪下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歲千千歲?!?/br> 響徹云霄的聲音能聽到發(fā)自肺腑的欽佩和喜悅。 玉兒頗受震驚,心情比封后大典時還激動萬分。 朝臣身后,是連綿到皇宮的百姓。 高呼聲不斷,從城門外,到宮門內(nèi)。 玉兒雙眼濕潤,她好像有點明白了! 明白了張老教她的那些道理,為什么民是天,民是地,為君者要為民心。 不是因為那些是道理,而是因為做到了,人會快樂和欣慰。 看見百姓眼中的尊崇,聽見萬民口中的高呼,玉兒從未有過的滿足。 在這一刻,她和傅景生出一樣的心思,想要這個國家變得更好,更朝氣蓬勃,國泰民安! 傅景也同樣高興,經(jīng)此一役,他身邊的人就是被天下認可的皇后了! 不會有人再議論她的出身,不會有人嫌棄她的單純,更不會有人嫌棄她的禮儀。 兩人回到宮后,傅景要忙著去處理此前積壓的一些問題。 玉兒則又去見了白無度。 在這期間,白無度的存在被風音知道了,九死一生,幸好王福及時趕到。 白無度見她來了,便知道秦州之事已經(jīng)解決了。 “秦州之難解決了?” 白無度在這陰暗的房間里缺乏照料,縱使他想裝作輕松的樣子,可此前的傷口潰爛發(fā)炎,他也力不從心。 玉兒點了點頭。 房間里沉默了會兒,玉兒忽然開口,“你是殺害我娘的人吧?” 當初,玉兒明明是和她娘一起出門給村里的一個人看病,可是,在那個人的屋里遭到了追殺。 玉兒當時回頭看了一眼,看見其中一個黑衣人給了那個村民一堆銀色的東西。 玉兒現(xiàn)在想來,是銀子吧! 而盛宛當初之所以會落腳進那個村子,是因為那里有疫情發(fā)生,和這次秦州疫情很相似的疫情。 老者是這么說的,這次疫情和盛宛手札記錄的一種病癥很像。 “殺?我怎么會殺?”白無度覺得可笑,“我若殺了你們這種上天眷顧的體質(zhì),那無疑是暴殄天物?!?/br> “可我娘就是你殺死的!”玉兒憤怒道。 她現(xiàn)在想起了所有,白無度抵賴不了。 “你娘是自殺的。而且,她因為沒能解對我給她下的毒,本來就活不久了!”白無度像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般,緩緩道。 “你胡說!”玉兒不容許有人詆毀她娘,她娘才不會自殺。 “我若想殺她,現(xiàn)在又何必留著你?”白無度又道。 他確實從來沒有想殺盛宛。 他當初給盛宛下毒也只不過是想留下她,單獨占有她,讓她繼續(xù)試藥。 畢竟天生醫(yī)體本來就是最好的藥人,他若是放她回去當公主,享受榮華富貴,這就完全是毀了她的這種體質(zhì)。 可結(jié)果被盛宛發(fā)現(xiàn),逃了,這一逃就是多年。 玉兒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白無度害死了她娘親,卻還如此云淡風輕。 她生氣吼道:“那你弄出這些事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 “現(xiàn)在死了一些人,以后就能活更多的人!他們的死亡,是必須的?!卑谉o度依然平靜道,他根本不認為他做錯了什么。 這只不過是應(yīng)有的代價。 玉兒聽見這些荒謬的言語,只覺得白無度已經(jīng)瘋了。 她不想跟他聊了! 看見玉兒要走,白無度忽然出聲叫住,甚至帶了一絲乞求的意味,“給我看一眼《醫(yī)經(jīng)》?!?/br> 玉兒聞言,愣了愣,老實道:“其實沒有你說的那種《醫(yī)經(jīng)》?!?/br> “怎么會沒有《醫(yī)經(jīng)》?”白無度好像從喉嚨里發(fā)出一絲輕笑,“若沒有《醫(yī)經(jīng)》,秦州之難你們怎么解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