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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劇烈的顛簸讓她感覺五臟六腑都移了位,瞬間失去了思考能力,就跟在過山車上的感覺一樣,除了沒有失重感。 一時間,所有的方法都被她拋在腦后,下意識的反應(yīng),就是喊謝云驍。 第三聲叔叔還沒喊完,就有一雙手拉住了她的韁繩—— Bill嘶吼了一聲,踉蹌著停下,痛苦顯而易見。 謝云驍快速從自己的馬上下來,走到Bill跟前,啞聲問她:“有沒有傷到哪兒?” 她搖搖頭,忍著想吐的念頭,“叔叔......”話一出口,無意識帶了哭腔。 謝云驍看Bill的情況不太對勁,害怕再不受控,于是說,“別怕,先下來?!?/br> 云也腿有點(diǎn)發(fā)軟,但也沒到站不住的地步,可他此時距離自己很近,手一伸就可以碰到他的肩膀,他皺眉冷峻的樣子極其有殺傷力。 她現(xiàn)在腦子混亂一片,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來,身體先一步做出了反應(yīng)—— 兩只手臂朝前伸。 就是小孩子要讓大人抱的姿勢。 謝云驍?shù)氖窒乱庾R抬起,快觸碰到她時又突然停下了。 他不知道該用什么姿勢才合適。 云也這時說:“我腿軟了叔叔,可以抱我下去嗎?!?/br> 他不再猶豫,架著她腋下,輕輕施力,就把她從高大的Bill身上抱下來了。 看起來一點(diǎn)也不費(fèi)力,抱她就像在抱一個幼兒園的小朋友。 這個過程中,兩人身體的其他部位沒有一點(diǎn)碰觸。 云也猜是由于他常年健身的緣故,上肢力量很大。 一低頭,眼眸輕動,蓄藏的淚水從臉頰滑落,滾至下巴處。 謝云驍也垂首,正好瞧見。 “還有哪兒不舒服?!痹挸隹?,竟莫名帶了緊張和擔(dān)憂。 手下意識抬起,用指腹輕輕抹去那滴淚。 云也愣了瞬,搖搖頭。 他手指的溫度比眼淚還要guntang,燙得她心弦一顫。 “那別哭,好不好。” 聲音又低又啞,卻又有著從未示人的溫柔。 他是低著頭的,背微彎,即便她矮他一截,也根本不需要抬頭看他。 云也想把時間定格,因為,此刻他的眼里只有她。 他是可以關(guān)心她,心疼她,可也只是在她受傷的時刻,她很貪心,她想要他全部的關(guān)注和擔(dān)心,想要他所有的溫柔的偏愛。 她很想假裝難受,想醞釀哭意,為換取他一時片刻的擔(dān)憂。 但他的眼神太過濃烈,澄澈得黑白分明,一分假意也不摻,讓她不用懷疑他的所有關(guān)心。 她突然就說不出騙他的話了。 “嗯,沒有不舒服?!薄竟?仲/呺:尋甜日記】 然后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向后退一步拉開距離。 如果不喜歡我,那就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不然,她會當(dāng)真的。 她知道,他是擔(dān)心她的傷,不是擔(dān)心她。 所以她不想騙自己,也不想被這種眼神欺騙。 兩人大半天不動彈,宋野那群人好奇是什么事,紛紛湊過來。 俱樂部老板見馬的姿勢很奇怪,似乎是受傷了,于是細(xì)心地察看起來。 手在馬背上順手一摸,感覺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釘子。 確切的說,是耳釘。 露在外面的是朵白色小花,指甲蓋的一半都不到,隱藏在同色的馬背上,不細(xì)看根本找不到。 老板不敢立馬拔出來,得讓專業(yè)的獸醫(yī)來處理,叫了聲旁邊的謝云驍,示意馬背上的小耳釘。 謝云驍走近,皺眉看了眼,然后神情更凝重了。 云也還在想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沒留意他們這邊的情況,只是聽話地去了謝云驍說的休息室。 過了十來分鐘,獸醫(yī)就到了。 先是察看了一番,然后動作迅速地把Bill背上的耳釘拔了出來,之后的幾秒鐘,整個馬場上都是Bill的嘶吼聲,充滿了痛苦,聽得旁邊的人都忍不住揪心。 這馬是謝老爺子在謝云驍成年那天送給他的,雖然他不熱衷于騎馬,但會時不時來看看它,顯少騎它,更多是把它當(dāng)朋友般同它散步,對他來說,這馬早就不是一個寵物了。 俱樂部的老板是他朋友,平時照看Bill總是格外仔細(xì),可能照顧兒子都沒這么小心,生怕Bill太金貴一不小心出了什么差錯。 今天這傷,應(yīng)該是從他認(rèn)識Bill以來,受傷最嚴(yán)重的一次。 按理說,謝云驍此時最關(guān)心的,應(yīng)該是Bill的傷勢,但他的大腦和心,全都被這顆耳釘占據(jù)了,居然都騰不出空來想別的。 同行的男性沒一個有耳洞,更何況,這一看就是女士耳釘,白色小雛菊,絕不會有男人會戴。 他掃視了一圈周圍,沒看到那個身影。 宋野微挑眉,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看來挺危險啊,哥,你照顧小孩不太靠譜啊?!?/br> 謝云驍看他一眼,沒說什么。 好在傷口不深,獸醫(yī)簡單清理了下,很快就好了。 俱樂部老板一邊看B的傷口,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謝云驍,時不時瞟兩眼,想看他有多生氣。 他不是情緒外露的人,會劃清界限禮貌而疏離,但不會把厭惡寫在臉上,給人留三分面子,不至于讓對方難堪。 可當(dāng)從他臉上能看出不高興時,那就說明,他已經(jīng)非常生氣了,到了極點(diǎn)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