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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區(qū)位于老城區(qū),那一片都是□□十年代的老破小,原來的住戶基本都搬離了,租戶居多,社區(qū)環(huán)境基本沒有。 看來她現(xiàn)在過得不怎么樣。 葉梓不知道前面兩個人為什么不說話。房子是徐茜實地看的,葉梓只看了幾眼照片就定下來了,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去 掛了電話,看王永璞不再找話說,她就一直看著車窗外。雨停了,整個城市都濕漉漉的。 熟悉又陌生的街景在眼前閃過,葉梓有點恍惚。 時隔六年,又見故城。 - 二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一個老小區(qū)門口。 葉梓大老遠就看見徐茜,素面朝天,裹了件駝色風衣,下半身是睡褲。她明明跟徐茜說五分鐘之后再下來,沒想到這么快。 車子剛停穩(wěn),葉梓先躥下去,急著去后備箱拿東西。 孟慶川跟王永璞也下車幫忙。 徐茜左看看右看看,覺得不太對勁,這兩個男人也不像是專車司機。 “你怎么穿這么少???”徐茜摸了摸她的胳膊,衣服潮潮的,“冷不冷?” “不冷。”葉梓一身的雞皮疙瘩,只是嘴硬。 說完她伸手就去提自己的箱子,結(jié)果正好跟孟慶川的手碰在了一起。 手腕一熱。 “我自己來吧。”她說。 孟慶川真就退到一邊,不再幫忙。 徐茜看見電鋼琴時有點詫異:“這也是你的?” 葉梓點頭。 剛才還說幫朋友拿呢,這會又變成她自己的了。 孟慶川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她只當沒看見。 葉梓堅持要自己搬東西上樓,徐茜也指著一個窗戶說:“就在二樓,挺方便的?!?/br> 老小區(qū)沒什么景觀,也沒什么歸家動線,在小區(qū)門口就能直直看見單元門口停放著的電動車,一覽無余。 葉梓跟徐茜跑了兩趟,就搬完了所有東西。 孟慶川和王永璞一左一右上了車。 葉梓在副駕那側(cè),對著車里說:“謝謝啊?!?/br> “客氣什么,改天一起吃飯啊小葉子,咱們院里那些小伙伴都可想你了……” 葉梓沒接茬。 “走了?!泵蠎c川朝葉梓抬了抬下巴,開走了。 車窗升上去,王永璞氣不過:“你今天怎么回事,就我一個人長嘴了是吧?說了那么多,你也不搭兩句腔,真夠?qū)擂蔚??!?/br> “你也知道尷尬,就不能少說幾句。” “我這不是怕冷場么。”王永璞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咱倆有那么拿不出手嗎?好歹也是兩個風姿綽約的絕色美男,她說我們是專車?” 換了別人,恨不得攀關系呢,她倒好,躲他們倆跟躲蒼蠅似的。 孟慶川倒沒在意這個,反正葉梓說謊跟吃家常便飯一樣。前面說琴是幫朋友拿的,緊接著被戳穿也臉不紅心不跳,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能瞧不上咱們吧?!泵蠎c川說。 “她有什么瞧不上咱們的,我又沒惹過她。”王永璞翻著眼睛回想,“你惹過她?” “沒?!?/br> “她變化挺大啊,以前那發(fā)型,我現(xiàn)在都記憶猶新。又是綠毛又是爆炸頭的,挺非主流的?!蓖跤黎北攘藗€夸張的手勢,補了一句,“還好她長得好看。” “你好意思說人家?!泵蠎c川瞥向王永璞的一頭卷毛。 “你別看我,我燙頭是為了增加發(fā)量。” “我怎么覺著沒變呢。”孟慶川又把話題扯了回去。 “也是,以前就覺著她勁兒勁兒的。”王永璞癟著嘴說,“說實話咱們比她大,我都不太敢招惹她,她朝李思逸□□踢過一腳你記得嗎,我看見她就不由自主襠下一緊?!?/br> “那是因為李思逸叫她——”孟慶川說到一半,又不往下說了。 “看她住的那地方,估計過得不怎么好。”王永璞好像沒聽見似的,突然嘆了口氣,說著說著就唱起來了,“哎呀我說命運呀……” 孟慶川被他聒得腦仁疼。 正好遇著紅燈,孟慶川一條胳膊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前邊將暗未暗的天際線,若有所思。 - 搬東西搞得手臟臟的,葉梓進屋直奔衛(wèi)生間洗手擦頭發(fā)。 “兩間臥室都朝南,里面那間留給你?!?/br> 葉梓“嗯”了一聲,隨后出來在房子里轉(zhuǎn)了一圈。 這房子是九十年代的老公房,六十平米的小兩室,裝修也老舊,簡陋得很。好在家具什么都有,不用她們自己重新買。 葉梓走進自己那間臥室,里面空空的,只有一張床和一個衣柜,徐茜提前打掃過了,還算干凈。 “這窗簾不能要了?!毙燔绺哌M來,“其他家具還能湊合用?!?/br> 葉梓湊近一看,那塊被稱作窗簾的布塊上全是油污和灰塵,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徐茜接著說:“這房子有點老,不過好處是格局還不錯,生活方便,物業(yè)費一年只要二百塊?!?/br> “挺好的。”葉梓沒再做什么評價。 她不挑,她真覺得挺好的,環(huán)境跟在北京時差不多,價錢只有三分之一。 天地之大,有個容身之處就好。 葉梓把行李箱推進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徐茜倚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著。 “你找的那工作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