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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覺得自己是外人,做好了埋頭吃的準備,可葉梓只顧著擼串,王永璞怕冷落了她,倒跟她聊起來了。 “你們倆怎么認識的?”王永璞往嘴里扔了顆花生米。 “在北京認識的,也是合租?!毙燔缫蛔忠痪涞鼗卮稹?/br> “那你怎么也來安城了呢?” “公司調(diào)動,派過來了?!?/br> 王永璞一笑,舉起手里的玻璃汽水瓶:“都是緣分?!?/br> 葉梓繼續(xù)嚼著嘴里的東西,悶悶地想,也不知道這幾次意外見到孟慶川,算不算緣分。 徐茜看葉梓無動于衷,本來放上桌子的手,又縮了回去。沒想到被王永璞看在眼里,他沖她手邊的瓶子努努嘴,示意要跟她碰杯。 兩個玻璃瓶碰撞在一起,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徐茜吸了一口橙色汽水,臉頰泛起兩朵紅暈。 王永璞瞥了一眼葉梓,搖了搖頭,悄悄跟徐茜說:“小葉子什么都好,就是有點倔?!?/br> “她挺好的,了解她的人才知道。”徐茜趕緊說。 王永璞露出大白牙壞笑:“你知道小葉子十年前什么樣嗎?” 徐茜搖搖頭,托著下巴做出期待的表情。 “我能說嗎?” 葉梓飛過去一個眼神?,F(xiàn)在說無異于在雷區(qū)上蹦迪,王永璞知道分寸。 他抬了抬眉毛,說:“行行行,不說了?!?/br> - 隔了兩天,葉梓又跟著Fiona去音樂廳開了一次會。 Fiona說這次開會有新活動要籌備,川總可能也在,特意叮囑她少說話,免得再惹川總生氣。 結果開會沒見到孟慶川,莊鑫倒是在,跟她們這群姑娘坐在一間會議室里。在她們看來,莊鑫無異于老板的間諜,開會的氛圍明顯沒有上次歡樂。 討論了一會工作,大家都展露出一些疲態(tài)。 Fiona問莊鑫:“川總在嗎?” “川總在見客戶?!?/br> “我那流程還沒走,我得問問川總啊?!盕iona伸了個懶腰,意欲往外走,“正好出去走走?!?/br> “我會記得幫你去催?!鼻f鑫用不可置否的語氣說,“還要喝咖啡嗎,F(xiàn)iona?” Fiona沒好氣地回了句:“不喝不喝?!?/br> “葉梓,你呢?”莊鑫轉(zhuǎn)而問葉梓。 葉梓沒料到他會問自己,也擺擺手說她不喝。 莊鑫卻微笑,用眼神示意她一起出去。 她看懂了,迷迷糊糊地跟著莊鑫走出會議室。 莊鑫邊走邊說:“葉梓,川總請你下班后去他辦公室一趟。坐直梯上三樓,左手邊第一間辦公室?!?/br> “下班后?” “對,上班時間川總不處理私事。” “他找我有什么事?” “川總應該會親自跟你說?!?/br> 葉梓還想問,可莊鑫臉上只寫了四個字,無可奉告。 該不會是要找她道歉吧? 葉梓出去之后,會議室里的氛圍忽然就變了。畢竟都是一群猴精猴精的人,莊鑫傳遞給葉梓的眼神誰都沒錯過。 莊鑫叫葉梓出去,就等同于孟慶川叫她出去。立刻有人跳出來說,前幾天看到葉梓跟孟慶川在一樓大廳說話。即使只是說話,經(jīng)人傳出口也必然要被添油加醋一番。再加上葉梓不改群里微信備注的事,湊到一起,在其他人眼里,就成了吸引川總注意的舉動。 過了會,莊鑫和葉梓回來了,他們買了咖啡,還給Fiona帶了一杯。 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Fiona瞟了葉梓幾眼,眉毛擰在一起,咬著下唇。她不明白,只來過一次,葉梓怎么就搭上川總了? - 下班后,葉梓第一個站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就那么不管不顧地推開門走了出去。 有人想跟著看看她去哪,被莊鑫拖住,跟剩下所有人叮囑了幾句話,出來后,走廊已沒有半個人影。 上三樓,出電梯,葉梓正好迎面碰上孟慶川跟一個女人在電梯口。 女人一身素色連衣裙,頭發(fā)在腦后挽了個溫婉的髻,從容且舒服。 葉梓打量了一眼,不是一眼驚艷的類型,長相、身材、表情,看上去都淡淡的,卻勝在氣質(zhì),散發(fā)著若有似無的美。 看樣子是孟慶川送那個女人出來。 孟慶川看到葉梓,大大方方地說了句:“來了?你先進去等我?!?/br> 說完,給她指了個門。 孟慶川跟那女人好像還有些什么話要說。 杵在他們兩個人中間不太合適,葉梓猶猶豫豫地踏進了辦公室。進門前的最后一秒,她聽見孟慶川叫那個女人“相老師”。 她覺得有些耳熟,突然記起來,孟慶川好像有個做舞蹈老師的相親對象。 一瞬間覺得什么都對上了。 這就是他見的“客戶”?葉梓冷笑了一聲,這人還挺會裝的。 孟慶川辦公室不大,裝修簡約,辦公桌,會客沙發(fā)茶幾,書柜。 只是每樣家具都別具一格,有設計感且充滿巧思,書柜里有唱片,又有些精巧的擺件,踏進來會覺得跟平常辦公室不大一樣。 書柜最顯眼的地方擺了架小鋼琴,葉梓走近細看,才發(fā)現(xiàn)是樂高拼的,里面零部件什么的一應俱全,琴蓋和琴譜架還能翻起來,又精細,又逼真。 她俯身端詳了一會,回過神來,孟慶川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來了,只是一直沒說話。葉梓看見他,有些無所適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