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學(xué)歷可能是假的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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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菀青舀起了第四口冰淇淋。 蒙蔽了在場唯一的向?qū)б院?,她像鋪地毯一般向外傾瀉著精神力,這些憋悶許久的精神觸手宛若漲潮后的海水,向著外面的世界不斷擴散。 晏菀青很有分寸,她將精神觸手壓低至地面,強迫它們像是一名非常精準(zhǔn)的繪圖師一樣通過一點一滴的摸索將城鎮(zhèn)的雛形在畫紙上描繪下來。 “地形銘刻開始,存入一層圖景?!?/br> 于是,在荒蕪的精神圖景里,一座僅有一層大堂的冰淇淋店就取代地基深洞出現(xiàn)在了布滿黃沙的空地上。 前期準(zhǔn)備做的太順利了。 晏菀青停下了進食的動作,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對她的小動作毫無所覺的人群。 謹(jǐn)慎、仔細、縝密。 安撫、貼近,親切。 她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向?qū)袆釉瓌t,正準(zhǔn)備將探索的范圍一步步擴大的時候,老舊電視機里陡然變幻的畫面一下子就打破了她特意營造出來的舒適氛圍和特意包裹住柯樂的幻象。 “緊急插播,緊急插播。” 梳著一絲不茍的發(fā)髻的中年女人出現(xiàn)在了黑白屏幕上,她帶著板正的眼鏡,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讀者手中的稿件。 “今日十點十分,黑界東區(qū)與西區(qū)的交界處爆發(fā)了大規(guī)模械斗,請附近市民緊急避難,再重復(fù)一遍,請附近市民緊急避難,本國公民可以自行前往王國邊境申請保護,再重復(fù)一遍,本國公民……” “嘶啦——” 桌椅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相繼響起,原本其樂融融的黑衣漢子們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花臂大漢更是直接把吃空的冰淇淋碗給摔到了桌上。 “去他的!” 他惡狠狠的啐了一口。 “老子就打個盹兒,西區(qū)那幫子餓紅了眼的豺狗就想從老子身上叼過塊rou去!” 他本身就擁有一小部分哨兵的血統(tǒng),在幼年時也曾有過覺醒的征兆,雖說最后也逃不出覺醒失敗的命運,可身體素質(zhì)也比普通人超出了一大截,才能在黑街這樣混亂不堪的地界打下一片天地,多年摸爬滾打之下倒也有了幾分兇悍氣質(zhì),因此,當(dāng)他兇相畢露的時候,就算是柯樂這樣見怪了哨兵的人也忍不住多瞧了兩眼。 軍隊里的哨兵過于訓(xùn)練有素,血色蒼穹的哨兵太過理想主義,或許只有在荒野女巫曾經(jīng)的老巢,才能看到他們猶如嗜血野獸般的癲狂。 這才是哨兵原本的可怖模樣。 其實向?qū)б埠貌坏侥睦锶?,柯樂抬手撫摸著海鷗的羽毛,有些忌憚的向后廚投去一瞥。 賦予哨兵和向?qū)Яα康牟⒉皇抢碇呛颓楦校皇菍W(xué)識或技巧,歸根結(jié)底,他們的力量來源于野性和本能。 力量越強,獸性越強,這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謝……卸……械斗……” 晏菀青在新聞播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再也聽不到其他的聲響了,她的大腦像是整個被凍結(jié),緩慢滲透的暗示和幻象統(tǒng)統(tǒng)中止,精神圖景的鑄造也僵在半截,手中的小勺“啪嗒”一聲落入碗中,陷入了逐漸融化的冰淇淋里。 “……壁……必……避難……” 她雙手抱胸,背部弓起,頭部低垂,指甲深深陷進衣物。 “……往……忘……王國……” 晏菀青盯著桌面的紋理,覺得腦子里有無數(shù)人在不停的嘰嘰歪歪和大喊大叫,讓她的思緒變得斷斷續(xù)續(xù),直至一片空白。 奇怪,為什么每個字?jǐn)嚅_都能聽懂,連在一起就完全不認(rèn)識了呢? 械斗、避難、王國……那么第四個詞應(yīng)該是什么呢? “廝殺?!?/br> 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夾,他的聲音像是蒙了一層薄紗。 “從古至今,人們制造武器,不就是為了互相廝殺嘛?!?/br> “……嘶……嘶……廝殺……” 腦海里嘈雜的聲音一下子就停了,停滯的精神圖景開始飛快的建設(shè),瘋狂涌出的精神力分為了無數(shù)股,牢牢的粘到了在場所有人的后腦,晏菀青的視野在剎那間劃過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畫面,最終定格在了塔外陰暗的小巷上。 “那群王八蛋一日不來煩他祖宗就不知道怎么直立行走了!” 花臂男人嘴上罵罵咧咧,對滿大堂內(nèi)密密麻麻的精神觸手一無所知,他拎起了皮質(zhì)外套一下子搭在肩上,對著義憤填膺的手下振臂一呼,“走!給群孫子點顏色瞧瞧!” 黑衣大漢們跟隨首領(lǐng)魚貫的離開了店鋪,晏菀青眼前的景色也跟著更新,她的精神隨著他們在陌生的街道里穿行,感受著目標(biāo)身上的亢奮與沖動,跟著扯出了一個興奮的笑容。 快了,就快了。 她在心中默念,驕陽和熱浪席卷著遠處的廝殺聲和淡淡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戰(zhàn)場…… 戰(zhàn)場就在前方! “呼!” 柯樂感覺就像是剛從深海中浮上來,身體里失重感和沉重感并存,大腦暈暈乎乎的就像是缺氧,就連海鷗也蔫吧的窩在肩膀。 壞了。 這分明就是中了精神暗示才有的后遺癥。 用力搖頭迫使自己清醒,外表像少女的向?qū)Т罅θ嗔巳嘧约旱哪?,可移開手臂的時候,卻又忍住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在唯有向?qū)芸匆姷氖澜缋?,密密麻麻的精神觸手像是縱橫交錯的蛛網(wǎng),占滿了整個大堂,而被層層“蛛絲”包裹在正中央的正是低著頭的晏菀青。 發(fā)生了什么? 被模糊了虛幻與現(xiàn)實交接的女向?qū)Щ位斡朴频恼玖似饋恚瑩沃雷臃€(wěn)住了身形才小心翼翼的穿過層層疊疊的蛛網(wǎng),緩緩的靠近了看起來不省人事的女孩,猶豫再三之后,她伸出手輕輕推了推后者的肩膀。 “喂……喂!”柯樂的嗓子發(fā)緊,“喂!晏……?。 ?/br> 毫無心理準(zhǔn)備的對上了一雙澄黃色的豎瞳,女子跌跌撞撞的后退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緊接著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提起來扔到了一旁的座椅上。 “這可真是驚人的陣仗?!?/br> 明明看不見,房其琛卻精準(zhǔn)的在碰到“蛛絲”的前一刻停下了腳步,順便把高喊著“小樂!你沒事吧!”就莽莽撞撞的想要沖進去的耶奇給一腳踹了回去。 “除了正驚慌失措的這個女人,其他人全部從后門退出哨塔進入安全室,”他冷靜的指揮道,“將安全室防御等級調(diào)整為二級,你們不想一覺醒來變成白癡就照我說的去做?!?/br> 在關(guān)鍵時刻,哨兵的服從性就顯露了出來,耶奇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四肢癱軟的柯樂,還是聽話的把皺著眉頭的阮鈺銘和完全不在狀態(tài)的塔長一手一個扛了起來,扭頭就向后門走去。 “起來!”面對深呼吸的柯樂,房其琛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放空思緒,準(zhǔn)備精神對接?!?/br> “她……她到底是……”柯樂此刻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潑辣勁。 “被觸發(fā)了關(guān)鍵詞然后徹底失控了,”房其琛給自己戴上了手套,“我之前還在奇怪,為什么那家伙要派你們這兩個菜鳥來追殺她,現(xiàn)在看來,他只怕還打著其他的如意算盤?!?/br> “什么?” “陳洛也是個騙子,什么改變向?qū)v史的杰作……竟然一時間真的把我唬住了?!?/br> 他走上前,掐著晏菀青的下巴抬起來她的臉,毫無畏懼的對上了那對驚悚的獸瞳。 “你是個失敗品呢,向?qū)〗?。?/br> “你是個失敗品。” 記憶中男人的聲音與他的低語重合,就像是命運女神面前的公案,被蓋章確認(rèn)。 房其琛看著異于常人的女孩,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第9章 被曝光的缺陷。 “第一次精神對接開始……” 柯樂努力穩(wěn)住略帶顫抖的音調(diào),她此時一只手虛按在晏菀青的頭頂,另一只手則搭在房其琛的肩頭。 “別像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一樣,”哨兵冷靜的說道,“她現(xiàn)在的大腦處于毫無防備的狀態(tài),侵入這樣的腦海不會比切豆腐更難?!?/br> 作為一名合格的向?qū)?,柯樂?dāng)然明白這個道理,可精神上的清醒不代表著□□也能無動于衷,只要一想到自己會成為破開晏菀青大腦屏障的引路石,她的軀體就克制不住的顫抖。 她知道這是精神暗示帶來的后果,可她毫無辦法,畢竟她連自己什么時候中的暗示都不知道。 這難道這就是科班生和野路子的差別?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把你的搭檔喊過來,”房其琛繼續(xù)說道,“只不過這樣他也就必須要承擔(dān)變成白癡的風(fēng)險了?!?/br> 理所當(dāng)然的,柯樂想也沒想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柯樂和耶奇并不是伴侶,可他們是一直維持著淺層精神結(jié)合的搭檔,精神紐帶的建立會讓哨向雙方都充滿了對對方的信任和保護欲,這也是房其琛故意用耶奇來刺激柯樂的原因。 他對生物本能導(dǎo)致的博愛和濫情不置可否,卻早早就學(xué)會了如何利用這點去達到目的。 “我能行,”柯樂斬釘截鐵的說道,“我一個人就夠了。” “很好,那就來吧?!?/br> 吞了一口唾沫,柯樂開始試探著將自己的精神觸手伸入晏菀青的腦袋,白頭海鷗擔(dān)憂的鳴叫著,扇著翅膀低空飛了一圈又一圈。 在哨兵與向?qū)У年P(guān)系里,雙方永遠都是處于最理想的互補狀態(tài),哨兵擁有遠超于常人的軀體,而向?qū)碛姓叱隽邪屋偷木?,因此,表面上看是哨兵在保護向?qū)?,實際上卻是向?qū)г谝龑?dǎo)哨兵。 擁有可怕力量的武器和能夠驅(qū)使可怕武器的人到底哪一個更為可怖? 這條爭論恐怕直到世界盡頭都不會有確切的答案。 房其琛能在第一次照面就完成與晏菀青的精神結(jié)合靠的是他豐富的經(jīng)驗和對方潛意識里的配合,畢竟在當(dāng)時,他并沒有被劃分到后者的攻擊范圍里。 但現(xiàn)在,他很清楚,自己這位新同事已經(jīng)沒有理智可言了。 所有人都知道,想要阻止一名失控的向?qū)ㄓ羞M入他的精神圖景,但哨兵中也流行著這樣一句話“想要人生活的久,向?qū)D景繞著走”,哨兵想要從大量龐雜的無用信息中守護自己的精神平穩(wěn)就已經(jīng)萬分艱難,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絕對不會想去了解酷愛裝點精神圖景的向?qū)冊谙胧裁吹模吘股圆恍⌒木陀锌耧L(fēng)暴雨般精神攻擊的風(fēng)險。 然而,現(xiàn)在就是那個“萬不得已”的時刻了。 能夠攻破向?qū)Ь衿琳系闹挥邢驅(qū)?,汗珠順著柯樂的額頭淌下臉頰,她的精神觸手在圍著晏菀青的大腦來回打轉(zhuǎn),等到她小心翼翼的伸出一根碰觸了一下屏障,又在后者眼珠子一轉(zhuǎn)時趕緊縮了回來。 “她現(xiàn)在沒有意識,只是反射動作,”房其琛指揮道,明明是哨兵出身,他此刻卻更像是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向?qū)?,“先找她屏障最薄弱的地方,不要硬來。?/br> 她當(dāng)然不會硬來!這個小丫頭的向?qū)У燃壉人叨嗔?,硬來只會讓她直接變成傻子好嗎?/br>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柯樂平復(fù)了一下心緒,迫使自己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到破開屏障上。 不要緊張,她安慰自己道,起碼這一次配合的哨兵比耶奇那個蠢貨靠譜的多。 對方可是房其琛,那個前線屠夫! “捕捉關(guān)鍵詞‘房其琛’,恢復(fù)關(guān)鍵詞‘晏菀青’。” 熟悉的男聲在腦海里響起,柯樂扣在青年肩膀上的手指陡然顫了一下,隨后又放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