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春 第1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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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旁人瞧見了這二人的相處模式,定要驚掉了下巴。在外呼風(fēng)喚雨的護京司指揮使在家里竟然這般作態(tài),任由一個婦人呼來喚去。 不過,即便是尋厲再寵盛露嫣,有一件事情還是沒有答應(yīng)她。 那便是出門。 自從得知有可能懷孕了,盛露嫣就一直在府中憋著,仔細算了算,她得在府中憋了一個多月了??伤缃癫坏饺齻€月,眾人生怕這一胎坐不穩(wěn),不讓她出門。 盛露嫣也知道自己如今不適合出門,可她著實憋得慌,想出去逛逛,也想吃一些外面的好吃的。 尋厲生怕旁人買回來的冷了,每每都會親自去。 眾人便瞧見他們高高在上的指揮使時不時買個糖葫蘆,亦或者買一碗餛飩等等。 從前大家一致說這二人關(guān)系好,如今瞧見他這番舉動,一猜便知是給自家夫人買的。所以,盛露嫣雖然沒出門,但京城里全都是關(guān)于她的故事。 鄒子川在得知楊白瑤在被伯爵夫人逼著相看時,終于按捺不住了。 這日,鄒子川又去了鋪子里買糕點。但是,買完后并未離開。 楊白瑤聽伙計說了后從后廚走了出來。 “鄒大人可是有事?”楊白瑤問。 見他不答,低頭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點心,問:“點心不合口?” 鄒子川搖了搖頭。 不是點心不好吃就好。楊白瑤也不再開口問了,看著鄒子川等著他說話。 “咳,那個,你覺得我怎么樣?” “嗯?”楊白瑤很是詫異。不過,她并非沒聽懂鄒子川的話,而是詫異他為何突然會說這樣的話。他常常來鋪子里買糕點,所以他們見過不少次??呻m然他們見過不少次,卻幾乎沒說過話。 “我心慕你,想聘你為妻,不知楊姑娘意下如何?” 這話說得更直白了些。 饒是楊白瑤內(nèi)心素質(zhì)強大,此刻也不淡定了。 “我雖然出身世家,但并無不良嗜好。府中沒有通房侍妾,外頭也沒有紅顏知己。從不尋歡作樂,也不會過度飲酒。家中人口簡單,只有父親母親,小妹和我。雖不如貴府富貴,但我每月俸祿足夠養(yǎng)活你我二人,家中亦有不少田產(chǎn),足夠養(yǎng)活幾代人。不如楊姑娘考慮一下在下。” 楊白瑤緩了許久才把這些話消化完了,內(nèi)心也再次恢復(fù)平靜。 “鄒大人是何時對我有這種想法的?” 鄒子川如實相告:“實不相瞞,在你我第三次見面時就有了?!?/br> “在尋府那次?” “對?!?/br> 沒想到那時他便產(chǎn)生了想法,楊白瑤更覺驚異。 想到對方的身份,她突然想到了一事。 “是你告訴嚴大人鋪子是我開的?” 鄒子川神色微頓,沒有回答。 雖沒有答,但楊白瑤也知道結(jié)果了。 “也是你在我父親那邊透露王六郎在外面有了兒子?” 前幾日母親讓她相看了王六郎,她正準備找找這人的問題,好推拒這門親事,就見父親怒氣沖沖地回府,說王六郎有了外室和兒子。這門親事便不了了之了。 面對喜歡的人的眼神,鄒子川無處遁形,內(nèi)心慌亂無比。 楊白瑤有些不悅,道:“你既然心悅我,何不大大方方地找媒人提親?憑著你的身份,我爹娘未必就會拒絕?!?/br> 若說從前便也罷了,如今承恩侯府和簡翼侯府倒了,牽連了不少人。她爹娘也沒那么想攀附權(quán)貴了,生怕被牽連進去。 他又何必在背后搗鬼,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情! 鄒子川察覺到楊白瑤的情緒變化,連忙道:“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姑娘,所以想先征得你的同意?!?/br> 這話倒是讓楊白瑤心里一動。 不過—— “我若不同意,你便會一直在背后破壞我的親事嗎?” 鄒子川畢竟是護京衛(wèi),雖說剛剛因為太過緊張有些不知所措,此刻也冷靜了幾分。 “我不是故意破壞的。知道你跟嚴大人要定親,我并沒有從中阻攔,直到后來我發(fā)現(xiàn)嚴大人不允許你在外開鋪子,才做了此事。楊姑娘,你自己也該清楚,你與嚴大人不合適,藏著掖著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br> 他確實了解她。 但她不太喜歡他做事的方式,也不喜歡他看透她的樣子。 “跟嚴大人不合適不代表跟你就合適?!?/br> 關(guān)于開鋪子的事情,她確實打算藏著掖著的,等成親之后再想辦法。 鄒子川被懟,一時沒開口,過了片刻,道:“嚴大人若真心愛慕你,便不會輕易放棄,也不會堅決讓你關(guān)了鋪子。說到底,他既想娶你,又懼怕侍郎府的勢力。不然的話,他為何在侍郎府放棄求娶后又來找了你?!?/br> 這話說得更是讓人氣惱。 “鄒大人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嗎?” 鄒子川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就此放棄我才會后悔終生。” 看著楊白瑤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鄒子川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剛剛說的話了。他好像,用錯了方式。 第88章 送別 飲鴆止渴。 二月初一那一日,一切都塵埃落定。 因造反一事多半是老承恩侯所為,而承恩侯牽扯不深,所以承恩侯只是被奪了爵位以及身上的官職。承恩侯府的其余人也并未過多處置。不過,皇后娘娘被打入了冷宮之中。 在那日得知尋厲的身份后,老夫人嘴里不住地念叨著“報應(yīng)”“報應(yīng)來了”……人也更迷糊了,眼見著就不行了,就這幾日的光景了。 雖從前造反一事是老承恩侯為主,老簡翼侯為輔,無奈如今的簡翼侯被牽扯入了其中,甚至比承恩侯牽扯的還要深,最終,簡翼侯被判了流放。 在簡翼侯被判的那一日,他的小孫子也沒能熬過這個冬天,在早上咽了氣。 昔日盛極一時的承恩侯府和簡翼侯府就在一夕之間凋零了,門口的封條終究沒等來它的主人撕下來。 得知承恩侯府和簡翼侯府所作所為時,滿京城嘩然。 誰都沒能想到他們竟然能干出來這樣的事情。 那些擔(dān)心害怕的世家反倒是心安了一些。他們生怕皇上是故意收拾這兩個府,如今得知緣由,便沒那么害怕了。不過,四個頂級侯府,一個去了邊關(guān),兩個沒了爵位,就只剩下一個被皇上整治得半死不活的宣平侯府了。 原本抱成一團的世家看到承恩侯府和簡翼侯府的結(jié)局也漸漸松開了。沒瞧見么,明明是老承恩侯為主干的事,但最終落在子侄身上的罪過卻是簡翼侯府的更重些。而武沒了盛陵侯府,文沒了承恩侯府,他們也不敢在冒頭了,安安靜靜龜縮在府中。 曾經(jīng)盛極一時的世家終究還是走向了衰亡。 這些日子工部和兵部沒日沒夜的忙著,他們終于用尋厲提供的圖紙造出了弓箭。瞧著與從河里撈出來的弓箭一模一樣,皇上高興不已。很快,便命人大規(guī)模生產(chǎn),以便早些送到邊關(guān)。 暮春三月,天氣和緩,陽光普照。 如今盛露嫣懷孕已近四個月,胎兒也穩(wěn)了。她終于被允許能出門了。不過,她沒去別的府中做客,也沒去逛,而是讓馬車駛向了城門口,靜靜等在一個角落里。 約摸過了兩刻鐘左右,一隊馬車從城中駛了過來。 皇上并未對承恩侯府趕盡殺絕,只是削了爵位。承恩侯準備回老家度過余生了。不過,因著老夫人病重,所以一直沒走。 前幾日,老夫人病逝了。承恩侯便準備在今日扶棺離京。 盛露嫣等在這里便是想要送他們一程。 謝赟仿佛有所覺,騎在馬上回頭朝著盛露嫣的方向看了一眼。 盛露嫣想放下來簾子,遲疑了一下,又放棄了。 人來人往中,兩個人就這樣對視了一眼。 謝赟那一雙死寂的雙眼似乎一下子活了,流露出來一絲激動的神色,但很快又黯淡了下去。 遙想多年前,他們二人也曾一處玩耍,一處長大。但不知從何時起,就越來越遠了。如今二人雖相只相隔數(shù)十米遠,但卻像是隔著千山萬水一般。 謝赟突然很想問她一句話。 看著謝赟突然調(diào)轉(zhuǎn)馬頭朝著她過來,盛露嫣嘆了嘆氣,有些話她已經(jīng)說了無數(shù)遍,但他依舊不死心。 謝赟到馬車前時,盛露嫣也在春桃的幫助下下了馬車。雖然如今尚未顯懷,但她也很注意,生怕碰到了自己的肚子。 瞧著她小心翼翼的模樣,謝赟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他心頭微涼,但還是下了馬,讓馬走遠了些。 “如果沒有那一紙賜婚,你會不會和我成親?”謝赟突然問道。 盛露嫣撫了撫自己的肚子,說道:“會?!?/br> 謝赟眼神中的光突然回來了。 但下一刻,盛露嫣又說了一句傷人的話。 “但也只是因為父命,也只是因為你是個不錯的選擇,我對你從未有過男女之情?!?/br> 說這番話時,盛露嫣冷靜而又堅定,一看便知是認真的。但正因為如此,才更傷人。 “沒有……男女之情么……那從前……”謝赟傷心不已,斷斷續(xù)續(xù)問道。 “我對你,如對月薇一般,把你們看作是我的好朋友,從未對你有過半分的心動。”盛露嫣道。 謝赟手握成拳,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但盛露嫣覺得,有些話必須要說清楚一些,說狠一些了,不然他以后的日子更難熬。 “我從前以為自己是個很大度的人,作為正妻,要給丈夫納妾,包容姨娘和庶出子女。畢竟旁人也是這樣做的,我也得這樣做。所以即便是你身邊早早有了通房,后來又收了蘭草,我內(nèi)心也沒有絲毫的波動?!?/br> 接著,話音一轉(zhuǎn),繼續(xù)說道:“可后來我才知道,我并非是一個大度的人,甚至非常的小氣自私,他對旁的女子笑一下我都覺得心里難受,很想發(fā)火。一想到他要跟別的女子同床共枕,我更是憤怒,甚至想打人。即便是我如今有了身孕……” 說著,盛露嫣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我也不愿把他讓出去分毫。我想要讓他夜夜守在我的身側(cè),且只守在我的身側(cè)。” 盛露嫣話語中的“他”指的是誰彼此都心知肚明。 這種赤、裸、裸的現(xiàn)實擺在面前,謝赟一時之間難以承受。 “其實,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