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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北邊陲遙遠(yuǎn),想盡辦法,也足足在路上花費了七天。 七天,他到京城的時候,已經(jīng)物是人非,李牧在天牢里受盡折磨,太子妃岑氏下落不明。 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多渺小,在面對如此困局時,他竟然會想不出任何的辦法。 放眼京城,除了自己的外公蕭將軍一家,竟然沒有任何值得信賴的人。 可現(xiàn)在,蕭貴妃被打入冷宮,蕭將軍自身難保,他根本不能去找他們。 李錦一個人,站在看似平靜的朱雀門街上,看著眼前恢弘巍峨的皇城,從未有像那個時候一般,渴望過權(quán)利,渴望過掌控。 一個帶兵打仗,立下汗馬功勞的皇子,他的哥哥意圖謀反,他卻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跳過了他,他仿佛被人蒙上了雙眼,捂上了耳朵。 他知道,李牧一事尚且能做到如此地步,未來有一天,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他現(xiàn)在若是不做點什么,恐怕也會和哥哥一樣,重蹈覆轍。 所有的一切,都要打碎了,咽下去。皇帝不說,他不能問,皇帝不講,他就不能知道。 不然,不僅不能救下李牧,還會把自己也搭進(jìn)去。 若他也被抓住了尾巴,那對于籌劃這整件謀反冤案的人而言,豈不就是一箭雙雕的結(jié)果? 若他也鋃鐺入獄,失去了地位和話語權(quán),那李牧的冤屈,不管是現(xiàn)在還是將來,又有誰還能幫他伸張? 大魏203年夏末,前一天還是“戰(zhàn)神”將軍的李錦,在此時此刻,咽下了常人不能咽下的痛苦,忍耐了常人不能忍耐的忍耐。 他轉(zhuǎn)過身,將黑衣的帽兜扯戴好,轉(zhuǎn)身,一言不發(fā),一步步地離開了京城。 李錦不論是現(xiàn)在,還是當(dāng)時,都清楚明白地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該做什么。 第49章 殺心頓起 “還有什么要說的么?”許久,從六年前回過神來的李錦,平靜地看著她的雙眸,“若是六年前的事情沒有什么要說的了,就說說現(xiàn)在吧?!?/br> 梵音微微一笑,點了下頭。 “我不后悔殺死林茹雪。”她說,“您一直沒有回來,雖然如今已經(jīng)放下兵權(quán),成了六扇門的門主,卻也是在平定邊關(guān)之后,才回到的京城?!?/br> “那時候,我失去了太子妃全部的消息,但胸口里,一直憋著一口氣?!彼樕鲜冀K笑著,卻好似行尸走rou一般,從內(nèi)心深處,透出一抹凄涼。 “不瞞您說,等待的時間實在是太漫長了?!闭f到這里,她自嘲一樣地?fù)u了搖頭,抿了一口杯中的酒。 仿佛時間化成了這入口的綿柔,卻只有酸澀,不見甘醇。 回頭看,光陰如夢,讓她幾度哽咽,不知從何言起。 “這些日子里,我把京城所有的林姓人家都找了出來,挨著個去做他們府里的侍女?!?/br> “我就是想,如果能在您回來之前,就找出來那個林忠義在哪里,未來您回來的時候,也能省去些許追查的功夫?!?/br> 說這話的時候,梵音抬手,咬著自己右手拇指的指甲,眼眸里流淌著傷心,失落,不甘的情愫。 那眼波流轉(zhuǎn)的痕跡,仿佛無聲地同李錦講述著,她這些年的等待,都遭遇了哪些非人的磨難。 李錦垂眸,端起面前的酒盞,恭敬,正式地頷首鞠躬,而后一飲而盡。 他敬她,也愧對她。 眼前,靖王李錦的這一杯酒,讓梵音心中對他所有的埋怨,終究是放下了。 她等這一刻,等了這么久,想盡各種辦法,只為了活下去。 作為侍女活下去,作為情婦活下去,作為陪床活下去,作為低賤的奴隸活下去…… 只為了今天,只為了將自己牢牢憋在心底的這些真相,不被淹沒,不被掩蓋,不隨著李牧的死,消失在這坦蕩的天地間。 她鼻子一酸,流下兩行眼淚,面頰上卻平靜如水,笑意仍在。 這些年的等待,值了。 許久,她抬手抹掉了面頰上的眼淚,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到了工部侍郎,林詠德的家里,也終于有了林忠義的線索,他是林詠德的親哥哥,但卻已經(jīng)很久不曾來往?!?/br> “而林茹雪,就是林忠義的侄女。她囂張跋扈,性情惡劣,還對您一直抱著幻想。” 說到這里,她吭哧一下笑了出來:“也怪我天真,我本以為,在她身旁長久一些,總有一天,我會因為她處心積慮地接近您,得以與您相見。得以用最不受人矚目的方式,將這些消息傳遞給您?!?/br> 她頓了頓,薄唇抿成一線。 只是梵音沒想到,林茹雪所有的處心積慮,都被李錦輕而易舉的破解了。 “林茹雪一連兩年,都沒能見到您一面后,脾氣開始變得更加怪異,就是那個時候,她不知為何,突然發(fā)難,說我是偷了她手鐲的賊?!?/br> 梵音說到這里,指尖輕輕撫摸著盒子里白潤的玉鐲,面頰上難得揚起了真心的笑容。 “我當(dāng)時,憤怒,生氣,憎惡到了極點,但卻沒有辦法,為了隱姓埋名地繼續(xù)活下去,我必須求一個私了的方式。”她干笑一聲,“不然,若我被她送到官府,被人發(fā)現(xiàn)是六年前太子府里的漏網(wǎng)之魚,我就再也沒有能見到您的希望了?!?/br> “所以,我忍下了一切,將手鐲給了林茹雪,而后從林府出來,另謀生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