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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夫,顧名思義,是做苦力活,靠著腿腳謀生的人。 京城里這樣過活的人有很多,大多喜歡聚集在東西市街道中不起眼的巷子里,便宜的茶水鋪子旁邊。 等李錦找到這里的時候,一眾腳夫正背靠在坊墻之下,面頰上寫滿生活的艱辛。 茶水鋪子極其簡陋,一個小二,兩個開水壺,幾個大碗,就算是一間鋪子。 聚在這里的人,或是帶著毛線袋,或是肩頭有扁擔。 都是腳夫。 眾人瞧見李錦這衣服是綢緞,又見他身后還帶著兩個穿緇衣的人,就知道絕對不是什么尋常人家,肯定是富庶得很。 其中有個身強力壯的,便提著他的扁擔迎了上來,問道:“這位爺,是搬貨么?拉車不?我便宜,找我唄!” 李錦不慌不忙,從胸口中拿出一兩銀子,塞進他手里:“打聽個人?!?/br> 他邊說,邊睨了一眼坊墻下的眾人,轉(zhuǎn)身說道:“跟我來?!?/br> 路旁,收了一兩銀子,心花怒放的腳夫,激動得滿臉堆著笑意:“您說小武呀,自從年后就變得特別奇怪,越來越怪。年前都還能跟我們聊到一起,打個彈珠猜個大小的,自打過了年,突然就變了,不怎么說話了?!?/br> 說到這,他咧嘴一笑,嘿嘿嘿地指著自己:“像我們這種腳夫,為了干活方便,都是穿窄袖的袍衫,顏色灰土灰土的最好,他就跟我們突然就不一樣了,年后還穿起長袍子來了?!?/br> “還換著穿,早上來的時候一身長袍的,來了以后換下來,包在包袱里掛在脖子上,太陽下山了,他再去換上。” 長袍,李錦思量了片刻,疑惑的問:“那他近來,是不是沒有再換衣服了?” 腳夫抬著頭,想了片刻:“……嗯,有十天半個月了,沒見他來回換了。但是他這兩天沒出活了,這內(nèi)情我也不知道?!?/br> 李錦看著腳夫的面頰,沉默了許久。 這個男人面頰上滿是深邃的皺紋,長期風吹日曬,讓他看起來有著不同尋常的老態(tài)。 不是老成,是老態(tài)。 消瘦骨感,卻肌rou緊實,腰背佝僂,指關(guān)節(jié)上都是凸起的老繭。 “你平日是做什么的?拉貨么?” “對,我在這拉貨,口碑生意,做了十多年了,也做出借車的生意,這前后幾條街,就我一個有板車的?!彼呎f邊咧嘴笑,指了指一旁的簡易板車,“幾位爺可能不覺得,但是這車,還真挺少的,做我們這行的,沒幾個人愿意下這種血本?!?/br> 仿佛猜到了李錦在想什么,在他身后站了許久的金舒,已經(jīng)系好的綁手,沖著那板車走了過去。 李錦也不回頭,繼續(xù)問:“先前,夏小武有沒有找你借過這輛車?” 腳夫雖然不解,但撓了撓自己的鬢角,點了下頭:“半個多月前吧,來借過一次,是個雨夜?!?/br> “他這人其實還不錯的,借了我的車,送回來的時候還專門給我洗干凈了?!?/br> 聽到這,李錦雙手抱胸,轉(zhuǎn)過頭,瞧著蹲在地上,認真看車的金舒背影。 看著她走到車輪一旁,從里側(cè)卷在輪軸上的縫隙里,捏出一根夾雜著頭發(fā)的線。 草黃色,一尺長。 第58章 寫魂人 京城正午剛過,方才還是晴空萬里,此刻卻是烏云壓頂,眼瞅便要下一場大雨。 小茶攤的腳夫們陸陸續(xù)續(xù)地散了,茶攤攤主也看著天色不好,將撐在頭頂上的蓬布取了下來。 不多時,東市的街道上就起了風,行人匆匆。 李錦隨意找了一間有鋪子的茶樓,叫了一壺新茶,便坐了下來。 許是因為天色不好,茶館里僅有他們這一桌客人。 “昨夜,沈文找到了夏小武的住處?!彼f,“左鄰右舍也都問了,從年后開始,原本獨居的夏小武家里,突然來了一個老太太,之后就不怎么見夏小武進出?!?/br> “院子在京城西南角的和平坊,距此步行需要一個時辰以上?!崩铄\看著手中的茶盞,望著水面的倒影問,“金舒,你有什么想法?” 有什么想法? 金舒愣了一下,眼眸瞟了一下面無表情的周正,又轉(zhuǎn)回了李錦帶笑的面頰上。 這件案子,她還真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雖然兇手是誰已經(jīng)清楚明了,但她其實和李錦一樣,缺了最關(guān)鍵的一環(huán)。 “王爺都想不明白的地方,小人我怎么會想得清楚。”她稍顯無辜,不解地反問。 卻見李錦眉頭一抬,目光戳在她臉上:“小人?五品官職不夠金先生用的?” 金舒一怔:“五品?!” 李錦一邊笑,一邊抬手給她杯中加了一杯茶,而后端坐在一旁,等著她下半句話。 就見金舒眼神飄忽,往一旁的周正身上投去無數(shù)求救的信號。 這個面無表情,自顧自喝茶的男人,被金舒盯得渾身發(fā)毛。只好放下手里的茶盞,瞟了李錦一眼,飛快地吐出兩個字:“屬下?!?/br> 金舒顯然沒有理解,呆愣的看著他。 另一側(cè),李錦的眉頭越挑越高,周正深吸一口氣,抬手輕咳,聲音高了幾分:“屬下去門口透透風?!?/br> 起身,行禮,跑了! 金舒看著他一氣呵成的動作,望著那屋檐下,大風中,站得筆挺的背影,抿了抿嘴,將杯子的茶水一飲而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