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書迷正在閱讀:替嫁福妻喜種田、穿成女主后我只想守寡、失憶后我成了末世最強、當我穿成一只英短喵之后、督主優(yōu)秀、封個宰相做夫君、微粒之塵、沒有女主光環(huán)的阿姐重生了、各種喜愛cp同人、胭脂枕
察覺到對方的動作,段宜嬌愣了一下,假作不經意地迅速躲開,信口胡謅了個借口,“我好渴,先去喝點水?!?/br> 她說謊的樣子本就拙劣,特別是在祁昀面前,壓根兒藏不住。 祁昀眼神微凝,這次不問她的意愿,直接挑開了她的圍巾。 被血液黏著的布料撕扯到傷口,段宜嬌伸手想抵抗,也只是無力地碰了碰祁昀的手,忍著痛等圍巾被取下。 纖長的脖頸之上,傷口毫無遮攔地映入眼中。 偷眼看向鏡子,段宜嬌也是在這時才發(fā)現(xiàn)脖子上的傷口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眼中。 頸側不知被那把刀劃出了多少道細長紅痕,密密麻麻排列在蒼白的皮膚上,滲出的鮮血一小團一小團干涸,有一道正好落在大動脈旁,有點兒深,一眼望過去,觸目驚心。 祁昀的眼神深深在那幾道傷口上流連,而后咬重了話音:“沒事?” 段宜嬌咬唇:“沒事,也不疼。” 祁昀沒再回應她,而是上前一步,伸手去按住了側邊的一條傷口:“疼不疼?” “……” 段宜嬌沒說話,避開他直勾勾的眼神。 看不見就當沒發(fā)生,像是較勁。 祁昀力道又加深了點,咬著牙,沉聲一字一頓,“疼不疼?” 段宜嬌也咬著牙,“……真的不疼,放心,沒事的,我能處——” 話音斷在這里,脖頸上的壓感消失,她感覺到胸口紐扣忽而被挑開。 段宜嬌眼睫顫了顫:“……你要做什么?” “你?!?/br> “既然不影響,”祁昀輕車熟路地挑開她第二顆紐扣,脫掉她外套的動作不停,像是真的放心了般居高臨下道,“那今晚就不放過你了?!?/br> 見他像是動真格,段宜嬌有一瞬的驚慌,想掙扎,仰頭卻又有了痛感,瞇著眼猝不及防沁出了幾滴生理性的眼淚。 傷口上的血珠也像是眼淚一般往外滲。 動作間,她感覺到周身空氣一靜。 祁昀停下了動作。 “疼嗎?”他再一次問。 段宜嬌抿著嘴,靜下來后,放棄了般輕聲說:“疼?!?/br> 話音落下的同時,她抬眼,忽然觀察到祁昀眼眶開始泛紅。 他極少在她面前展現(xiàn)脆弱,即便難過,即便因她而慌亂,也從來不會在她面前像這般失態(tài)到眼眶發(fā)紅。 男人依舊板著臉,想要做出一副教育的模樣,可張了張口,表情卻猛一下崩解。 他深吸一口氣,伸手捂住了眼,仰頭:“一一,我明明和你說過,在我這里,不需要忍著?!?/br> “……疼就要說出來?!?/br> 祁昀說話聲音帶著點無可奈何的微顫,像是委屈,又像是心疼得難受。 “……” 段宜嬌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有些手足無措。 她定在原地看著他,顫了顫眼睫,上前去抱住了他。 一剎那,她倏地感覺到頸窩落了一滴溫熱。 祁昀在難過。 那么嚴重的傷勢,她卻愣是一聲疼也沒有喊,甚至在他面前都不愿多皺一下眉頭。 ……明明告訴過她,受傷了不要忍,不要硬扛。 她卻還是連疼到臉色蒼白,也要強忍著告訴自己,是小傷,不疼。 他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竟然連這樣的傷都能被歸在“小傷”的行列。 那究竟要多疼,才算做疼? 段宜嬌能感覺到靜謐空氣中流動的壓抑情感,頸窩的那滴溫熱劃過皮膚,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跡,匿入領口。 她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說:“沒事的?!?/br> 沒關系的,沒事的。 她總這么說,他甚至已經猜到了她會這么說。 祁昀垂眸,手掌自她衣擺伸入。 段宜嬌知道他要做什么,這次她沒有躲,條件反射地弓了弓背,又站定下來。 敏感的傷疤被帶著薄繭的手掌覆蓋,她覺得又癢又難受。 定定地盯住段宜嬌不安的表情,祁昀良久才出口道:“當時疼嗎?” 段宜嬌猶豫兩秒,實話實說:“很疼?!?/br> 撫摸傷口的手指驀地僵住,祁昀聲音放輕些許:“……現(xiàn)在呢?” “早就不疼了?!?/br> 段宜嬌這次答得很快,顫著聲,卻反而笑起來,用像是開玩笑的語氣,“是不是很丑?摸著都難受。” 祁昀沒有應答。 心臟像是被捏碎般痛到無以復加,他指尖停在那道疤的邊緣,久久不語。 段宜嬌背過手去輕輕敲了敲他手腕,打破沉寂,仍在笑著,“或許,這也可以算作自由的證明?” 頓了頓,她又慢慢補充。 “——我以前,曾一直是這么想的?!?/br> 祁昀胸膛起伏片刻,閉著眼,把人重新?lián)磉M懷里,聲線幾近破碎:“可自由本就不需要證明,那反而成了你的束縛?!?/br> 他低聲,像是呢喃,“一一,你生來自由?!?/br> - 后來段宜嬌再聽聞關于段江通的事,已經是他再次入獄的消息。 她不清楚具體,只在詢問祁昀的時候,聽他淡淡說了一句:“是他罪有應得?!?/br> 她便也不再糾結這些。 對她來說,段江通根本當不上“父親”這個詞,她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可言,雖然做不到恨他,把他放在“仇人”這一檔關系里,可暫且也可以稱之為“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