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

    剛走沒兩步，我才發(fā)現(xiàn)我忽視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方梓夜網(wǎng)上sao擾我的動機是什么。

    而且相當當初讓人毛骨悚然的兩句話。

    “你是不是要殺顧酩？”

    “你為什么不殺顧酩了？”

    前一句話是預備買兇殺人的第二天，后一句話是孫邑表白那晚對方突破我單向郵箱的限制，我被迫收到的。

    第二天我去找司柏青的時候也發(fā)送了一條。

    “姜月，跟司柏青聊的開心嗎？”

    當時猜測對方知道我的定位，也就是清楚ip所在位置是司柏青家。

    而且還清楚司柏青那天一個人在家。

    能知道這個事情反過來說明一件事，他知道司柏昱不在家。

    要不哪怕是炸人的驚嚇方式也可以是，“姜月，跟司柏昱聊的開心嗎？”

    方梓夜清楚司柏昱的活動狀態(tài)？

    不對。

    司柏昱不在家的時候多半是在司家公司忙活。

    想到這里，我突然卡殼。

    好半天，有了一個非?？植赖牟聹y。

    難道方梓夜掌握了一個大量的互聯(lián)網(wǎng)數(shù)據(jù)庫，只要接觸網(wǎng)絡(luò)，他就可以鎖定個人或者公司電腦。

    方梓夜……不僅僅是普通的黑客。

    方梓夜為什么會這么關(guān)注或者說清楚這些動態(tài)？

    想到這里，我猛地甩開柯悉陽的手，抬起頭一臉正色的盯著他。

    柯悉陽跟方梓夜認識。

    方梓夜是什么身份？那跟方梓夜熟絡(luò)，是他朋友的柯悉陽又是什么身份？

    柯悉陽看我突然停下腳步，有些困惑地頓住。

    “怎么了，姜月？”

    夜晚，我看到了在他瞳孔里出現(xiàn)了我自己的黑乎乎身影。

    我沒說話，皺了皺眉頭。

    好半天，我突然開口。

    “柯悉陽，你知道顧酩嗎？”

    幾乎是rou眼難以捕捉的驚訝從他眼里飛速閃過，柯悉陽沒有正面回復。

    一時之間柯悉陽的表情甚至變得難以形容，像是知情又像是無所謂，對于不認識的人毫不在意。

    “怎么了，姜月？”他開口問道。

    一瞬間，我突然感覺我倆之間的氣壓突然低了下來，冷風沿著裸露的皮膚颯颯吹著，我的手和臉有些發(fā)涼。

    “柯悉陽，為什么方梓夜知道顧酩？”

    我猛地走進一步，柯悉陽的狀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他竟然有點趔趄地后退一步。

    好似收到什么驚嚇，他的目光不再看著我，甚至扭頭看向一邊的景色，不知道是在忽視我還是在發(fā)呆思考怎么回答。

    我沒有再說話，心里一些猜測漸漸成型。

    柯悉陽絕對知道些什么，他的反應(yīng)是如此真實，  我想到了當時在那個線下CS店，柯悉陽一直盯著我引起季彌的懷疑。

    當我靠近他時，他的反應(yīng)也是很明顯。

    柯悉陽這個人是連撒謊都撒的一塌糊涂的人，想到這里，我反而緩了半口氣，只是默默地盯著他，看他怎么答復。

    “姜月，你真的要知道嗎？”柯悉陽過了幾秒才緩慢地把頭轉(zhuǎn)過來，他詢問我，甚至嘴角帶了一點淺淺的笑意，可是他的瞳孔似乎與背后青黑的夜色融為一體，橙色路燈的光輝也似乎隔絕了他。

    明明只是一句平常的詢問，我卻覺得大有玄機，他……這架勢好像要說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似的。

    我略一沉吟，再沒有半分遲疑。

    “說?！?/br>
    既然有選擇知道真相的機會，為什么不去把握。

    “姜月，你當時給方梓夜撒完謊話之后，方梓夜喊我，說你撒謊太扯，還是我破解你的IP地址的?！?/br>
    柯悉陽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的拳頭捏緊，一種無名怒火從心口破裂開延伸著竄出來。

    “破解完之后，我告訴他，我認識這個人，我和她睡過?！?/br>
    柯悉陽的下一句話讓我大腦突然宕機，因為柯悉陽開口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表現(xiàn)的有點小愉悅，就好像在說我今天跟女朋友約會了，真開心。

    不過他的情緒外顯非常不明顯，除了在床上的時候表情豐富，大部分時候他都是一張撲克臉。

    比如現(xiàn)在，明明他在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那顧酩呢？我問你為什么方梓夜會知道顧酩？”

    我追問道。

    柯悉陽卻突然不說話了。

    他撥弄著脖子上的圍巾，好像那圍巾裹得很奇怪讓他感到不舒服。

    我冷眼瞧著她，不早不晚偏偏要這時候做點小動作，賣關(guān)子？

    “姜月，你真的要知道嗎？”柯悉陽仍舊整理著圍巾，舌尖沿著嘴角舔過黑色唇釘。

    喉結(jié)滾動，他開口卻欲言又止。

    我卻聽出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柯悉陽在緊張。

    我伸出右手活動手指關(guān)節(jié)，好像在緩和因為寒冷有些僵硬的手。

    等下他要再說出什么不得了的東西，直接動手打就行了。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睡完我之后我就請假了叁天?！?/br>
    明明是正經(jīng)場合，柯悉陽卻扯出一點桃色話題，不過我無動于衷，我倒要看看好他想怎么說。

    “回去上班那一天的第一個小時，我就辦理辭職了?！?/br>
    說到這里，柯悉陽嘆了一口氣。

    “柯悉陽，你是小學生在這里朗讀日記嗎，說這么多廢話嗎？”

    我皺緊眉頭猛懟他一句。

    柯悉陽抬起頭眼神無奈地看著我，好像我怎么他似的。

    “就是……因為一直忘不了你。”

    “我后來去查了你的學校和家庭住址。”

    我突然湊近柯悉陽咬緊牙關(guān)，朝他下巴狠狠打了一拳。

    “你可真是變態(tài)！”

    “而且你騙誰呢？當時我嫖你我可沒暴露我的個人信息吧，前臺又不需要登記，老實說，你是通過什么方式知道的？”

    說到這里似乎戳中了柯悉陽的痛處，他面色瞬間沉了下來，不過他老老實實被我打了一拳后也沒說半句不好，他低著頭沉默，某種暗沉的情緒在醞釀著。

    “你睡完我之后，我就跟蹤了你，到你的小區(qū)?！?/br>
    “名字也很好問，只要裝做認識你，小區(qū)里的人告訴我的?！?/br>
    聽完之后我再也忍耐不住內(nèi)心噴涌而出的怒火，我一腳踹到柯悉陽的肚子上，他被我踹的一屁股做到地上，發(fā)出悶沉一聲。

    我下意識摸了摸口袋。

    我現(xiàn)在非常想拿個小刀，給他來幾下，反正柯悉陽也不會反抗。

    我今天再一次意識到誠實不僅僅是美德，過度誠實就會給人帶來困擾。

    柯悉陽被我踹坐到地上也沒有生氣，他剛試著站起來，我走了過去，對著他的臉用盡全力一拳。

    “啪?！币宦?，柯悉陽被我打的發(fā)出一聲咳。

    我這會兒被白天沒發(fā)泄完的怒火影響，加上他剛才的話，我氣的完全理智。

    又對著他的胸口重重和腦袋打了好幾拳。

    我眼角余光瞟到周圍有人圍觀，這才收回一絲理智，我這個樣子，就跟當街家暴的情侶有什么區(qū)別，縱是火氣再大，我收手了。

    “起來。”

    說完就開始頭不回的往前走，柯悉陽這才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后。

    “姜月?！泵髅魇巧硇胃叽蟮膹妷涯腥司o跟在身側(cè)輕聲喊我名字。

    我在思考著，要不要把他領(lǐng)回家盡情打一頓。

    反正他也不會反抗不是嘛？

    很快我揉了揉眉心，現(xiàn)在不是打人的功夫，我話還沒問完。

    “姜月，你家有人嗎？要不我去你家吧，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在酒店的話還是不夠方便?！?/br>
    柯悉陽似乎有讀心術(shù)一般，在我旁邊體貼的補充著，他的語氣非但沒有一絲怒火，聽上去竟然有點細不可微的為我著想的cao心。

    “你查了我的學校和家庭住址，然后呢？”

    我冷淡開口，柯悉陽似乎被打開開關(guān)的AI又慢慢說出來。

    當我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第二次把柯悉陽踢倒在大街上之后，我拽著他的衣領(lǐng)終究嘆了一口氣。

    “滾到我家，繼續(xù)說?！?/br>
    “好?！笨孪り柾蝗宦冻鲆粋€明媚的笑容，哪怕他還在流鼻血，臉上紅痕斑駁，他看上去是那樣輕松愉悅，就好像是耳聾之人復明后聽到天籟之音，眼神閃出一種喜出望外的驚喜光芒。

    *總之本文變態(tài)含量高，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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