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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府里面一片破敗,灰塵漫天,到處都是翻倒的桌椅柜子,顯然已經(jīng)被光顧過好多次了,兩人清出一條路來,勁直走向最深處。 洞府的深處有一條下坡路,兩人毫不遲疑地順著路往下走。 夏侯明杰拿出一顆夜明珠照明,幽幽的光亮照亮周圍一尺見方的空間,洞壁平滑,上面還畫著許多壁畫,經(jīng)過了上萬年的光陰,壁畫的顏色依舊鮮艷如新,穿著紗衣的仙子在林間嬉戲,玉冠束發(fā)的神明談天說地,論法下棋,無數(shù)靈獸奔馳而過,龍鳳交頸,百花齊放,地上隨處可見散落的靈石,奇珍異寶卻只是神明隨手的玩、物而已。 夏侯明杰和公孫讓越看越震撼,萬年前,這片大陸到底是怎樣繁華的光景?難怪仙子連人參果都隨手拿出來當做報酬,恐怕對于她來說,已經(jīng)成為傳說的人參果只是尋常的果子而已。 越往下走,道路越寬,不知道下了地下多少米,眼前的景象豁然開朗。 這是一片地下森林,樹木林立,卻不是郁郁蔥蔥,而是只剩光禿禿憔悴的枝干,看起來死氣沉沉。 公孫讓知道,這些樹其實早就已經(jīng)死了。 地下森林里沒有絲毫生命的痕跡,靈獸更是絕跡,公孫讓和夏侯明杰對視一眼,皆認為這里應該有殘留的種子。 有植物的地方,種子總是很多,雖然樹木已經(jīng)死了,但是它們還活著的時候總會掉落種子深埋于地下,就等著有緣的人來帶它們重現(xiàn)光明。 公孫讓和夏侯明杰兩個人沒有離開對方多遠,各自選了一個方向就開始挖。 泥土堅硬干燥,挖著頗為費力,他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危險,不敢貿(mào)然運用靈力,只能徒手挖土。 種子的體積非常小,下面又是黑乎乎的沒有光亮,夏侯明杰和公孫讓兩人一人放了一顆夜明珠在身邊,接著微弱的光亮仔細分辨泥土里的所有物。 終于,夏侯明杰首先發(fā)現(xiàn)了疑是種子的東西:“公孫兄,你來看看這是不是種子?” 公孫讓舉著夜明珠,仔細看他手里的東西,褐色的橢圓形小顆粒兩邊尖中間扁,看起來干癟癟的,毫不起眼。 “應該···是吧?!惫珜O讓也不確定,但是兩人心中幾乎已經(jīng)肯定這就是種子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種子。 公孫讓說道:“再多找找,我們多拿些種子回去,這樣成功地幾率要大些。” 夏侯明杰點頭,兩人又開始蹲在地上挖土。 最后找了十幾粒形狀各異疑是種子的東西,夏侯明杰和公孫讓拿起夜明珠,打道回府。 通道由寬變窄,夏侯明杰一馬當先地從通道里面出來,迎面而來一道凌厲的掌風。 他反射性地拉著公孫讓往旁邊一躲,接著夜明珠的光線看過去,來人用黑巾蒙著面,只露出一雙泛著兇光的陰狠的眼睛。 這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公孫讓剛站穩(wěn),黑衣人的攻擊接踵而至,招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狠辣。 夏侯明杰和公孫讓絲毫不敢大意,兩人合力,居然只堪堪跟他打了一個平手。 夏侯明杰心下暗驚,這人到底什么來路?僅憑招式居然猜不出他出自哪個家族門派,而且,他一上來就攻擊凌厲,明擺著是想要他們兩個人的命,他們最近一直都在神祗待著,也沒得罪什么人??? 難道是以前的仇家找到這里來了?那也不應該呀,他夏侯明杰自認行事光明磊落,絕不是陰險之輩,大大小小的摩擦可能避免不了,但是還沒到要命的地步。 公孫讓也是如此,不然他們兩人不可能這么多年都是肝膽相照的好友。 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 夏侯明杰一邊跟黑衣人打斗一邊思索,半天都沒想出個頭緒來。 黑衣人見這么久都沒把兩個人傷到,眼睛里閃過一絲陰狠,招式變得越發(fā)凌厲起來。 夏侯明杰和公孫讓應對起來越來越吃力,眼看黑衣人一個虛招,兩手成爪直沖公孫讓的面門,夏侯明杰一驚:“公孫兄!” 公孫讓很想躲開,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身體卻動不了,直直地站在原地,夏侯明杰的嘶吼聲在耳邊響起,公孫讓認命地閉上眼。 也罷,反正就沒想過能從眾神之墓里活著出去。 然而,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公孫讓只聽到‘噗嗤’一聲,是利刃刺進皮rou的聲音,但是卻并不是從他身上傳來的。 他詫異地睜開眼,就看見剛剛還攻擊他們的黑衣人已經(jīng)倒在一旁,眼睛里還殘留著一點震驚,死不瞑目。 在他的胸口上,一支銀色的箭從背后橫穿而過,正中心臟。 劫后余生讓公孫讓腿腳發(fā)軟,夏侯明杰見狀立刻過去扶著他,擔憂地問道:“公孫兄,你沒事吧?” 公孫讓搖搖頭:“沒事,剛剛是誰救了我?” 夏侯明杰搖頭:“不知道,只看見一支箭從外面飛進來,緊接著他就倒下了。” 公孫讓正了正身子,驀然朝外面喊道:“不知是哪位英雄救了公孫讓一命?鄙人萬分感謝,還請英雄現(xiàn)身一見!” 黑暗中悄無聲息,仿佛剛才射箭的人不存在。 公孫讓又喊了一句,黑暗中還是沒有人應。 夏侯明杰說道:“看來已經(jīng)離開了,公孫兄,我們先處理眼前的事情要緊?!?/br> 公孫讓點點頭,上前蹲下、身掀開黑衣人臉上蒙著的黑布,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陌生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