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我老公了嗎 第4節(jié)
沖鋒在前,用性命在保護任務對象。 明明他們也有家屬,明明他們的家屬或許仍然失聯(lián)且生死未卜。 “別推了?!?/br> 初迢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了她那輛小電驢的車鑰匙,“或許我們可以先讓兩個人開車進城,找到輪胎之后再找輛大車把輪胎運送回來?” 已經(jīng)老老實實推了半個小時的眾人:“……” 最后兩名人高馬大的兵哥騎上了初迢那輛嬌小的電動車,橄欖綠配上少女粉,竟有一種讓人頓時耳目一新神眉清目秀的反差萌。 剩下的幾位兵哥笑到直不起腰,用他們響亮的笑聲友愛地送上了他們的戰(zhàn)友情。 坐在車后座的那位兵哥甚至連腿都不知道該怎么放,就算收起來也是撐在地上的,兩人面對其他兄弟的大笑一臉憋屈,誰讓他們猜拳輸了呢。 兵哥騎上小電驢走了,初迢站在路邊不舍的看著他們遠去, 她的小電驢還能安然地回來嗎? “大叔,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初迢聞言回頭,大叔已經(jīng)醒了,小鏡在給他喂水。 這段時間大叔的傷情反反復復,一直不見好轉,甚至有些惡化,人也日漸消瘦。 以他們現(xiàn)在這個日夜顛簸又沒有更好醫(yī)療條件的情況,他很可能撐不了太久了。 初迢屈伸了下手指,最后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明明已經(jīng)看過了很多生死,也曾多次親身置身兇險九死一生,她卻依無所適從。 十幾公里的路程,那兩位兵哥來回花了將近兩個小時,他們開著兩輛皮卡車回來了。 給軍卡換了輪胎,之前開走小電驢的兵哥特別不好意思地推著一輛全新的小紅電驢來到初迢面前。 “初小姐,非常抱歉,你原先那輛電車我們開到城里的時候就壞了,所以找了一輛款式一樣的,就是顏色不一樣……” 早有心理準備的初迢擺了擺手:“沒事,白月光不在了,找個替身也不錯?!?/br> 原先那輛小粉驢陪她開了幾個月,顛沛流離,到處尋人,電瓶和車身耗損嚴重,早就已經(jīng)是“風燭殘年”,還沒散架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 這次負荷著兩名人高馬大的兵哥又走了十幾公里,也算是“壽終就寢”了。 難得他們有心還找了一輛和原來的一個商家車型的,就是顏色更鮮艷了一些。 這個“替身”找得相當有水準。 由于天氣過于悶熱,繼續(xù)坐在后車廂太遭罪,大家分開坐進兩位兵哥開回的皮卡車里。 車內開足了冷氣,將連日來的悶熱煩躁一掃而空,倦怠的人頓時都神清氣爽了。 大軍卡在前方開路,兩輛小皮卡跟在大哥后頭,比列齊行。 塵土在車后飛揚,又靜寞地歸于平靜。 …… 而另一邊, 軍隊的運輸車載滿了人,淌過嶙峋山路,越過兇險河橋,每走一步都讓人膽戰(zhàn)心驚,搖晃的車廂里,時而有小孩的哭鬧,老人婦人的誘哄,也有青年中年的怒罵,更多的是對背井離鄉(xiāng),前路漫漫的惆悵和擔憂。 “已經(jīng)離開宜城了?!表f豪看著身后逐漸遠去的群山,還有些依依不舍地感慨。 畢竟他們在這里待了幾個月,雖然是被困,但也屬實載滿了難忘的回憶。 要是放在幾個月前,有人對他們說,末日要來了,他們一定會嘲笑那人腦子有問題。 “前面是江寧城,你們要回去看看嗎?”侯俊突然問他們。 他們四個人里,韋豪和仲文杰都是江寧本地人。 仲文杰抱著腿靠坐在車廂上,沉默片刻,苦笑道:“不了吧,江寧還活著能撤離的人早撤了,還回去干嘛?!?/br> 回去看到人去樓空的家或是可能存在的尸骸徒增痛苦嗎? 如果他們不回去破滅唯一一點希望,就還可以期許,或許家人都已經(jīng)安全撤離,在這顛沛流離的世道中,他們在某處仍健在,也可能有重逢相遇的一天。 侯俊沒再說什么,他從外地來江寧上大學,如今也沒有辦法得知家里的情況,獸磁場影響信號癱瘓,聯(lián)系全斷。 每個城市受災程度都差不多,都十分慘烈,撤離人數(shù)十不存一。 “你呢?阿野?”韋豪問旁邊的人。 “沒人,死光了?!甭逡袄淅涞鼗?。 繞是五大三粗的侯俊聽了都覺得不妥,連忙扯了扯韋豪,怎么哪壺不提提哪壺。 他之前放暑假去找過洛野,他去那里旅游,知道洛野家在那個城市,就去找洛野玩,沒想到會撞見洛野和他父親爭吵鬧掰的場景。 那天洛野被趕出那個家,從此他就再沒回去過。 侯俊還看到他那個繼母和繼弟在洛野走后臉上露出讓人惡心的得逞的笑,恨不得上去把他們臉打歪掉。 “爺爺,我想喝水,我餓?!?/br> 同乘一輛車的一對爺孫里,小女孩晃了晃她爺爺?shù)氖?,怯聲撒嬌著?/br> “剛吃過,怎么還餓啊……” 手上和臉上都長滿了象征勤勞的曬斑和老年斑的老人有片刻的無助。 他摸著旁邊空了的面包袋和水瓶,已經(jīng)倒不出一點碎渣,他們的食物現(xiàn)在都是由隊伍統(tǒng)一配發(fā)的。 “爺爺我餓。” 小女孩并不懂此刻他們的窘境,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餓。 而老人只能伸出自己粗糙皸裂的手一遍一遍撫摸著孫女被汗?jié)竦哪?,哄著她,“再忍忍,再忍忍就要發(fā)食物了。” “我餓……” 小女孩的哀求不斷。 老人正束手無策時,一只指尖蒼白的手捏著一袋壓縮餅干遞到他們面前。 他們抬首,看見那位保護了他們整個村子的年輕人仍閉著眼,可原先放在他身邊的那袋壓縮餅干此刻正被他捏在手上。 “吃吧,離發(fā)放晚餐還要幾個小時?!彼曇羝降煤敛黄鸱?。 “爺爺……” 小女孩看著那包餅干又急切地推了推老人。 老人頓時有些要老淚縱橫,他連說了幾個謝謝,才接過那袋餅干,小心翼翼地撕開喂給一直喊餓的孫女。 韋豪幾人看著洛野將自己的食物和水都送了出去,想說什么又住了口。 異能者覺醒異能之后,由于體內運轉異能會加速體能消耗,所以他們對熱量要求比常人更多,簡而言之就是飯量大。 現(xiàn)在他一口沒吃,全送人了。 “阿野,你餓了跟我們說。”幾人不放心地說著。 現(xiàn)在異能者就是頂尖戰(zhàn)斗力,加上洛野整個隊伍也才四名異能者,要保護這里三百多號人,少一位戰(zhàn)力都是巨大損失,更何況還是洛野這個殺傷力尤其恐怖的。 晚霞是暗沉濃厚的顏色,層層厚重的烏云懸在天邊擋住了淡藍的天光,一縷淺黃的霞光穿云而過。 一路搖晃的車廂停止抖動,所有隊列的車都停了下來。 “原地休整?!?/br> “原地休整?!?/br> 背著槍的幾名士兵抬著裝著食物和水的箱子一車一車地發(fā)放食物,并且通知下去。 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洛野站了起來,他踩在車廂上,看著底下發(fā)水的士兵問:“休整到什么時候?需要停留多久?” 被問到的士兵愣了一下,認出他后,只是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長官只說讓我們休整?!?/br> 洛野看著這附近林野深重的場地,眉頭緊緊蹙著,心沉了下去。 作者有話說: 這一世的迢迢在遇見阿野前必須有所成長,所以這一路會經(jīng)歷很多,不會很快見面,大約十章左右會找到的,前期比較慢,但后面保甜! 信我(超大聲!) 第5章 沒看見5 烏云籠在頭頂,黑沉沉的仿佛隨時會傾倒下來。 洛野走到前方的一輛車旁,屈指敲了敲車門,車門從里面打開,李仝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他。 洛野直接開門見山:“現(xiàn)在必須走?!?/br> 他們已經(jīng)停留超過一刻鐘。 李仝覺得他不可理喻,她最是看不慣這人自以為是又我行我素的性格,冷聲道:“我的戰(zhàn)士需要休息,他們已經(jīng)連日奔波又連續(xù)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都沒好好休息。他們是人,不是鋼鐵,其他人也需要休息,而且這天快下雨了,繼續(xù)走會遇到什么危險你負得了責任嗎?” 江寧撤離之后,在彭城與其他城市駐軍共同建立起安全基地。 去彭城的路有江河阻斷,天災后許多路段橋梁已經(jīng)毀壞坍塌,車輛無法通行,必須繞道,原本只需一天就能到的現(xiàn)在要花上幾天甚至十幾天的時間才能抵達。 洛野并不想跟她爭辯什么,直說:“那就換人開?!?/br> “我說了,我的戰(zhàn)士們需要休息,是所有人,如果他們不能保持良好的精力,到時候在路上遇到危險,誰來保護大家?”李仝板著她那張嚴肅說教的臉,固守己見。 “這么多人距聚集停留在這里,你以為就安全了嗎?”洛野冷眼看著對方。 李仝冷笑:“至少戰(zhàn)士們已經(jīng)休息夠了,無論遇到什么危險都能從容面對。” 洛野舔了下干澀的唇,因情緒起伏,垂在身側的手隱隱有火光,他沉聲問道:“李上尉,你經(jīng)歷過幾次變種的戰(zhàn)斗?” 李仝被問得愣住。 “你直面過變種圍襲嗎?你有戰(zhàn)場指揮經(jīng)驗嗎?” 李仝是軍校生,畢業(yè)就進了部隊,沒上過戰(zhàn)場,天災時是第一批覺醒異能的人,直接被基地保護起來培養(yǎng),還沒真正見識過變種的恐怖之處和殘忍。 但是這次任務是她主動請纓,她想她能勝任,也必須完美完成。 被洛野平靜戳穿的李仝有些惱羞成怒,她厲聲道:“在指教別人之前,先好好學會控制你的異能,而且我才是此次行動的指揮長官,你無權干涉,我會為他們負責,任何后果我都能承擔?!?/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