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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見我老公了嗎 第65節(jié)

    【城城?!?/br>
    洛野糾結(jié)了一會兒, 在叫醒女友還是掛掉之間選擇了自己接聽。

    “姐, 你晚上還過來吃飯嗎?我爸買了一條魚回來,今天做水煮魚!”通訊剛接通, 景逸城的咋咋呼呼的聲音就響起在耳邊, 似乎還能聽到那邊鍋碗瓢盆碰撞,不知道是誰嚷嚷著“按住魚,拍死,拍死,啊啊啊它跳起來”的吼叫。

    這一家子, 真的全都是廚房白癡, 為難他們能想出水煮魚這么高端大氣的菜式了。

    洛野看了眼趴在他身上睡得很沉, 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膚還有一些因為手勁不小心過大弄出來不明顯青紅痕跡的初迢,猶豫了一會兒, 既沒有一口答應(yīng),也沒私自替她拒絕, 而是尚有回旋余地地回答:“等迢迢睡醒了再說。”

    青天白日他們雖然沒有胡亂得太過分, 但她剛睡下,不知道幾點才會醒。

    那邊高高興興的景逸城在提聽到一個陌生男聲后, 聲音猛地一哽, 像是吞了一只蒼蠅一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最后氣憤地狠狠掛掉通話,一聲綿長的“嘟”之后歸于沉寂。

    景逸城踢了踢院子里長出來的一叢雜草:為、什、么、是、這、個男人接的電話!可惡!畜生!流氓!

    景逸然拿著準(zhǔn)備用來切菜的刀離那邊殺魚的命案現(xiàn)場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自家臭弟弟一個人在他禿嚕草皮,活像是要咬死誰一樣,她一臉茫然納悶。

    “讓你聯(lián)系迢迢,你在那干嘛呢?”

    景逸城回頭,氣鼓鼓地朝家另外兩個大男人按著魚卻始終無從下手的水池走去,豪氣地說:“我來?!?/br>
    景逸然:黑人問號臉?

    另一邊洛野到底惦記著這是迢迢的家人,讓她多睡了半個小時,就溫柔地喊醒她,跟她說了景逸城來電的事情。

    初迢揉了揉眼睛,想了想還是決定過去,中午舅舅和表姐夫都不在,今晚這餐剛好都在,她沒有不去的道理。

    洛野沒說什么,從衣柜里拿了一身衣服出來幫她穿上,低頭看到她露在衣服外面脖側(cè)曖昧的痕跡,又默默地找處一條和衣服搭配的圍巾出來圍上。

    “晚上冷,多穿點?!?/br>
    初迢沒有覺察出有什么不對,拍了拍臉打起精神,被他抱著下床用熱水洗臉——首都基地雖然通電,但有限制,大功率電器都不能用,不過洛野比熱水器好用。

    洛野不放心她,親自把她送到景家的小院前才離開。

    初迢見到了許久不見的舅舅,以前的舅舅是個工作狂,一年見不到幾次,好不容易有機(jī)會過節(jié)聚餐旅游,也多是半路就被電話叫走,所以比起蘭虹這個讓她有些害怕的舅媽,初迢對舅舅感到更陌生。

    記憶中,也只有爸爸mama去世的頭三天,這個舅舅難得放下了工作,幫著處理完了后事,后來爺爺也去世之后,是舅舅再次出現(xiàn),把她打包帶到了首都,至此,就在沒有什么單獨相處的機(jī)會。

    不僅是她,其實景逸城這個親兒子,對他這個父親也很少親近,他們小時候,總覺得舅舅像個永遠(yuǎn)不會停止工作的機(jī)器。

    只是末世僅僅過去了九個月,那個西裝革履,頭發(fā)打理得一絲不茍的,仿佛不會倒下的大山,如今兩鬢微霜,向來嚴(yán)肅冷漠男人的臉龐蒼老了許多,但好像這樣看著也變得柔軟了很多。

    曾經(jīng)怎么喊都空不出時間的工作狂,一家人奢求一起吃飯的團(tuán)圓,如今倒是成了家常便飯。

    初迢收起五味雜陳的心情,嘴角含笑地走進(jìn)屋里,從舅舅開始喊人。

    一張不大的破舊餐桌上放著一大盆飄著紅油辣椒的水煮魚以及一道顏色比中午看著好看了一些的冬時令炒青菜。

    一家子擠滿了一張方桌,菜式不多,但幾乎是他們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了。

    這條魚還是景鶴廉下班時聽妻子說起外甥女千里迢迢來首都找他們后,特意去買回來了,這條魚花掉了他十天的工錢。

    以前的他只想著賺錢,以為只要給妻子兒女優(yōu)越的生活就夠了,等末世降臨之后,一切金錢都失去意義,他才意識到,這么多年來忽略了家人太多,在商場上習(xí)慣了殺伐果斷的男人,冷硬了許多年的心終于變得柔軟,從勞工做起,雖然賺得很少,但能每天回家陪著親人,他倒也知足常樂了。

    回想起以前自己是如何對待jiejie留下來唯一的外甥女的,心中只覺愧疚。

    他是白手起家的,但在更早的時候,景家并不富裕,雙親去世得早,是jiejie把他拉扯大,為了照顧她,過了適婚年齡都沒時間談婚論嫁,生生拖成了大齡剩女。

    后來遇見初迢父親,卻紅顏薄命,兩人雙雙出了意外,就剩下年幼的初迢,然而就算是這樣他都沒有替jiejie照顧好外甥女,他一生都愧對jiejie。

    初迢嗜辣,但她記得舅舅一家包括姐夫在內(nèi),飲食都很清淡,如今看到那盆飄著辣椒的水煮魚,她怎么看不出來是特意為她準(zhǔn)備,她心口一暖,曾經(jīng)那些并不算美好的回憶和僅有的一點芥蒂,都從此刻開始煙消云散消失不見了。

    景家以前有食不言寢不語的家教,但是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丟掉,景鶴廉親自打破這個規(guī)定,問道:“迢迢現(xiàn)在是住在哪里?”

    初迢回答了現(xiàn)在他們居住的家屬院。

    景鶴廉點點頭:“那塊環(huán)境還不錯?!?/br>
    知道為外甥女如今過得還好他就安心了,雖然他如今也沒什么能力能幫助到她。

    大概是吃辣的有些熱,初迢解下圍巾放在腿上,坐在她旁邊將水煮rou片放在白開水里涮著吃的景逸然一抬頭就看到她頸側(cè)一道還沒消下去的紅色痕跡,整個人猛地嗆了一下——她自己是過來人,怎么會認(rèn)不出來這是什么,而且要說蚊子,這個鬼天氣也太離譜了。

    “辣到了?喝水。”景逸然的丈夫連忙給她倒了杯水。

    景逸然擺擺手,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問道:“迢迢,你是不是在談戀愛?”

    她話一出口,在座的其他人目光全都落在初迢身上,就像是早戀讓家長知道后,被盤問的家庭現(xiàn)場。

    初迢雖然不知道表姐是怎么知道的,因為看起來景逸城好像沒有告訴過其他人這件事,但她沒想隱瞞他們,畢竟她還想著把阿野介紹給他們的。

    “是啊,我們交往有半年了?!彼龥]有辦法說出前世的經(jīng)歷,只好按照這一世的發(fā)展說。

    “叫什么名字?”

    “幾歲了?干什么的?”

    “你們怎么認(rèn)識的?”

    舅舅舅媽和表姐的三連問緊隨其后。

    初迢除了實話實說自然還要極力為洛野美言幾句:“他叫洛野,二十歲,以前是大學(xué)生,現(xiàn)在是異能者,我們是在一個基地認(rèn)識的,他幫助我很多,也救過我很多次?!?/br>
    年齡相差不大,大學(xué)生又是異能者,救過迢迢,聽著應(yīng)該是個靠譜的年輕人,沒有被傻傻拐騙。

    景鶴廉沉吟片刻,說:“你也快十八歲了,是個成年人,戀愛想談就談,不過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你還有舅舅在?!?/br>
    他不是初迢親生父母,以前沒有好好照顧她,現(xiàn)在更沒有資格擺家長的普教育她什么,而且這個年紀(jì)談戀愛也屬于正常的,只不過她要是被人欺負(fù)了還有有什么困難,至少得讓她知道,她還有舅舅可以依靠。

    初迢心中暖意融融,鄭重地點頭,不過嘴上還是在替她家男朋友說好話:“放心吧,他對我很好,從來沒讓我受過委屈?!?/br>
    “待你好就好?!?/br>
    但他們擔(dān)心的其實是將來,一生還那么長,誰也保不準(zhǔn)會不會變心,但在這種其樂融融的氛圍里,顯然不是說這種煞風(fēng)景話題的時候。

    大家對初迢的男朋友目前都挺滿意的,除了從一開始就對洛野敵意滿滿的景逸城,他對此并不滿意,更不相信初迢說的,覺得她就是為了不讓他們擔(dān)心才這么說的。

    初迢在景家逗留到很晚才回去,依舊是景逸城送她出胡同,在看到胡同盡頭沐浴著月光在寒風(fēng)中不知等了多久的男人時,景逸城有片刻的怔愣,但很快他就找好了借口,和初迢說了拜拜,然后瞥了一眼月色下的男人,轉(zhuǎn)身之后就擺著臭臉離開。

    初迢沒注意到他的變臉之快,蹦蹦跳跳地朝洛野小跑過去,抓起他的手,嗯,還是熱熱的:“等了多久?”

    “沒多久,剛到?!彼粫f從他在食堂吃完飯后就一直等在這里。

    初迢自然不信他的話,但是也沒揭穿他,牽著他的手走回去。

    “我跟舅舅舅媽他們說了你的事?!?/br>
    “……嗯?!?/br>
    初迢權(quán)當(dāng)做沒看出他一瞬間的緊張,甩了甩兩人交握的手,沒有欺負(fù)他,而是誠實地說:“他們對你很滿意?!?/br>
    她相信,以后見面后,他們只會更滿意。

    洛野沒說話,但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他現(xiàn)在擁有的身家是不是太少了?

    之前他們什么都不缺,對物欲也沒什么很大的追求,前世他們都沒有家人,他對見家長這事沒有一點經(jīng)驗,他本身親緣也淡薄,沒有和長輩相處的經(jīng)驗,他怕自己不善言辭沒法在迢迢舅舅舅媽面前留個好印象,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對迢迢好。

    表面風(fēng)輕云淡的男人,心里已經(jīng)想好最近要接多少個任務(wù),如何瘋狂賺錢了。

    作者有話說:

    鋼鐵直男:賺錢,養(yǎng)老婆!

    ——

    眾所周知的原因,車尾氣聞聞就可以了,不敢頂風(fēng)作案了,怕了怕了

    第77章 正面鋼77

    洛野說要出門的一趟的時候, 初迢只當(dāng)他是閑不住,沒有多想。

    畢竟以前的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動不動就要炸一下人家一整個變種巢xue,他現(xiàn)在都算好的了, 人待在基地里, 不在野外,變種不用時不時面對他的摧殘。

    見過他前世是怎么見一個炸一個的,可能還要同情一下那些倒霉的變種遇見他這個一個閻王。

    洛野一早就走了, 被窩沒了熱度續(xù)航, 初迢很快被凍醒。

    醒來身旁沒人,怪不習(xí)慣的, 她揉了揉臉, 努力適應(yīng)這種突如其來的空寂感。

    好在他走前已經(jīng)把她的衣服放在床頭,不用下床自己去衣柜找,浴里也熱好了水放在保溫瓶里,她可以直接倒出來用,帽子手套圍巾和大衣一應(yīng)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 連出門穿的靴子都放好了。

    即使人不在她身邊, 卻已經(jīng)事事做好了安排, 她甚至都不用自己思考,只要按著他準(zhǔn)備好的來就可以了。

    感覺再這樣下去, 要被養(yǎng)成廢物了。

    初迢穿好鞋子出門,心里甜蜜的苦惱著。

    她下樓吃了早餐, 然后漫無目的地在基地逛了一圈, 大家都有工作,周叔陪著周媽, 就連雪女都找到了消遣的樂子——她現(xiàn)在天天跟天使家園的那群孩子玩游戲, 之前嘴硬說不喜歡小孩, 現(xiàn)在還不是真香了,儼然已經(jīng)成了孩子王。

    本來想去找舅媽表姐聊天,但是她們也不是天天空閑,偶爾也有一些零散的工作可以接,所以景家今天沒人。

    沒處可去的她去公會晃了一圈,公會年底業(yè)余繁忙,好像公會也在籌備年會,梅歆把小梅交給了自己父母,和金宇投入工作之中,沉迷得無法自拔。

    于是她不愿打擾他們,又離開公會,幽靈一樣在街道上晃來晃去。

    阿野才離開幾個小時,她就開始想他了。

    正想著,恰好有幾輛基地搜尋隊的車從前面的道路上開過去,方向是基地大門。

    搜尋隊負(fù)責(zé)基地外的物資采集,雖然末世過去了九個月,但由于安全區(qū)外面不安全,很多危險性高或者較遠(yuǎn)的地區(qū)之前搜尋部的人都沒有搜過,相對于他們還沒有涉及的地方,基地搜過的地方其實只占了很小一個部分。

    如今基地已經(jīng)能實現(xiàn)了半自給自足化,有工廠生產(chǎn)日常生活用品,有種植部專門種植培育糧食作物,但是工廠生產(chǎn)需要原材料,種植也需要種子和肥料,而這些物資仍然需要到安全區(qū)外地地方搜尋采集,還有藥品武器這些消耗品,也是需要從外面帶回來的,否則光靠基地自產(chǎn)自銷的,也只夠供應(yīng)養(yǎng)活基地內(nèi)一半的人。

    搜尋隊工作責(zé)任很重,是和救援隊和沖鋒隊一樣危險的任務(wù)。

    離開公會之前,她從金宇那里打聽到洛野的消息,他這次接的任務(wù)就是搜尋隊的,不過他所在的那個隊伍很早就出發(fā)了,要搜尋的位置離基地很遠(yuǎn)。

    初迢若有所思幾秒,打開了手環(huán),點到置頂?shù)穆?lián)系人頁面之中,調(diào)出他的定位——手環(huán)的功能很強大,在技術(shù)部不斷升級更新之下,通訊信號逐漸覆蓋了整個首都城,只要不是那種信號全無的地區(qū),他們都可以通過聯(lián)系人定位追蹤到對方的位置。

    她覺得她本質(zhì)可能是個很不安分的人,之前聽到他要出門時還沒有什么想法,現(xiàn)在被搜尋隊一刺激,再看到他準(zhǔn)確的定位,她的心思就開始活絡(luò)起來了。

    最后是想見他的想法占據(jù)上風(fēng),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干這種“想一出是一出”的事情了,一不做二不休,給其他人都發(fā)了條報平安的信息,然后沖進(jìn)公會梅歆的辦公室,直戳了當(dāng)?shù)貑査?/br>
    “基地有沒有可以租借的摩托車?”

    梅歆停下筆抬頭,警惕地看她:“你想干什么?”

    初迢:“我要去外面。”

    “你要出基地?”梅歆詫異,理論上沒有任務(wù)在身是不能出基地的,當(dāng)然,你要是非要出去也不會阻止,只不過出了基地,你的安全保障就不歸基地管了,需要自生自滅,是死是活全靠自己。

    “你只管告訴我有沒有就好了,最好是性能好一點的?!?nbsp;初迢對自己如今的自保能力還是很自信的,不然她也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