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寢美人 第60節(jié)
齊琰低頭掃了一眼虞枝枝,目光有些寒意,虞枝枝感到渾身一顫。 然而齊琰接著卻攬著她的腰肢,迫使她貼向自己,親密對她說:“你身子弱,不能在風口站?!?/br> 莫名的溫柔更讓虞枝枝毛骨悚然。 但齊琰沒有終止他的表演,他用另一只手拉了拉虞枝枝的衣襟,接著又摸了摸她的臉。 “別凍著了?!?/br> 虞枝枝開始結(jié)巴起來:“好……好的?!?/br> 她眨了一下眼,齊琰最近對她不冷不熱的,這突如其來的體貼是怎么回事? 齊瑯僵著臉,看著齊琰和虞枝枝的如膠似漆,他走上前一步,伸出手到虞枝枝肩膀處,像是想要隔開虞枝枝和齊琰。 “虞meimei,走吧。” 齊琰擋開齊瑯的手,擁著虞枝枝的腰,幾乎將她攬入懷里,他淡淡說:“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br> 齊瑯看著虞枝枝,但虞枝枝沒有離開齊琰的懷抱,齊瑯僵硬收回了手,說道:“是《四十二章經(jīng)》的事。” 虞枝枝被齊琰的手脅迫著,她不好推開, 她猶豫著說道:“不如就在這里說?” 她想讓齊瑯趕緊隨便說點什么糊弄過去,下次再找機會細說。 齊琰微微一笑。 齊瑯僵了笑了下,說道:“不光是《四十二章經(jīng)》的事,還有醫(yī)師的事?!?/br> 虞枝枝幾乎要跳起來,她似乎弄錯了一件事,齊瑯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一再拂他的面子,他會生氣的。 齊瑯并沒有義務(wù)幫她保守秘密。 齊琰皺著眉道:“什么醫(yī)師的事?方岐?” 他討厭面前的狀況,什么都不在控制之下,面前的兩人卻看透了謎底,有著奇怪的默契。 齊瑯笑著說:“就是方才……” “六殿下!”虞枝枝喝止了他,語氣讓她自己感到有些意外,但齊瑯絲毫沒有在意。 虞枝枝推開了腰上的大手,她望著齊琰,眸光中似有點點水霧,可憐又嬌氣,用齊琰不能抗拒的聲音哀求道:“殿下,我就過去一會兒,很快回來。” 齊琰用漆黑的眼珠看著她,不為所動。 虞枝枝沒有心思去看齊琰,因為她看到老醫(yī)師提著藥箱往外走來。 她咬牙,使勁擰了一下手腕,從齊琰手中掙脫了出去,她感到腕上火辣辣的疼。 她在齊琰這里遮擋著老醫(yī)師,但在齊琰看來,她完全就是在往齊瑯身邊湊。 虞枝枝感到氣氛焦灼,在老醫(yī)師轉(zhuǎn)過墻角后,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她咬唇看著齊瑯:“殿下,我們走吧?!?/br> 齊琰站在原地,風吹過他的衣袖,他一動不動,神色晦暗難辨。 廊下,虞枝枝捋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額發(fā),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齊琰,然后保持著和齊瑯隔一尺的距離,她問道:“殿下有什么事要說?” 齊瑯說:“先前商量的讓你直接消失的計劃,太過粗略,我和母妃商量了一下,準備趁著去白馬寺燒香的機會,安排你‘墜車身亡’。” 虞枝枝訝異啟唇喃喃道:“墜車身亡?” 她鎮(zhèn)定了一下心神,問道:“但我如今深陷冷宮,如何能去白馬寺?” 齊瑯道:“等太后壽誕后,母妃會有安排,現(xiàn)下卻不太好說。” 虞枝枝見他這樣說,不好多問,她點點頭。 虞枝枝轉(zhuǎn)身去尋齊琰,左右張望了一下,卻沒有看到他的身影,虞枝枝后知后覺地知道,他大約是生氣了。 她并不太能體察到齊琰生氣的原因,不會是吃醋了吧? 虞枝枝搖搖頭,自己先把這個可能否決了。 虞枝枝覺得,生氣的齊琰或許會將她冷上幾天,這是再好不過的了,若是齊琰生氣時間夠長,她逃跑的計劃就會更順利。 但當天晚上,趙吉利就來西偏殿請她過去。 虞枝枝沐浴完畢,晚妝艷艷,警惕地問趙吉利:“殿下在做什么?” 趙吉利說道:“殿下在做糖葫蘆?!?/br> 虞枝枝有些懵:“做……糖葫蘆?” 趙吉利說道:“殿下要了一盆糖葫蘆,又要了一盆糖漿,在寢殿串糖葫蘆?!?/br> 虞枝枝干笑道:“殿下挺有閑情逸致?!?/br> 她隱蔽地摸了下小腹。 聽見趙吉利說糖葫蘆,她一下就很饞,但今日在千秋殿里她問過老醫(yī)師,老醫(yī)師說孕婦最好不要吃山楂。 虞枝枝無奈松開手,她問道:“殿下心情如何?” 趙吉利躊躇道:“看不出是好是壞,反正笑得溫和?!?/br> 虞枝枝莫名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虞枝枝跟著趙吉利來到寢殿,一眼望過去,她看見齊琰背對著她,盤腿坐在蒲團上,他只穿素白綢衣,烏發(fā)散亂地披在身后,看上去閑適懶散,像個貪玩的孩子一般。 虞枝枝稍微放下心,齊琰并沒有生氣。 虞枝枝緩步走過去,齊琰抬頭看她一眼:“坐?!?/br> 眼前并沒有能做的地方,虞枝枝猶豫了一下,就地往地磚上跪坐下來。 她看著齊琰在用木杵攪動糖漿,好奇問道:“殿下在做什么?” “冰糖葫蘆。” 齊琰緩緩轉(zhuǎn)頭,用漆黑的眼珠盯著虞枝枝,說道:“但是,或許冰糖梨花會更有趣一些。” 梨花? 虞枝枝眨了眨眼,她看著熱氣滾滾的糖漿,不由得捂了一下胸。 他還是生氣了。 第44章 梨花帶雨。 虞枝枝不太想回憶糖漿覆蓋在身體上的感覺。 雖然那時候糖漿漸漸凝固,溫度還可以忍受,但她依舊被燙得眼尾發(fā)紅。 刺青處的梨花也泛著粉光。 她更不想回憶齊琰是如何吃掉糖漿。 不太舒服的開始,不太舒服的結(jié)束。 虞枝枝暗暗捂住小腹,想要逃離可能發(fā)生的事,但微慍的齊琰沒有理由放過她。 她只能不住叫他輕一些。 也許是因為虞枝枝哭得太可憐,齊琰終于是善心大發(fā)放過了她一些。 虞枝枝將發(fā)顫的身軀藏進衾蓋中,心中暗想,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齊琰從榻上翻身起來,他將白玉盤中的糖片捻起,扔進嘴中。 虞枝枝一驚:“殿下,不能吃!” 齊琰轉(zhuǎn)頭看她,笑著問道:“為何不能?” 虞枝枝渾身像是熟透了的蝦,她張了張嘴,有些說不出口。 這白玉盤中的糖片都是齊琰從她身上剝落下來的,這怎么能吃? 太奇怪了。 齊琰看著她,慢悠悠說道:“薔薇露的味道?!?/br> 虞枝枝不想懂,她僵著臉翻身朝里。 齊琰沒再逗弄她,他熄了燈,從虞枝枝的背后擁住她。 虞枝枝將頭埋在被窩里,聲音隔著被子有些甕:“殿下準備什么時候送我走?” 齊琰在黑暗中撥了一下虞枝枝的頭發(fā),漫不經(jīng)心地說:“等我玩夠的那一天?!?/br> 虞枝枝半晌沒有說話,許久,她忐忑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我有了別的男人的話,你會殺了我嗎?” 齊琰笑:“不會?!?/br> 虞枝枝既詫異,又大松一口氣,但齊琰接著說道:“我會打斷你的腿,把你吊起來,日日夜夜弄你?!?/br> 齊琰感到懷中的女郎身子僵了一下,然后她輕嘆道:“這樣啊?!?/br> 聲音似乎有些疲憊。 齊琰說道:“你很奇怪?!?/br> 虞枝枝問:“哪里奇怪?” 齊琰說:“你問了,我說了,但你卻不開心。” 虞枝枝不想搭理他了,她閉著眼睛道:“殿下,睡吧,太晚了。” 虞枝枝感到肩上被人輕咬了一口,有點疼,有點癢。 她睡意沉沉:“殿下,別鬧了。” 晨起,虞枝枝在銅鏡前梳妝,齊琰歪在榻上看她。 趙吉利走了進來,問道:“殿下,春天的新衣在著手做了,殿下還有什么要添置的?” 虞枝枝在銅鏡中看到齊琰投來一瞥,她頓時有點壓力,齊琰莫不是要抓她去做衣裳。 齊琰收回眼神,說道:“她近來胖了些,也要做些新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