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綠茶穿成病弱白蓮花(古穿今) 第4節(jié)
… “長思,你總算醒了!” 裴慕之握住沈長思的手,“怎么樣,現(xiàn)在感覺身體身體舒服點了嗎?” 大膽! 是何人不但直呼他的姓名,竟還敢對他上下起手? 沈長思用盡渾身地力氣,嫌棄地將手從裴慕之手里抽走。 按說,沈長思剛醒,他其實是沒有那么大的力氣能夠將自己的手從裴慕之手里抽出的,只是他這動作本來就突然,裴慕之沒有防備,加上他手心里還留著先前的肥皂水,手心濕滑,他只需要稍微用點力氣,手臂就因為重力自然地垂了下來,他的手也便從裴慕之手心里滑落。 沈長思轉動眼珠子,眼神流轉之間,凝氣聚神,他的視線上移,終于瞧清楚了又一個大膽賊人的模樣。 沈長思曾經(jīng)為金涼所俘,他在金涼異域,見過不少奇裝異服,但從未見過像是這賊人這般,通體的黑,有點像是不倫不類的夜行衣,偏衣服外又鑲嵌了什么奇怪的珠子,就像是一只企圖模仿孔雀的黑烏鴉。 就是這賊人,方才直呼他的姓名? 沈長思方這一瞥,眼神極冷,那雙總是溫柔含情的眸子此刻竟如同凝冰的春湖之水,甚至隱隱透著一股上位者的威儀。 裴慕之愣住,心底莫名打了個冷噤。 這樣的沈長思對于裴慕之而言無疑是陌生的。 “長思?” 不要說是裴慕之被沈長思的眼神給駭住,就是沈如筠,也在奇怪寶貝孫子的變化。 難道是長思陷入昏昏沉沉之時,聽說了些什么又或者是感應到了什么? 對于孫子的變化,沈如筠自然是喜出望外的。又恐怕是長思剛醒,等到康復,又會被這個裴慕之給哄住。 沈如筠孫子床邊坐下,他的手輕輕地撫著沈長思的臉頰,“長思,告訴爺爺,現(xiàn)在能說得了話么?要是說不了話,你就眨一下眼睛?!?/br> 沈如筠到底比裴慕之要細心,知道孫子這個時候才剛剛脫離危險期,很有可能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沒有問沈長思現(xiàn)在怎么樣,而是關心他現(xiàn)在是不是有力氣說話。 沈長思眼珠子一動未動。他早已被映入景象所驚住——素白的墻,素白的簾子,他的眼珠子往下瞧,身上所蓋薄被、床尾露出的床圍皆是素白之色。 沈長思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 在沈長思此次陷入昏迷的期間,他的腦海里出現(xiàn)許多他未曾見過的光怪陸離,乃至離奇荒誕的場景。 在他的夢境里,他是他,他又不是他。 夢中之人同他有著相同的長相,就是姓名亦是一模一樣,同樣姓沈,名長思。但也僅此而已了。除卻相似的外貌,別無二致的姓名,他們二人再無任何相似之處。 根據(jù)他夢中沈少爺?shù)挠洃?,他此時所躺的地方乃是一個類似于醫(yī)館,現(xiàn)代人稱之為醫(yī)院的地方。而他之所以躺在醫(yī)館,乃是因為這位沈少爺自幼便得了一種嗜睡的怪病,一旦發(fā)病,隨時隨地都會昏迷過去,陷入昏睡。 且隨著年歲的增長,他的發(fā)病間隔越來越短,陷入昏迷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情況也越來越兇險。身體各項指征,會隨著他陷入昏迷時,變得相當糟糕。有時,送進醫(yī)院,心臟竟一度停止跳動。 他的身體也因為這個動不動就隨時陷入昏睡的怪病,受過各種大小程度不同的傷,身體也越來越虛弱。 這次,這位沈少爺就在他跟一位名為裴慕之的戲子的婚禮上,再一次毫無征兆地陷入昏迷。 噢,是了。他夢中所處的朝代,民風甚為開放。不但所有的男男女女無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可自行成婚,就連同為男子,或同為女子都可成婚。 譬如這位沈少爺?shù)慕Y婚對象,便是同樣身為男子的裴慕之。 只不過哪怕這個朝代的人不若古時那般在男女婚姻締結一事上,對婚姻雙方的門第出身要求那般嚴苛,可也并非全然不在意門戶之別。 至少,沈少爺?shù)倪@樁婚事,便遭到沈家上下的一致反對。 只是那沈少爺是個一根筋,認定了非裴慕之不可,對那小戲子情根深種,甚至不惜向家人以死相逼,迫使沈家老爺子不得不同意這樁婚事。 他并未在夢中抗拒那位沈少的記憶,畢竟那位跟他一模一樣的沈少記憶里的那個世界,他瞧著還挺有意思。 只是既然是夢境,就該有醒來的時候,為何?為何他還在,莫不是他現(xiàn)在還未真正蘇醒? 沈長思的手抬不起來,沒有其他的途徑以證明現(xiàn)在自己究竟是否依然處于夢境當中,他只能用力地閉上眼,又再次使勁地睜開—— 素白的墻面,素白的簾子,素白的床,沒有任何的變化。 沈如筠見沈長思眼眨得這么用力,以為孫子著急了,老爺子放輕語調,安慰沈長思道:“沒事的,沒事的。等你身體稍微恢復點力氣,就能有力氣說話了,別著急,啊?!?/br> 沈長思根本無心聽這個陌生老頭說了什么,他再一次閉上眼。睜開,還是原先的景象。 沈長思掩去心中的驚濤駭浪,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 護士從同事那里借了消毒過后的一包濕巾,回到監(jiān)護室。 見到病床上已經(jīng)醒來的沈長思,腳步輕快地走至病床前,開心又溫柔地問道:“沈少,醒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能說得了話么?” 沈如筠替孫子回答道:“還不能。不過長思剛剛朝我眨眼了,告訴他現(xiàn)在暫時還說不了話?!?/br> 護士高興地道:“那說明現(xiàn)在沈少今天回復得很好呢。他現(xiàn)在對外界是有感知的,意識也是清醒的,就是可能身體還不太有力氣,暫時說不了話?!?/br> 沈如筠笑著點點頭,“是這樣,我也是這樣跟他說的。讓他別著急著說話,現(xiàn)在好好養(yǎng)身體才最重要?!?/br> “您說得對!” 護士笑著,彎下腰打算替沈長思擦拭手心。 長思從清醒后,除了那極冷的一瞥,再未瞧過他,這讓裴慕之心底前所未有的不安。他聽護士提過,長思這段時間總是昏昏沉沉,偶爾也有醒來的時候。是因為長思幾次醒來,跟他過來探望的時間都錯開了,長思沒有看見他,所以不高興了嗎? 裴慕之于是對護士道:“我來吧。” 裴慕之伸出手,示意護士把手中的濕巾給他。 裴慕之長相溫潤俊美,難得的是,身為當紅影帝,一直以來對待醫(yī)護人員總是客客氣氣,一點明星架子也沒有。年輕的護士也是裴慕之的顏粉,她微紅著臉,將濕巾遞給對方。 “謝謝?!?/br> 裴慕之溫聲向護士道了謝。 “不客氣?!?/br> 護士紅著臉,往邊上站了站,給沈長思騰出位置。 沈如筠見裴慕之總算知道主動照顧人了,勉強壓下對他的不滿,起身給裴慕之讓了位置,好方便裴慕之給孫子擦手。 裴慕之在床畔坐了下來。 … 裴慕之…… 沈長思的腦海才浮現(xiàn)這三個字,胸口便一陣陣發(fā)悶。 沈長思在心底“嘖”了一聲,心說,那沈少真不爭氣。不過就是個逢場作戲的戲子,戲子無情,這位出身商賈的沈家大少爺?shù)故钱斄苏妗?/br> 不過一個小戲子,竟不惜對家人以死相逼。 沈長思的目光冷冷地睨著在床畔的裴慕之,呼吸罩內,他舔了舔略微干澀的唇瓣。 呵。 情根深種么? 他只想手起刀落,弒個夫。 裴慕之去握沈長思的手。 “不……” 因為剛剛蘇醒,沈長思喉嚨很干,發(fā)聲時也有一點困難。 沈長思嘗試著出聲,在發(fā)現(xiàn)自己能夠順利出聲后,沈長思這才將方才要說的話補充完整。 他視線冷冷地落在裴慕之的臉上,眼神嫌棄,一個字一個字地發(fā)音,“不許碰朕!”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長思:“阿元你竟然將手從朕的手里掙開了??珊蓿?!” 余醫(yī)生:“臣的錯?!?/br> 余醫(yī)生握住長思的手,“罰屬下牽圣上的手一輩子,往后再也不松開??珊?nbsp;?” 長思氣哼哼,卻是沒將手給掙開。 — 注:長思稱裴慕之是戲子,木有職業(yè)歧視的意思嗷,勞動最光榮。三百六行,行行出狀元。 因為長思剛穿過來,他就難免有點封建殘余思想。而且他主要是對裴慕之不爽。 余醫(yī)生以后會對他進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教導的。 感謝在2021-12-07 08:27:26~2021-12-08 08:33: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xuexue、24403142 10瓶;春樹暮云 6瓶;z710922、深海的小鯨魚魚魚魚魚、54268777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章 好生放肆 沈長思戴著呼吸罩,加上他現(xiàn)在剛醒,說話沒什么力氣。 只有“不”這個字,他說得最清楚,后面的幾個字,裴慕之都沒能聽清楚。但是,沈長思開頭的“不”字,以及他說話時的眼神跟神態(tài),已經(jīng)足以裴慕之充分理解他話里的意思。 裴慕之錯愕萬分地望著病床上的沈長思, “長思?!” 這個戲子真是好生放肆! 沈長思眼底滿是不耐,他眼珠子動了動,直勾勾地瞧著沈如筠。沈長思扒拉了一下那位沈公子的記憶,知道這個相貌嚴肅,瞧著不大好相處的老頭子是原主的爺爺。在原主的記憶里,老頭是唯一真心疼愛他的人,原主跟老頭的關系也最為親近。 沈如筠一直以來都不喜歡裴慕之,奈何孫子非裴慕之不可,他便也只能勉強接受。眼見長思醒來,未曾給過裴慕之好臉色,老爺子心里可高興。心想,等到長思身體康復,可別又被裴慕之給哄得再次回心轉意才好。 注意到寶貝孫子的眼神,老爺子試探性地猜測道:“長思是希望爺爺給你擦手?” 沈如筠令沈長思想起自己的太傅。他的太傅也是瞧起來十分嚴厲的一個人,可在他被幽禁在“養(yǎng)怡殿”的那十年,都是太傅跟阿元為暗中奔走。 原主的爺爺便是這般。原主爺爺對原主自小管教身為嚴厲,可每次原主發(fā)病,最為擔心的還是這老頭。 沈長思眼睛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