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22節(jié)
翠珠今日留在府里看院子,并沒有跟著出府。 瞧戚秋這幅無精打采的樣子,她不禁笑著問道:“小姐這是怎么了?出府一趟回來怎么還憂心忡忡的?!?/br> 戚秋不禁再次回想起傍晚和謝殊的獨處,又是一聲嘆息。 為自己前路茫茫的攻略任務(wù)。 傍晚的時候,街上熙熙攘攘,絡(luò)繹不絕。 尤其是相國寺門口,發(fā)放孔明燈的臺下,擠滿了人群。 兩人身邊都沒跟著下人,謝殊讓戚秋等在原地,也沒亮身份張揚,默默的擠進人群替戚秋要了一個孔明燈回來。 戚秋問:“表哥,你不要一個嗎?” 謝殊搖頭,拂著剛才被擠得發(fā)皺的衣袖,“我不信這個?!?/br> 男主大多都是不信這個的,戚秋毫不意外的點點頭。 提著孔明燈,二人跟著人群一同來到陵安河旁邊。 陵安河長,此時兩岸已經(jīng)站滿了人。 戚秋和謝殊好不容易在石拱橋左面,找到了個縫隙的空位。 謝殊酒意上來了,頭有些發(fā)蒙,他闊步坐在石橋旁邊的巨石上面,衣裳的布料價值不菲,他也不嫌臟。 揉著眉心,謝殊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枯黃的柳樹上掛著六角玲瓏燈,昏黃的光暈正好散在他臉上。 燭光搖晃刺眼,謝殊皺了皺眉,睜開眼,就見戚秋站在一旁好奇的瞅著他。 謝殊一愣,“怎么了?” 戚秋收回自己偷瞄的目光,咬唇擔心一笑,又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表妹,“表哥,辛苦你今日陪我,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是沒關(guān)系的。” 才怪。 攻略任務(wù)在前,戚秋自然希望能和謝殊多一些獨處的機會。 戚秋方才只是想看看謝殊喝醉了酒的模樣。 原著里有寫過謝殊是不善飲酒的,還因三杯倒沒少被身邊的幾位公子哥打趣。 而且,喝醉酒后的謝殊會酒氣上頭,臉會紅。 戚秋又暗戳戳地偷瞄了一眼謝殊。 身旁是幽暗河水,秋風(fēng)一吹,水波蕩漾,懶風(fēng)中夾雜著淡淡甜膩的酒香。 還有戚秋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氣。 這香氣像是從她隨身攜帶的香囊里傳出來的。 謝殊愣了一會神,頭腦不清不楚的想,這香氣還挺好聞的,他也想要。 可以用來遮遮身上的酒氣。 左手放在膝蓋上,謝殊腦袋埋在頂上,右手耷拉在后頸處,指骨白皙細長。 衣袖敞開,謝殊手腕上突起的地方,隱隱露出一塊不太明顯的細長疤痕。 不猙獰,卻也可見當時受傷時的嚴重。 不然也不會經(jīng)過十多年的漫長歲月,用了上好的退痕藥,依舊在謝殊手上留下了這么一道淺淺的疤痕。 謝殊小聲嘟囔了幾句。 戚秋覺得像是再對她說的,沒聽清,只好又往謝殊跟前湊了湊。 經(jīng)過微風(fēng)的熏陶,謝殊身上濃郁的酒香已經(jīng)散了不少。 戚秋湊近了問道:“表哥,你方才說什么?” 謝殊卻不再說話了。 他埋著頭,戚秋看不見他的臉色,但見他耳朵根都紅了。 戚秋大驚,謝殊不會已經(jīng)醉了吧! 說好的自知酒量不好不會多飲呢? 說好的即使喝醉了酒也會趕緊回家呢 男主的克制理性哪去了? 在馬車上她就懷疑謝殊是喝醉了,因他一直在揉額角,可沒想到謝殊同意了謝夫人的話,陪著她一起下了馬車。 她便以為,謝殊是這幾日累的了,其實并沒有飲多少酒。 哪成想,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場面。 戚秋頓時有些急了。 這大街上的,謝殊若是醉了,身邊連個傳信的人都沒有,她可怎么把人帶回府上去。 戚秋下意識湊得更近一些,低聲急道:“表哥,你是喝醉了嗎?我不放孔明燈了,你能站起來嗎?我們回府去?!?/br> 謝殊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那些被刻意遺忘和不愿回想起的細節(jié)在腦海里交叉貫穿,攪得他額角生疼,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直到,一聲軟綿綿的詢問在耳邊響起。 女子離得近,氣若幽蘭,身上的桂花香氣也更加芬芳。 謝殊茫然的睜開眼,深邃的雙目有著淡淡血絲。 他愣愣地看著戚秋,如同生銹般的腦子終于想起了戚秋是誰。 女子柳眉杏眸,巴掌大的小臉精致又驚艷,此時微微蹙眉,臉上寫滿了擔憂。 謝殊喉結(jié)上下一滾。 腦子里雜亂的畫面突然消失,他猛地回想起來那日雨夜,京城四角巷里。 天上打著雷,大雨傾盆…… 戚秋見他抬起頭卻沒說話,還以為是他沒聽清楚,便又往前壓著身子往前,“表哥?你能站起來嗎,我們回……” 話還沒說完,便見謝殊微微皺眉,嘟囔道:“別吹了……” 這風(fēng)怎么這么多,謝殊想,一股接一股的真是惱人。 風(fēng)一吹,戚秋腰間香囊的香氣就盡數(shù)縈繞著他。 戚秋以為謝殊是讓她別催了,剛悻悻地站起身,衣裳裙擺就被人輕輕地拉了一下。 她垂首,就見謝殊指了指她腰間的香囊,仰著腦袋。 他抿著唇,好似有些不好意思,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容上已經(jīng)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 一個大男人,喝完酒,本不沾情色薄唇居然多了一絲欲。 “把你的香囊借我用一下好嗎。”他嘟噥著,有些嫌棄自己的一身酒味,“我想熏一熏身上的酒氣,不好聞?!?/br> 戚秋看了看自己腰間的香囊,又看了看謝殊,大驚失色。 這下不用問了,一定是喝醉酒了! 不等她說話,謝殊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落在腰間,終于摸到了一只銀包。 他將銀包遞向戚秋,“我有銀子?!?/br> 謝殊看著戚秋,眸子里盛滿昏黃光暈,不知為何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本就俊秀的面容,因眼眶也是紅紅的,少了幾分桀驁多了幾分純純的勾人。 戚秋看看連喉結(jié)都是紅紅的謝殊,又看看謝殊手里的銀票,咽了咽口水。 還、還有這好事? 謝殊常年奔走在外,想必這銀包里的銀子定是不少吧。 拿過來,別說欠系統(tǒng)的銀子能一下還清,恐怕她從此在系統(tǒng)跟前也是一個小富婆了! 謝殊還舉著銀包,抬頭眼巴巴的看著她。 戚秋幾經(jīng)猶豫,最終還是忍住了想要接過的罪惡之手。 不能乘人之危,更何況這還是她的攻略目標,不能因小失大! 戚秋rou疼地取下腰間香囊,遞給謝殊,“不要銀子,送給你?!?/br> 戚秋看著謝殊接過香囊,確認此人已醉。 滿是無奈,戚秋順口安撫他身上的酒氣并不熏人后,發(fā)愁道:“我總不能丟下你自己在這兒,去街東頭買醒酒湯吧?!?/br> 沒想到話落,謝殊掏出了一方小瓷瓶遞給戚秋,“我有醒酒藥?!?/br> 戚秋頓時一喜,連忙接過。 旁邊就有賣甜水的小攤,戚秋付過銀子后招呼店家遞給她一碗甜水,哄著謝殊把醒酒藥給吃了下去。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酒勁兒雖然還沒有過去,但謝殊人已經(jīng)能站起來好好說話了。 站起身的謝殊還記得提醒戚秋放孔明燈。 天已經(jīng)黑了,明月卻躲在云層里,不上不下。 微風(fēng)和煦倦人,河邊的人群大多都趁著夜幕的最后一絲光亮將手里的孔明燈放了起來。 滿天星河之下,孔明燈載著萬千燭火徐徐上升,點亮了整個京城。 山河guntang,星火耀眼。 戚秋怕謝殊竄進河里,一直讓他站在一旁柳樹下等著,自己拿起一旁備好的毛筆寫下了自己的心愿。 頓了頓,戚秋回頭,看向謝殊,淺淺一笑。 柳樹枯黃,玲瓏燈朦朧,身后是水光瀲滟的河水,頭頂是萬千星河的燭光。 深沉寂寞的夜色早已不在。 戚秋揮了揮手中的毛筆,臉上笑容燦爛,“表哥,你有什么心愿,我替你寫下來?!?/br> 許是朦朧夜色作祟,四目相對,謝殊眉眼舒展深邃,薄情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