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25節(jié)
回想起謝殊前幾日突然多出來的幾枚荷包,東今不由深想,試探地詢問謝殊,“公子最近可是有了心上人?” 花燈節(jié),兩情相悅的男女會互贈貼身佩戴之物以表心意,這是個京城里眾所周知的不成文的規(guī)定。 前幾日見謝殊腳步匆匆地捧著一堆荷包回院子,東今便覺得不對勁。 他家公子何時收過姑娘送來的荷包香囊,也素來不愛佩戴這些物什,如今卻成堆的往院子里捧,這不是心儀姑娘送的是什么! 不然這么老些荷包,還能是公子自己掏銀子買的不成? 可不論東今怎么旁敲側(cè)擊的打聽,謝殊都一概不回。 問的多了,謝殊還不耐,冷著臉說他話多。 可眼見這都在花燈節(jié)互表情意了,東今覺得自己再不問出來什么,都對不起夫人的千叮嚀萬囑咐了。 他邊倒茶,邊抬眼偷瞄著謝殊,拐彎抹角地詢問,“您若是有了心儀女子,應(yīng)當(dāng)趕緊告知夫人,不論什么身份,都要全了名分才是。不然若是晚了一步,這姑娘嫁給人了旁人可該怎么辦?” 東今壯著膽子,嚇唬謝殊。 謝殊對東今的話充耳不聞,瞧著這枚香囊,發(fā)了愣。 他有些記不起來了。 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在去江琛院子里喝酒時他的身上還絕沒有這枚香囊。 那喝完酒…… 謝殊不禁問道,“我昨日喝完酒都干什么去了?” 小廝一聽,頓時止住了口中的滔滔不絕,無奈道:“您昨日是喝了多少酒,這就又不記得事了?您從長公主別院回來,不是聽夫人的話跟表小姐一同去放孔明燈了嗎?” 謝殊一聽,開始找自己裝銀錢的荷包。 拿到手抖開一看,卻發(fā)現(xiàn)此事并不如自己所想那般簡單。 荷包里面的銀票和散碎銅錢愣是一個都沒少。 謝殊頓時心里一沉。 銀錢沒有少,那就不是買表妹的香囊,那這個香囊是怎么來的? 別是他喝醉了酒,干出什么糊涂事了。 頓了頓,謝殊嚴肅著臉又問:“除了和戚小姐去放孔明燈,我沒去干別的了?” 東今嘟囔,“您昨晚都醉成那樣了,和戚小姐一道回了府之后,還能干什么去,回府就歇下了?!?/br> 東今頓了頓,不解的問道:“怎么了公子,是哪里有什么不對嗎?!?/br> 謝殊心道,不對的地方可大了去了。 這香囊既不是從表妹那里買的,喝完酒也沒見過旁人,難不成是…… 謝殊混沌的腦子里,登時閃回了幾段影影綽綽的畫面。 昨晚夜幕已至,枯黃的柳樹之下,戚秋摘下腰間的香囊遞給他…… 漫天星火之下,戚秋衣裙翻飛,手里提著一盞孔明燈,回頭笑語嫣然的看著他。 而他手里,拿著這枚艷紅的香囊。 還有戚秋獨自一人站在陵安河岸邊,身后是水光瀲滟的河水。 可她臉上卻是盡顯失措,仔細瞧過去,又好似隱隱透著震驚和傷心。 謝殊皺緊了眉頭,盯著香囊,沉著臉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通過這零星的記憶,下了判斷。 這香囊怕是戚秋昨晚送給他的。 趕在花燈節(jié)的最后一日。 他原先就覺得奇怪。 戚伯父好歹官拜五品,戚秋一個官家小姐,原先在蓉娘處更是挑揀出了不少她的珍貴的物件和銀票。 怎么就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nèi),突然就需要她賣荷包掙銀子了。 還哄抬物價。 怕是前幾日因著臉皮薄,不好意思給,無奈之下故意找的托詞。 謝殊緩緩?fù)鲁鲆豢跉猓卮采?,想起戚秋往日里嬌弱害羞的性情,覺得此事略有些棘手。 終是在東今疑惑的眼神中,謝殊聲音微啞低沉,開口警告道:“此事不準說出去,不然就罰你日后去喂雞。” 東今聽著外面小毛的雞叫,扁著嘴卻也不敢再說什么,委屈地點了點頭。 謝殊覺得自己對戚秋并無什么男女之情,轉(zhuǎn)眼見自己隨身攜帶的玉佩還好好的別在腰帶上,便知昨晚他定是拒絕了戚秋的一番心意。 只是不知為何,戚秋的香囊竟還落在他手里,沒有拿回去。 謝殊猶豫再三,想差人將香囊送回到戚秋的院子里,但又始終覺得不妥。 昨日剛拒絕了人姑娘一遭,今日就又使喚下人將香囊送回去,這在府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謝殊怕戚秋在府上住不下去。 雖無情意,但人家好歹叫自己一聲表哥,此事也不好做的太過果決。 戚宅剛被燒毀,憑著戚秋脆弱的性情,若是覺得難堪,在謝府里呆不下去了,還能去哪? 謝殊沉吟片刻,遣退了東今,喚來了東昨。 東今藏不住話,這事不能讓他知曉。東昨嘴巴嚴,他吩咐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 其實若不是怕戚秋這兩日不愿見到自己,這事本該他自己去說的。 謝殊嘆了口氣。 等東昨進來后,謝殊低聲對他吩咐了幾句。 水泱進來通傳的時候,戚秋癱在貴妃榻上,正在思索著昨晚兌換的蓉娘片段記憶。 大人,河邊,玉佩圖紋…… 蓉娘的這段回憶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會被系統(tǒng)以獎勵的方式發(fā)放下來的,又被系統(tǒng)稱作為線索片段。 總不能是系統(tǒng)閑著沒事干了,給她科普原著炮灰的成長史吧。 而她在看完蓉娘的片段回憶之后,心里也多出了一縷重重的微妙和荒誕感。 這點回憶雖然太少,但她總覺得她自己馬上就要抓到些什么了。 聽到水泱進來通傳的后,戚秋的滿腔疑惑這才稍稍轉(zhuǎn)移,抬頭問道:“謝殊院子里的小廝?來做什么?” 水泱自然搖頭。 戚秋站起身,恢復(fù)了端莊的坐姿,擺擺手示意將人帶進來。 東昨進來后也低著頭不說話,等水泱退下去后,他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上前端端正正地將銀票放在戚秋跟前的桌子上。 這張銀票的數(shù)額還不菲。 戚秋大吃一驚,抬眼瞅他,“這是做什么?” 東昨想起謝殊的吩咐,古板黝黑的臉上帶著嚴肅。 他一板一眼地敘述著謝殊的話,鄭重道:“公子說,昨日傍晚之事他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這張銀票就如往常一樣,是買小姐香囊的銀子。” 戚秋瞪大了雙眸:“???” 東昨并沒有看見戚秋擠出來的滿臉問號,聲音沉如古鐘敲響,“還請小姐不必憂心,安心在府上居住,這事絕無第三人知曉?!?/br> 頓了頓,東昨又嚴謹?shù)难a充道:“奴才也并不知曉此事,只是代為公子傳話罷了。” 說完,東昨端著一副正直的面孔恭敬地行了個禮后,起身退下。 徒留戚秋一個人在屋子里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登時就急了眼。 不是,這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嗎? 還是她突然失憶了? 她怎么就憂心了? 她怎么就在府上住的不安心了? 這小廝倒是把話說清楚??! 扶著桌子,戚秋頭上頂滿了問號。 戚秋匪夷所思地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銀票,好半天才從這滿腔震驚中清醒過來。 緩緩?fù)鲁鲆豢跉?,戚秋下了結(jié)論。 謝殊此人,恐怖如斯。 第25章 表哥請 日子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溜走,春去秋藏,花紅謝了柳綠。 花燈節(jié)的熱鬧已經(jīng)過去,百姓們已經(jīng)開始盼著新年。 一連幾日,戚秋都沒在府上遇到謝殊。 據(jù)謝夫人說是又去忙差事了。 戚秋這幾日憋著滿腔迷惑,卻苦于遲遲蹲不到另一位當(dāng)事人。 無法,戚秋只好質(zhì)疑自己。 到底是那日她失了憶,還是謝殊失了智。 這個問題是這兩天,戚秋每日睡醒過后都要思索一遍的。 又過了一兩日。 清晨,戚秋在去給謝夫人請安的時候,終于在謝夫人的院子門口,撞見了正好也來給謝夫人請安的謝殊。 如今已是冬月末,天氣轉(zhuǎn)涼,謝夫人院子外面養(yǎng)的山茶花葉子依舊翠綠。 謝殊一身月牙白錦袍,長身玉立,眉眼生倦。 他衣袍上多有褶皺,像是昨日沒有休息好,眼尾還微微有些發(f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