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106節(jié)
院子里靜悄悄的,風(fēng)聲鶴唳,鳥雀齊啼,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亭子里死了好幾個侍衛(wèi),鮮血順著臺階往下,那嬤嬤縮成一團躲在石桌后面瑟瑟發(fā)抖,已經(jīng)嚇得失禁。 而院子里的蘇文嵐早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 王嚴從假山后面出來,他身上臉上都是血,此時冷著臉色,氣的身子直發(fā)抖,面目顯得格外猙獰。 這些侍衛(wèi)都是他暗中偷偷養(yǎng)的,藏在這處別院很久,本大有用處,如今一下子就只剩下幾個人,無異于剪掉了他的左膀右臂! 而他連是誰下的手都不知道! “去查!去查!”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蘇文嵐身上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王嚴捂著傷口,厲聲怒喝。 僅存的幾名侍衛(wèi)伏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聞言連連應(yīng)聲,連滾帶爬地起來,趕緊朝外面走去。 王嚴坐在滿是鮮血的石椅上,氣的手都是抖得,眉眼間的兇惡讓人不敢直視。 他渾身上下都是傷,疼的無法呼吸。 到處都是從外面射過來的亂箭,王嚴捂著傷口從地上撿起一根,仔細端詳片刻后又狠狠扔掉。 ——這就是普通的箭,沒有任何蹤跡。 他胸口劇烈起伏著,氣的拍桌子,卻又猛地扯動了胳膊上的箭傷。 咬著牙,王嚴剛想查看自己肩膀上的箭傷,卻在掃見石桌子上已經(jīng)凝固的血跡時目光猛然一凝,一身的冷汗被風(fēng)吹的透心涼。 只見桌子上用血龍飛鳳舞地寫了兩個大字—— 回禮。 與此同時,謝府的秋濃院里,戚秋坐在窗邊,日光透過窗戶盡數(shù)灑下來。 系統(tǒng)提示音如約而至。 【恭喜宿主,隱藏任務(wù){(diào)營救蘇文嵐}已完成百分之五十,請繼續(xù)努力?!?/br> 第95章 回禮(二) 算算賬 窗邊的那株臘梅已經(jīng)有衰敗之意,隨著寒風(fēng)飄蕩,日光從縫隙中穿過,留下斑駁的光暈。 戚秋垂下眸子,撥弄著手里的臘梅花瓣。 自從接到系統(tǒng)的幫助蘇文嵐嫁給王嚴的任務(wù)之后,戚秋就一直留意著淮陽侯府的動靜,雖然她并不怎么想完成這個任務(wù),卻也不敢就此松懈。 那日蔣氏一大早匆匆而來拉走了謝夫人,一直到了兩日后謝夫人才回來,臉色還不怎么好,不用想也知道是淮陽侯府出事了。 可不論戚秋怎么打聽,也得不出個一二三四來。捂得這么嚴實,戚秋不得不更加警惕。 戚秋總覺得此事有蹊蹺,左思右想之下,將原本盯著映春等人的鄭朝派去盯著淮陽侯府,尤其是盯著蘇文嵐。 一連幾日淮陽侯府都大門緊閉,毫無動靜,就在戚秋懷疑是自己多心的時候,鄭朝終于傳回來了一些消息。 鄭朝發(fā)現(xiàn)在七日那夜,淮陽侯府的嬤嬤會將后門的一處石磚拿下往里面放東西,等到宵禁便有男子來拿。鄭朝順著男子的蹤跡跟到了一處別院,看到了等在此處的王嚴。 這更加驗證了戚秋的猜測,等到今日她正在屋子里品茶的時候,系統(tǒng)刺耳的提示音便突然響了起來。 系統(tǒng)發(fā)布了兩條隱藏任務(wù),頭一個便是營救蘇文嵐。與之前的幫住蘇文嵐嫁給王嚴和營救竹蕓的任務(wù)相同,任務(wù)成功有獎勵,失敗都將面臨懲罰。 戚秋沒有猶豫,派鄭朝跟上馬車。 安排好一切,戚秋一直在屋子里焦心等到了現(xiàn)在,雖然沒有等來鄭朝的回信,系統(tǒng)的提示音倒也是一樣的,只是…… 戚秋皺眉。為什么營救蘇文嵐的任務(wù)進度條只有百分之五十,之后就再也聽不到動靜了,而另一個任務(wù)直到現(xiàn)在也遲遲沒有任務(wù)響動。 這明顯不對勁。 將手里的臘梅花瓣捻碎,汁水沾染在手上,戚秋越發(fā)不安起來。 * 寒風(fēng)陣陣,枯枝亂顫,庭院里頭的血腥味濃郁,吹得人作嘔。 王嚴捂著胳膊上的傷口,看著石桌上的字驚疑不定。 回禮這兩個字莫名的讓他心口一緊,有些慌張起來。 他腦海里不停的思索著,品味著能跟回禮這兩個字扯上關(guān)系的人,越想頭頂上的汗冒出來的越多。 他早先用曹屯陰了謝殊一把,今日這一遭莫不是是謝殊所為? 他越想越心驚。 若真是謝殊所為,那他的麻煩可就大了去了,光是擄走蘇文嵐這一條就夠他喝了一壺的了! 王嚴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子在亭子里來回轉(zhuǎn)圈,額上滿是汗。正盤算著怎么化解此事,方才派出去的幾名侍衛(wèi)回來了,個個也是滿頭大汗。 王嚴停住腳步,見他們空手而歸,不僅瞇起眼睛,“人呢?。俊?/br> 那幾名侍衛(wèi)個個嚇得渾身一哆嗦,撲通一聲跪在了石子路上。為首那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他們走得快,沒、沒有追上,讓他們逃、逃走了。” 王嚴大怒,提高聲音,“就一個也沒有捉到嗎!” 那幾個侍衛(wèi)面露愧色和害怕,伏在地上,屏息凝氣,都不敢再回話了。 王嚴氣急,快步從亭子里走下來,哐哐哐給了那幾個侍衛(wèi)幾腳,腳腳都往心窩里踹,踹的那幾名侍衛(wèi)身子一歪又趕緊跪好。 王嚴身上有好幾處傷口,因這處別院建的偏遠連個大夫都沒有,傷口只能自己草草地包扎一下,如今這幾腳下去自己也沒落好,傷口裂開,鮮血直往外涌。 他喘了好幾口粗氣,越疼他越來氣,又摻雜著對謝殊的恐懼,此時只能盡數(shù)發(fā)泄在這些侍衛(wèi)身上,連著抽了幾十鞭子見侍衛(wèi)疼的滿地打滾,他這才算是平靜下來。 不等他扔掉鞭子,只見庭院的門被人推開,沿著游廊走進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個女子,身姿裊裊婷婷,容顏艷麗,只可惜額上有一道疤痕。她身后還跟了幾人男子,個個膀大腰圓,面目兇惡,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起來的男子走了進來。 王嚴一愣,等那女子走過來,他這才站起身。 女子面目沉靜地坐下,不發(fā)一言,只揮手讓人將被綁起來的男子扔了上來。 王嚴遲疑,“這是……” 女子這才冷淡地說:“這就是救走蘇文嵐的那伙人中的一個?!?/br> 王嚴大驚,揚手倒茶的動作都是一頓。 女子說:“我們本在外面包圍著,奈何那群人跑得快,又有人接應(yīng),只剩下這個為了保護蘇文嵐而落下腳步,這才被我們捉到?!?/br> 王嚴一聽,眉頭瞬間皺起,“在外面包圍著?你們一直在外面包圍著?為何不曾通知我!” 聞言,女子輕輕地笑了一聲,暗含嘲諷,“若我們沒有在外面包圍著,恐怕今日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人從你手底下跑走,硬吃下這個啞巴虧?!?/br> 王嚴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心道你們在外面圍捕不也才抓到了這一個,有什么好耀武揚威的。 女子拿起王嚴倒好的茶水,抿了一口說:“我們倒也不是時刻盯著你,而是今日瞧見你的人帶著蘇文嵐出城時后面跟的有人。這幾日錦衣衛(wèi)查的嚴,各地的生意也難做,主子一直尋思著是有人在后面使絆子,本想來個一網(wǎng)打盡,沒想到就只抓到了這么一個。” 王嚴明白過來了,臉色鐵青。 這是拿他當誘餌了。 女子也不在乎王嚴怎么想,打量著被押跪在地上的男子,輕聲說:“不過就算只抓到這一個也無妨,七十二套酷刑用下來,死人也要給我張口說話。” 這處別院便設(shè)有這樣的刑拘,聞言便有侍衛(wèi)趕緊去拿,幾十種刑具被扔在鄭朝跟前,上面血跡斑斑。 王嚴擱下手里的茶盞,朝那男子走過去,伸手一把拽下那男子頭上套的麻袋。 這男子身量高,長的濃眉大眼,身材算不上魁梧,還有些清瘦。 王嚴上下打量了一眼,是個不認識的生面孔。 套在頭上的麻袋被拽下,鄭朝還沒來得及睜眼,就被王嚴迎頭給了一拳。王嚴這一下用了狠力,打得鄭朝身子一歪,跌坐在地。 吃了這么大一個虧,王嚴心里還憋著火,剛要抽出腰間的鞭子,就聽身后那女子輕聲說:“急什么?!?/br> 那女子走上前來,攏了攏衣袖,笑意盈盈地蹲在鄭朝跟前,“你武功不錯,若是你能乖乖聽話,我問什么你答什么,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br> 鄭朝咬著牙沒有說話。 摁壓鄭朝的男子見狀,腳踩在鄭朝剛才被刺傷的傷口上,使勁碾壓,“說話!” 本就未縫合的傷口鮮血涌出,這一下直接把鄭朝踩趴過去,疼的鄭朝冷汗直出。 那女子站起身,看著又被拉起重新跪在地上的鄭朝,輕輕嘆了一口氣,“常言道識時務(wù)者為俊杰,落在我手里,你想走是難了,何不為了自己找條出路。你看你被我捉了這么久,可有人來救你?” 鄭朝嘴唇蠕動了一下,最終是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王嚴等的不耐煩了,見鄭朝還倔著骨頭,直接一鞭子抽了過去,“這種貨色,不給點顏色看看怎么會行?!?/br> 這一鞭子王嚴用了全力,甩得又狠又重,又是抽在了鄭朝本就有傷的背上,鄭朝頓時疼的呲牙咧嘴,咬著牙這才沒有慘叫出聲。 女子神色越發(fā)滿意,并沒有開口阻止王嚴。 一連三鞭落下來,直抽的鄭朝鮮血淋淋,眼看王嚴第四鞭子就要落下來,鄭朝喘著粗氣,終于啞著聲音說:“你想要問什么?” 王嚴這才收了鞭子,啐了一口,“骨頭也沒那么硬?!?/br> 女子倒是渾然不在意,攏著衣袖想了想,輕聲問:“你主子是誰?” 鄭朝猶豫了一下。 王嚴還一直惦記著今日之事是不是和謝殊有關(guān),見狀當即喝道:“還不快說!” 鄭朝咬著牙說:“謝殊?!?/br> 王嚴心里頓時一咯噔,額上的冷汗落下,手都抖了抖。 他身后的女子瞇了瞇眼,探究一般地看著鄭朝,在鄭朝眼神回避當中笑了起來。她揮手示意身后押著鄭朝的男子動手,“若是謝殊,此時已經(jīng)是錦衣衛(wèi)圍府,又怎么雷聲大雨點小的草草了事?不老實的東西,該挨些教訓(xùn)。” 女子指了指烙印,笑著說:“七十二套刑具,先從這個開始吧,看他能熬住幾個。” 王嚴被點醒之后有些惱羞成怒,聞言當即親自上前,拿出已經(jīng)被炭火燒紅的烙印。 鄭朝臉色微變,掙扎著身子,卻動彈不得。 王嚴拿著烙印轉(zhuǎn)過身,眼見就要落在鄭朝身上,幾道簌簌風(fēng)聲猛地傳來! 不等眾人反應(yīng),只見幾個身穿暗色錦織官服的錦衣衛(wèi)手持長刀,躍墻而入,在寒風(fēng)中滿身肅穆。 “啪嚓”一聲,女子茶盞落地,和王嚴臉色齊齊大變! 鄭朝趁機一躍而起,撞翻身前傻眼的壯漢,大喜。 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