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117節(jié)
戚秋回到院子里,靜坐了半個時辰,終于等來了謝殊。通傳過后,她從貴妃榻上起身,親自將謝殊迎了進來。 縱然寒冬快過去,可戚秋依然覺得冷,屋子里照常生著炭火。 倒了一杯茶遞給謝殊后,戚秋盯著炭火盆里燒的火紅的碳,欲言又止。 不用她開口,謝殊也知她cao心戚家的事,抬眸看著她說:“半個月后我便會去江陵,你有什么要遞回家的東西嗎?” 戚秋聞言趕緊起身,將自己梳妝臺上的信拿過來遞給謝殊后,低聲說:“還請表哥將這封信遞給父親?!?/br> 這信顯然就是早就準備好的,謝殊也不點破,伸手接過。 他并沒有打開看的打算,將信收起來之后,便又聽戚秋說:“父親不想我cao心家中的事,幾次叮嚀,我也怕他擔心,此次去往江陵還請表哥不要透露來意?!?/br> 她雙瞳剪水,眉頭緊蹙,好似帶著幾分憂愁。 謝殊手上動作一頓,片刻后,輕輕地點了點頭,“我會隱下此事,暗中調(diào)查的?!?/br> 戚秋緊蹙的眉頭這才松了一些,靜了須臾,卻是說起了別的。 謝殊知戚秋還有話要說。 果然,閑聊一會之后就聽戚秋說:“我剛收到明月的來信,前幾日她跟著魏安王妃去參加了京城錢御史家的宴席,說那場面可隆重了?!?/br> 謝殊神色一頓,明白過來了一些。 錢御史家算不上富裕,早些年還因子孫不爭氣欠過外債,多虧前年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嫡子,這才沒讓家業(yè)被糟蹋了。如今生活雖然并不拘謹,可要辦排場一點的宴席卻也不是那么輕松的。 不管幕后之人如何陷害戚家,總要有御史推波助瀾才是,謝殊點點頭,道:“我明白了?!?/br> 這句我明白了是在答什么,兩人心里皆是一清二楚。 戚秋自鄭朝走后便一直盤算著,光鄭朝一個人在外面盯著總是有疏忽的地方,此事關(guān)系重大,不如請謝殊出手,也妥善一些。 見謝殊這么快明白過來,戚秋也少費了一些功夫,頓了一下,戚秋想起自己送過去的糕點,便問:“表哥,我送去的糕點你嘗過了嗎?” 謝殊點點頭,“嘗過了,很好吃?!?/br> 謝殊這話倒是沒有作假,戚秋送來的糕點如往常一樣,都是不甜也不膩只軟糯淡香的,倒像是特意為合他胃口做的一般。 這么想著,謝殊便越發(fā)摸不準戚秋的心思了。 戚秋次次送來的東西都是合他心儀的,像是處處留心著他的喜好,在意著他,而每當他按捺不住時,戚秋卻是又躲著他,那日更是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算是婉言的拒絕。 微斂下眸子,謝殊指尖摩挲著白玉茶盞,有些沉默。 他是真的猜不透戚秋的心思,每每琢磨起來,真的是覺得比錦衣衛(wèi)的差事還要難,起碼錦衣衛(wèi)的差事還能讓他有頭緒可以捋,而戚秋卻像是秋日的天,一會兒晴一會兒陰,堪稱變幻莫測。 謝殊喉結(jié)微微滾動,又想起了寧和立方才對他說過的話。 “對心儀的女孩子要多哄,多夸,多用心,這樣才能得取一片芳心?!?/br> 謝殊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如今看著戚秋,心里琢磨著用詞,頓了片刻后他說:“你今日這般打扮很好看?!?/br> 戚秋正滿心盤算著錢御史的事,突然聽聞這么一句,不由得挑了挑眉,看向謝殊。 謝殊微微垂下眸子,輕聲說:“這身青襖裙很配你?!?/br> 戚秋低頭看了看,她這身就是再普通不過的青色襖裙,還有些素雅,沒什么可稀奇的。 謝殊這般突如其來的夸獎讓她不解其意,頓了頓,戚秋問:“表哥,你是否有話要對我說?” 難不成是謝殊有求于她? 這樣想著,戚秋便道:“表哥,你有什么話便只管說就是了。” 謝殊聽出了她話外之意,神色一頓,他怕戚秋誤會他的意思,便說:“只是覺得你這身好看?!?/br> 戚秋不信:“真的?” 謝殊自然點頭,“真的?!?/br> 戚秋靜靜地看著謝殊,琢磨了一下,見謝殊的神情也不像是在作假,神情便有些古怪。 謝殊心里忐忑,“怎么了?” 難不成真的夸得不對? 戚秋抬眸瞅著他,語氣平靜,“表哥,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狗尾巴草嗎?” 謝殊:“?” * 謝殊并沒有坐很久,不一會東昨便過來敲門,說是錦衣衛(wèi)有事,便將人叫走了。 等謝殊走后,戚秋也盤算著和謝殊的事。 戚秋手托著腮,斜斜的夕陽傾斜下來,盡數(shù)灑在她身上,連青絲都堵上了一層金邊。她看著插在青瓷里的枝丫暗暗地想,還是撩撥得不夠。 這幾日的撩撥都不見成效,謝殊一直不領(lǐng)會要意,讓她有些頭疼。 那日因著系統(tǒng),她阻攔謝殊繼續(xù)說下去,現(xiàn)如今終極任務(wù)已經(jīng)更換,她也不怕系統(tǒng)再生波瀾,可在這幾日的多加撩撥之下,謝殊卻是不為所動,很有無cp男主坐懷不亂的風范。 戚秋不禁趴在桌子上,手指撥弄著清脆的枝丫,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她主動開口也不是不行,可這身上不還掛著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的任務(wù),在謝殊跟前維持了這么久小白花的形象,她怕她主動開口,反而嚇著謝殊。 況且…… 她也有些女兒家的心思,這么緊要的事,她想讓謝殊主動開口,想直面地聽謝殊訴說自己的心意,到時候她可以含羞帶怯地紅紅臉,應(yīng)一聲我愿意。 可寺廟那日錯過之后,不管這幾日她怎么撩撥,謝殊都跟榆木疙瘩一樣,說來也怨她,那日太著急,定是讓謝殊誤會了。 戚秋想,是時候給謝殊下一劑猛藥了。 正琢磨著,只聽嘀的一聲,系統(tǒng)上線了。 【系統(tǒng)008已完成交接,今日正式上線,宿主你好,日后請多多關(guān)照?!?/br> 那日說是只交接一日,可如今都四五日過去了,008系統(tǒng)這才上線。 戚秋隨口問了一句,“怎么今日才上線,交接了四五日嗎?” 系統(tǒng)冰冷的機械音響起:【那倒沒有,這兩天偷懶去了?!?/br> 戚秋:“?” ……好家伙,你還挺誠實。 系統(tǒng)并不臉紅,流暢的繼續(xù)說:【經(jīng)檢測,宿主攻略男主謝殊任務(wù)進度條已超過百分之六十,特獎勵金玫瑰兩枚,請宿主注意查收?!?/br> 戚秋心神一振。 金玫瑰是決定她能否留下來的至關(guān)重要的系統(tǒng)道具,自然是多多益善。 【經(jīng)檢測,宿主總劇情走向已達到百分之四十,隱藏劇情評分達良好,特獎勵一枚金玫瑰,還請宿主繼續(xù)努力。】 【嘀——檢測到原著劇情,十五日后的秦府宴席還請宿主完成以下任務(wù)?!?/br> 【一。避免原著里被陷害的劇情?!?/br> 【二、懲罰主謀張穎婉?!?/br> 【任務(wù)完成可獎勵金玫瑰*2,謝殊線索片段*3,原身線索片段*3,除隱藏劇情外,原著劇情任務(wù)失敗后將扣除宿主白蓮數(shù)值及金玫瑰?!?/br> 緩緩?fù)铝艘豢跉?,戚秋心道,來了?/br> 第105章 兌換 原身線索回憶片段 外面黃昏墜落,暮靄籠罩,最后一絲霞光橙黃刺眼,在院子里飽經(jīng)寒霜的枯枝上留下一片赤色。屋子里有些昏暗,只余那一抹霞光照耀,插在青瓷里的枝丫伸展著腰身,枝葉在擠進來的寒風中亂顫。 戚秋坐在窗邊,鬢邊的碎發(fā)輕搖,那一抹霞光散落在身側(cè),給她添了一絲橙紅的光。她眼眸微合,手里捧著茶盞,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在原著里,因為井明月在謝殊及冠宴會上落水一事原身就此被眾人誤解,之后便受到了京中貴女的排擠,在秦府的這場宴席上更是備受冷落。 因著謝殊并沒有參加秦府的宴席,此事也不涉及他,原著并沒有過多描寫,只是謝夫人回來后向謝殊提起了兩句。 謝夫人倒也沒說太多,也沒講的很清楚,只是有人說看見張穎婉和原身在一處說話,后來兩人不知為何起了爭執(zhí),在湖邊便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來。 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可后來張穎婉卻在湖邊落了水,有幾位小姐親眼看見張穎婉是被原身推入了水里,雖然被救上來之后的張穎婉含糊其辭,原身更是抵死不認,但相信原身的卻并沒有幾個,一時之間,原身被群起而攻之。 幸好有謝家的威望在,由謝夫人親自上門賠了謝禮,張家和別的門戶便也不敢再說什么了。 只是原身本就是外地上京來的,已經(jīng)不招京中貴女待見,如今這一連兩場的落水事情都牽連到原身身上,她便落得了一個惡毒的名聲,在京城中沒少被人排擠和冷嘲熱諷。 而張穎婉卻是因禍得福,被綏安長公主的兒子江琛救起來之后,兩人因此情投意合,沒過兩年便結(jié)了親,倒是原身因著此事更加被霍娉憎惡,沒少被她明里暗里的刁難。 謝夫人倒是相信原身是被陷害的,只可惜一人言輕,她說什么別人都覺得有袒護之情,根本算不得數(shù),謝夫人回來跟謝殊講起時也是止不住的連連嘆氣。 戚秋回想起原著描寫此事時原身惡毒白蓮女配的人設(shè)已經(jīng)深入人心,還都只當是她狐貍露出了馬腳,倒是沒想到,原來原身真的是被陷害的。 戚秋一時有些沉默,茶盞里guntang的茶水灑在手上,竟也無知無覺。 屋子里陷入靜謐,只余呼吸聲可聞。外面又起風了,煙云四散,吹波繚繞,晚霞已經(jīng)落幕,明月不知不覺間爬上枝頭。 片刻后,系統(tǒng)的提示音突然打破了寂靜。 【經(jīng)檢測,宿主已經(jīng)集夠八枚原身線索回憶碎片,因長時間未選擇兌換十日后線索片段便會失效,請問宿主是否選擇兌換?!?/br> 戚秋這次沒有猶豫,點了“是?!?/br> 【線索片段已開啟,請宿主細心觀看——】 * 濃重的夜晚,明月高懸,月色傾斜而下,籠罩著京城的角角落落。長街之上張燈結(jié)彩,人聲鼎沸,火樹銀花。 井明月和原身走在街上,一人手里提著一只兔子燈,邊走邊笑。 若是仔細瞧,便能發(fā)現(xiàn)此時的京城與現(xiàn)在不同,陵安河?xùn)|南角的甜水鋪子已經(jīng)關(guān)了,換成了一家賣杏仁膏的,隔壁的玉衣閣也變成了賣首飾的千金閣。 觀看原身線索片段回憶的戚秋認出來,這是原著中過完年后的京城花燈節(jié)。 原身一身紫衣和井明月手拉著手沿街看起了花燈,對街上舞龍舞獅的節(jié)目更是連連駐足,頭頂縈繞的燭光映照在二人身上,將臉上清淺的笑容襯托的更加恬靜甜美。 熱鬧的人群擁擠在后,將寬敞的長街擠得水泄不通,原身和井明月夾雜在其中,還是在一眨眼的功夫被人流給沖散了。 原身好不容易擠出人群,走到一處寬敞的橋下,本想在這里等等井明月,剛一走進,卻發(fā)現(xiàn)柳樹下站著沈國公家的女兒,沈佳期。 沈佳期一臉不悅地站在石橋底下,正彎腰拍著染上灰塵的裙子,她出來一趟,銀錢卻被偷了,只能派下人回去取,如今已經(jīng)等上半晌了。聽到有人走進,她趕緊抬頭看,卻發(fā)現(xiàn)來人是原身,臉上的神色頓時便淡了下來。 雖然因著井明月的蘇醒,向眾人陳述是自己不小心落水,原身的名聲好轉(zhuǎn)一些,但因著去年花燈節(jié)的兔子燈一事,原身和沈佳期結(jié)下了梁子,至今沈佳期還記著原身故意燒毀她兔子燈后還在謝殊跟前裝委屈一事,自然不會給原身什么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