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1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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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大雨越下越大,淅淅瀝瀝地落雨聲將萬物遮蓋下去。 戚秋垂下眼眸,站起身來,輕輕地行了一禮,謝夫人深吸一口氣,笑著接過了話茬,搶先一步將戚秋的身份介紹了一番。 太后點點頭,慈愛地說:“在哀家這兒別拘禮,來,到哀家跟前。” 謝夫人面色一頓,擱下手里的茶盞。 等戚秋走上前去之后,太后一把拉住戚秋的手,將人帶到自己跟前打量,隨后笑著說:“這孩子瞧著沉穩(wěn),不像姜兒一樣,是個不安生的?!?/br> 芮姜嬌嗔了一聲,“太后。” 太后便指著芮姜笑著說,“眼下知道不好意思了。以后可要好好跟jiejie學(xué)學(xué),這般不安生看你出嫁了可怎么是好。” 這個jiejie自然指的是戚秋。 這話便是另有所指了。 芮姜紅著臉,低下頭不說話了,謝夫人扯了扯嘴角,也是沒有接話。 殿內(nèi)一時安靜下來,只聽外面的落雨聲。 太后松開戚秋的手,抿了口茶,剛想說話卻聽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透過雨幕傳到了殿內(nèi)。 太后本還以為是謝殊到了,剛揚起一抹笑,沒想到身邊的嬤嬤通傳說:“太后娘娘,寧貴妃來給您請安了?!?/br> 笑容一頓,太后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等寧貴妃走進來之后,太后便說:“下這么大雨的天,何須再跑來請安?!?/br> 寧貴妃自然賣乖,“下再大的雨,也不能耽誤了給您請安?!?/br> 說著,她好似這才注意到屋子里還坐著謝夫人和戚秋,笑著跟謝夫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后,也看向了戚秋。 謝夫人心中一沉。 左右打量了戚秋一圈,寧貴妃卻也沒說別的,輕輕地笑了一聲之后,坐下來了。 宮人奉上一盞熱茶,寧貴妃端起垂眸抿了一口,這才說:“今日倒是巧,早就聽說謝府來了一位表小姐,一直想著見見,如今終于見到了?!?/br> 戚秋垂著頭,知道這是來者不善。 寧貴妃抬起眸子,朝太后說:“戚小姐模樣生的果然標(biāo)志,瞧著年歲像是與芮小姐差不多。” 謝夫人輕咳了一聲,替戚秋說:“秋兒比芮小姐大上兩歲?!?/br> 寧貴妃故作驚訝,又問:“那便是已經(jīng)過了及笄,也不知許了人家沒有?” 謝夫人笑容頓了頓,心里不由地緊了緊,垂下眸子說:“還未曾?!?/br> 寧貴妃擱下手里的茶盞,眸光閃了閃,臉上揚起一抹笑,“那便是巧了,我娘家有一表弟正好也在宮中,年齡和戚小姐相仿,倒是可以叫來一起說說話。” 她說的直白,絲毫沒有替秦韻試探謝夫人時的謹慎,倒像是早就打算好了的。 謝夫人臉上的笑意徹底斂了下來。 站在門口,等著通傳的謝殊也是腳步一頓。 第110章 應(yīng)昌 那便查吧 太后殿內(nèi),四角玲瓏屏風(fēng)下熏煙裊裊,安安靜靜,謝夫人不說話,自然沒有人接寧貴妃這個話茬兒。 寧貴妃倒是不尷也不尬,轉(zhuǎn)頭朝著太后說:“太后,昌兒那孩子您也是見過的,前幾日剛過來給您請過安,您還賞了他好些東西,那孩子回去還跟臣妾說,等您有空了,一定要再來給您磕個頭?!?/br> 太后呷了一口茶,不動聲色地說:“是個好孩子,嘴甜得很,哀家見了也覺得歡喜?!?/br> 寧貴妃笑意直達眼底,“可不是,昌兒在家孝敬父母,出門在外也是勤奮肯干,長的更是儀表堂堂,若不是他挑剔,也不會到現(xiàn)在也沒有成親?!?/br> 瞧寧貴妃說的信誓旦旦,要不是戚秋看過原著,還真就信了。 寧貴妃的表弟應(yīng)昌確實長的眉清目秀,一表人才,舉手投足也是有著貴公子的氣度翩翩,但他卻是個實打?qū)嵉募w绔子弟,jianyin嫖賭,一樣沒少干,而且經(jīng)常仗著家室和那張臉沒少在外面胡作非為,勾搭京城貴女。 要不是有寧貴妃在宮里給他壓著,外面早就鬧翻了天。 如今被寧貴妃這番花言巧語夸著,愣是給他夸得天花亂墜,成了不可多得的如玉公子,簡直荒唐。 謝夫人在京城這么些年,什么消息不知道,對應(yīng)昌的做派早有耳聞,聞言臉色頓時有些不好看了。 謝夫人眉頭皺緊,指尖摩挲著椅子扶手,可還不等她開口,外面的宮嬤突然進來稟報,“太后娘娘,謝世子來了?!?/br> 太后起了點精神,擱下手里的茶盞,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芮姜,見她衣飾妥當(dāng),這才笑著說道:“外面雨大,趕緊讓世子進來?!?/br> 謝夫人一愣,未說出口的話只能又給咽了回去。 她怎么也沒想到,太后今日竟然把謝殊也給叫了過來。 寧貴妃也是沒想到,看著太后身邊的芮姜,她心中了然了幾分,眸光閃了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即使撐著傘也無濟于事,謝殊淋了不少雨,身上帶著一股潮濕之意,雨水順著他高挺的鼻梁往下滑,又滴落在身上的衣袍。 他一進殿,便和戚秋的目光撞在一起。 戚秋一身月牙白的薄襖裙裹在身上,上面用彩線勾勒出枝頭春意鬧的美景,將她清秀的小臉襯得越發(fā)嬌艷。 說起來在宮中這兩日,雖沒隔幾步路,但兩人見的次數(shù)并不多,但可惜眼下是在太后寢宮內(nèi),旁邊還站著一屋zigong人,兩人下意識地抿了抿唇,對望的目光稍縱即逝。 太后叫人拿了擦汗的臉帕遞給謝殊擦擦身上的雨水,又吩咐宮人點上了謝殊跟前的爐火讓謝殊烤著。 “原來外面的雨已經(jīng)下的這么大了,早知道便不叫你們來陪哀家說話了。”太后朝外面望了一眼后說:“芮姜,快給謝世子倒上一盞茶暖暖身子。” 殿內(nèi)靜了一瞬,眾人都看向了芮姜,戚秋也不例外。 輕抿著唇,她瞧了一眼芮姜之后,又在不經(jīng)意間掃了一眼謝殊。 沒什么情緒,卻讓謝殊輕咳了一聲。 寧貴妃看著芮姜一臉含羞帶怯地走上前,聞言笑著說:“能陪太后說說話是臣妾的福氣,雨下的大算什么,就是天上下刀子臣妾也要來?!?/br> 太后嗔笑一聲,“就你嘴甜?!?/br> 芮姜走到謝殊跟前,彎下腰,將剛倒好的熱茶放在謝殊一側(cè)的矮桌上,柔聲說:“謝世子,您請用茶?!?/br> 戚秋不知何時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端端正正地坐在謝殊對面,對身前的動靜置如罔聞,一眼也不再往那邊瞧。 謝殊垂下眼眸,聲音沒什么起伏的道了一聲謝。 太后見謝殊臉上沒什么表情,垂在膝上的手緊了緊,笑著介紹道:“這是哀家的表侄女,名喚芮姜,剛上京不久,比你小上幾歲,說起來你應(yīng)當(dāng)叫一聲meimei。” meimei這一詞說的正經(jīng),又顯得過于曖昧,尤其是今日是謝殊和芮姜頭一次相見。 戚秋依舊沒有什么表情,也不看謝殊,自顧自的低著頭,纏著手里的帕子玩。 謝殊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薄唇輕抿,卻沒喚什么meimei,只是道了一聲芮小姐。 殿內(nèi)安靜一瞬,寧貴妃幾不可聞的松了一口氣,太后瞇了瞇眼。 外面又起風(fēng)了,狂風(fēng)卷著樹枝,肆意的吹著,將殿內(nèi)襯得靜悄悄的。 太后撥弄著手里的佛珠,寧貴妃笑著接過來話,東繞西拐之后卻是繞過了芮姜,又提起了方才說的應(yīng)昌,“臣妾突然想到,戚小姐應(yīng)當(dāng)也是知道我們家昌兒的吧。聽他說,過年的時候曾和你還是其他府上幾位小姐和公子一同玩樂過,倒是好巧的緣分?!?/br> 寧貴妃說的是除夕夜醉樓那一次,當(dāng)時坐的公子哥不少,戚秋還真沒留意到這位應(yīng)昌公子。 抿了抿嘴,戚秋故作遲疑為難的樣子,謝夫人便說:“秋兒是頭一次進京,對京城許多人和事還不熟悉?!?/br> 寧貴妃卻是笑著接道:“那自然更該見一見,都是年紀相仿的孩子,見一見總是沒有壞處的?!?/br> “對了,”不等謝夫人拒絕,寧貴妃突然轉(zhuǎn)頭對著謝殊說:“想必世子也是認識昌兒的,都在京城地界,肯定是見過的?!?/br> 謝殊沒有說話。 他自小就不怎么愛與京中公子打交道,每日又忙得很,各家門戶的公子雖然可能見過,但還真不一定記得。 寧貴妃見謝殊皺了皺眉,像是沒想起來的樣子,頓時又描繪了幾句,“昌兒自個高高瘦瘦的,眉心和下巴上長了一顆痣,那日在……” 寧貴妃本意是想說那日在醉樓謝殊也是在的,應(yīng)該對應(yīng)昌有印象,沒想到她話還沒說完,便見謝殊思索過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寧貴妃心中一喜,“果然,我就知道世子還記得,昌兒說他還曾與你說過話,世子可否還記得?” “記得?!?/br> 謝殊在寧貴妃殷盼的目光中頷首,終于想了起來,淡淡地說:“他向我求饒,讓我放他一馬。” 寧貴妃一愣,傻傻的看著謝殊,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謝殊輕描淡寫地說:“他白日狎妓,打架斗毆被我抓過幾次?!?/br> 謝殊身前的炭火燒的正旺,噼里啪啦的響著,這話一落,滿堂皆靜,太后張了張嘴又給閉上了,殿內(nèi)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安靜之中。 寧貴妃手里的帕子落了地。 應(yīng)昌因為這種事情入獄到底不光彩,便沒有人對宮里的寧貴妃提起過,眼下是寧貴妃頭一次知曉此事,還是在太后和謝家人的跟前。 彎腰撿起帕子,寧貴妃的臉上一會兒青一會兒白。 之后半天里,寧貴妃再也不敢提應(yīng)昌了。 * 從太后寢殿里出來后,不等謝殊和謝夫人戚秋一起回宮殿里,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便來請謝殊。 謝殊腳步一頓,只得跟著來請人的公公走了。 一路走到養(yǎng)心殿,通傳過后,里面伺候的下人將謝殊迎了進去。 皇帝站在窗邊,正在欣賞著外面的雨景,見到謝殊走進來,這才轉(zhuǎn)過身。 等宮人奉上一杯熱茶之后,皇帝問道:“身上的傷怎么樣了?” 謝殊回道:“已經(jīng)養(yǎng)的差不多了,多謝陛下掛懷?!?/br> 皇帝嘆了一口氣,默了一下說:“朕知道你還記掛著王嚴的證詞,可那里面的證詞錯漏百出,尤其是還牽連到了亡國皇子,實在無法令朕信服。” 謝殊頓了一下,“王嚴絕不會無緣無故提及周國太子,就算是錯漏百出,臣認為也該一查?!?/br> 皇帝沒有說話。 外面不知是哪個小宮人犯了錯,太監(jiān)正在罰她,撕心裂肺的哭鬧聲透過雨幕傳了進來,聽的人心里一陣煩悶。 皇帝擰了擰眉,示意一旁的總管太監(jiān)出去瞧瞧。總管太監(jiān)出去之后不知道說了什么,外面便頓時安靜了下來,只聽大雨紛紛。 皇帝擰著眉默了許久,手里的玉珠甩來甩去,好似有些焦灼。 謝殊便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