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白蓮人設(shè)不能掉(穿書) 第163節(jié)
韓夫人匆忙趕過來,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如今算是終于清楚了,連連向戚秋道謝之后,趕緊派人去禁衛(wèi)軍那里詢問。 禁衛(wèi)軍那邊倒也還算麻利,一聽此事連忙進行搜身,只是可惜,男子身上確實沒有攜帶解藥。 無法,韓夫人只好先將昏迷不醒的韓言帶回府上,等著大夫?qū)⒔馑幣渲瞥鰜?,但顯然韓夫人也并不打算就這么干等著,又派人拿了令牌去了皇宮,想必是去求太醫(yī)了。 因著韓言的事折騰了一番,戚秋回府的時候夜色已經(jīng)深了,縱使早已經(jīng)派人告知了謝夫人,謝夫人也依舊不放心,戚秋前腳剛落地,謝夫人便迎了出來,一看就是一直等在外面的。 “這天子腳下,鬧市街上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真是嚇人?!敝x夫人一邊拉著戚秋往回走,一邊說著。 戚秋也是連連點頭,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京城之中到底是誰要置韓言于死地,竟還如此迫不及待,選擇在了鬧市街上動手。 謝夫人顯然是有些后怕,對戚秋囑咐道:“以后若是遇到這種事,你可不能再這么魯莽上前,要小心別傷著了自己?!?/br> 戚秋知道謝夫人這是為了自己好,點了點頭,乖巧地應(yīng)了一句好。 謝夫人見狀也不再說什么,又囑咐了戚秋兩句,便放她回了自己院子。 翌日一早,許是韓言醒了過來,韓府也終于緩過神來,派人給戚秋送來了一些禮品,以示感激之情。 派人送禮時,戚秋正抱著謝殊的“親兒子”小毛,聽東光的回稟。 謝殊不在,戚秋就主動承擔(dān)起了幫謝殊養(yǎng)“兒子”的責(zé)任,戚秋知道謝殊寶貝他這只雞,給他養(yǎng)的毛光锃亮的,如今窩在她懷里咯咯叫個沒完。 一邊順著懷里的雞毛,戚秋一邊感慨道,托謝殊的福,她能過上別人擼貓擼狗她擼雞的生活,還真是非同凡響。 你別說,還挺別有一番風(fēng)味的,就是早上不能再睡懶覺了,因為小毛會一大早就雞叫個沒完的。 東光回稟著打探來的消息,還不忘偷瞄著戚秋:“那書齋掌柜的姓單,單名一個全字,今年四十六歲,楊安人士,十一年前上的京城,書齋的宅子便是他自己的,只是這些倒也看不出什么不一樣的。至于別的,還請再給屬下一些時間?!?/br> 說完,東光看著戚秋順著小毛的雞毛陷入沉思的樣子不禁在心里感嘆,怨不得人家說夫婦相像,雖然表小姐和公子還不是夫妻,但卻也越發(fā)相似了。 這順毛沉思的模樣,簡直是一個模板里刻出來的。 這樣想著,東光又不免咂舌。 戚秋并沒有注意到東光的小動作,還在心里盤算著,十一年前就已經(jīng)上了京城,可見這件事牽連有多深,這讓她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陷入了深思,手上一個沒注意便用了些力道,擼掉了一兩根雞毛,氣的小毛回頭啄了她一口,果斷的從她的懷里跳了下去。 戚秋訕訕地轉(zhuǎn)過身,倒了一杯茶抿了口后說:“玉品閣的事怎么樣了?!?/br> 東光早就準備好了,將抄好的賬本遞給戚秋,“屬下趁著玉品閣關(guān)門,偷溜進去抄寫的,請表小姐放心,定是一句不錯的?!?/br> 戚秋接過,大致地翻了一下,眉頭卻微微緊皺了起來,“這賬本……怎么看著不全乎?!?/br> 東光趕緊說道:“這頂上只記了這些賣出去的大單子,屬下找鋪子里的小二打聽過了,平日里賣出去的那掌柜的并沒有記過賬?!?/br> 戚秋無奈,卻也不好再說什么,左右也沒有別的事了,便擺擺手示意東光退下。 東光卻沒走,沉思了一下后抬眸試探道:“表小姐,既然知道那個書齋有問題,不如……屬下通知錦衣衛(wèi),將此地方查封了事,也省的再生波瀾?!?/br> 將手里的賬本放下,戚秋垂下了眸子,其實她心里不是沒有這個打算的,可是…… 嘆了一口氣,戚秋說:“不可?!?/br> 東光有些不解:“為何?” 戚秋道:“既然面具人敢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書齋里一定是做好了準備,不怕我們查封。而我們?nèi)羰怯兴袆?,不僅可能會打草驚蛇怕是也會勞而無功,到時候他們?nèi)羰菗Q了據(jù)點,京城這么大,我們又上哪去尋?到時候就更不好收場了?!?/br> 東光聞言點點頭倒也明白了過來,行過禮之后,轉(zhuǎn)身退了出去。 東光一走,屋子里就只剩下小毛一只雞,戚秋派水泱和山峨守在門口,吩咐了誰也不要進來后,去和系統(tǒng)兌換了謝殊線索回憶片段。 這還是戚秋第一次兌換謝殊的線索回憶片段,竟莫名有些緊張。 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看到什么,別是一些不該看到的…… 這樣想著,戚秋躺回到了床上。 外面正值清晨,日光明媚,鳥雀啼叫,細碎的人聲斷斷續(xù)續(xù),帶著早晨的喧鬧。 幾聲倒數(shù)響起,待系統(tǒng)冰冷的機械音停下后,戚秋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 謝殊的回憶片段是在一個大雪綿綿的冬日里,白雪如同柳絮一般漫天飛揚,下的密稠,糊的讓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色。 京城落入一片刺眼的白中,亭榭樓閣,府邸宅子皆被蓋上了一層白霜,只露出皇宮里的千禧閣上方金黃的塔尖。 謝殊剛從皇宮里出來,一身玄色衣袍穿在身,腰間系著鑲嵌著玉佩的大帶,罩在外面的紫色大氅勾勒著祥云紋,眉眼微冷,下顎鋒利,整個人顯得格外貴氣冷峻。 這樣的謝殊,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漠一些,眼里沒有一絲情欲,讓人望而卻步。 他腳踩著鹿皮靴,踩著厚厚的積雪,深一步淺一步地朝前走去,沒過一會肩頭就落滿了霜雪。 他渾然不在意,埋著頭往前走,直到風(fēng)雪中的呼聲越來越清晰。 “謝世子,等一等,等一等!” 謝殊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去,只見皇帝身邊伺候的老太監(jiān)冒著風(fēng)雪匆匆忙忙小跑過來,因積雪太厚,還險些摔了一跤。 見謝殊立在原地,老太監(jiān)這才松了一口氣,理了一下被風(fēng)吹亂的服飾,喘著氣上前。 待老太監(jiān)走到跟前,謝殊這才開口問道:“李公公,怎么了?” 謝殊許是嗓子不舒服,聲音有些沙啞低沉,落在風(fēng)雪里,格外的冰冷。 老太監(jiān)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垂首斂神道:“陛下見風(fēng)雪太大,特意讓老奴來給世子送把傘?!?/br> 說著,老太監(jiān)把手里的油紙傘遞上來。 謝殊沉默著接過,薄唇輕抿,微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 見狀,老太監(jiān)實在沒忍住上前一步,低聲勸慰道:“世子的意思皇上明白,可戚家的事確實不是那么好解決的,陛下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已算是極大的寬容,不然真追究起來,誰也落不得一個好?!?/br> 聞言,謝殊的皺起的眉頭卻加深了一些,“戚家小姐剛一上京就遇了害,如今戚家又被人冤枉,陛下為何不查?” 老太監(jiān)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說什么又給咽下,半晌后也只說了一句:“是不是冤枉……還未可知。” 謝殊深吸一口氣,臉色更加冷冽,“我已經(jīng)將那伙人的供詞遞上,如何不能證明戚家的清白?” 老太監(jiān)心里明鏡一般,可眼下卻不敢告知謝殊,眼見謝殊臉色越發(fā)難看,也只好低下頭沉默不言了。 謝殊也不愿為難他,見狀也不再說什么,拿過傘轉(zhuǎn)身離去。 白雪皚皚,長風(fēng)不止,刺骨的寒意讓人渾身冷顫。 窸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老太監(jiān)這才敢抬起頭。 下了一天的鵝毛大雪仍在繼續(xù),護城河已經(jīng)結(jié)冰,宮墻之外除了白還是白。漫天風(fēng)雪下,謝殊獨自撐傘而行,紫色大氅被風(fēng)吹起,他的背影高大又挺拔,放眼望去,竟成了這天地間唯一的色彩。 老太監(jiān)望著謝殊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風(fēng)雪中,他嘆了一口氣,收回目光,訥訥自語道:“陛下怎么會不知戚家冤枉,只是……” 一道凜冽的風(fēng)聲呼嘯而過,老太監(jiān)猛地回過神,他自知失言,趕緊輕輕地打了自己嘴巴兩下,也不再耽擱,轉(zhuǎn)身朝皇城走去。 天地淪為一色,有些事便被埋沒在了風(fēng)雪之中。 第150章 審問 這個夢真奇怪 風(fēng)雪如此大,街上并沒有什么行人,天地白茫之下,往日盡顯繁華熱鬧的京城今日略顯荒靜。 長街之上,謝殊是唯一的行人。 他撐著傘,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冷淡的眉眼微垂,抬步走在街上。他的步伐并不快,像是在沉思著什么,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錦衣衛(wèi)府。 這幾日剛發(fā)生了幾場大案,錦衣衛(wèi)府一連接手了不少罪大惡極的犯人,府上很是忙亂,縱使是新年之際所有錦衣衛(wèi)也都恪盡職守,守在府上忙著手里頭的差事。 見到謝殊,守在門口的曹屯迎了過來,連忙說道:“大人,屬下正要去找您呢。錢御史已經(jīng)關(guān)在牢里三日了,他不吃不喝,屬下怕再不審訊他就要不行了?!?/br> 要說這幾日京城里發(fā)生的大案,最令人想不到的莫過于錢御史這一案了,這錢御史三日前還是位朝廷官員,如今卻在這一樁樁案子下成了個實打?qū)嵉碾A下囚。 曹屯一邊在心里唏噓,一邊看著謝殊的臉色試探道:“不如……今日就提審了錢御史,這事早日了結(jié),大人也好向陛下交差?!?/br> 謝殊頓了一下,問道:“毒藥找到了嗎?” 曹屯趕緊說:“已經(jīng)在錢御史書房的暗格里找到了,與王大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樣。” 謝殊點點頭,將手里的傘收起來放在一旁,淡道:“那就提審吧。” 曹屯聞言連忙沖一旁的人揮揮手,兩人一起下去準備,兩刻鐘后謝殊走下詔獄,見到了已經(jīng)被壓在椅子上的錢御史。 錢御史本名錢碩,今年四十六,邵安人士,他少年中舉,當了這幾十年的朝廷官員,可謂風(fēng)光了半輩子,只是臨到老卻落得個階下囚的待遇。 進了這錦衣衛(wèi),誰都知道,再想出去可就難了。 許是沒吃過這樣的苦頭,錢御史臉色灰白,氣息奄奄,沒一會兒就要咳兩聲。 見狀,謝殊皺了皺眉頭,看向一旁的曹屯。 曹屯趕緊上前一步,低聲解釋說:“已經(jīng)找大夫看過了,您放心,在結(jié)案之前他是死不了的。” 謝殊這才又看向錢御史,手指輕輕摩挲著椅子把手,并未直接開口。 詔獄里昏暗潮濕,只有幾束火把亮著光,謝殊坐在明暗交界處,本就桀驁冷峻的面容在跳躍的燭光下更顯冷冽。 謝殊這一沉默,便是半響。 饒是錢御史也不知謝殊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梗了半天的脖子稍稍放松,他輕喘兩聲,緩緩看向謝殊,心里打起了鼓。 進了這錦衣衛(wèi),才知謝殊的手段有多狠戾,縱使他已經(jīng)一心求死,卻也不免心里發(fā)怵。 深吸一口氣,錢御史想要開口說什么,張了張口,卻是一連串的咳嗽。 謝殊這才斂下神色開口,他嗓音淡漠,開門見山道:“你府上的管家已經(jīng)招供,那群毒販子也已經(jīng)指認了你,毒藥也在你的書房被找到,你還在硬撐著什么?” 說罷,謝殊揮了揮手,錢府的管家就被帶了進來,跪倒在地。 錢御史猛地咳了兩聲,看著跪倒在地上不敢抬頭的管家冷笑一聲,他沒多說什么,緩了半天后只道:“我已經(jīng)承認王楚清就是我所殺,謝大人盡可去結(jié)案,還有什么可問的!” 錢御史殺了王楚清,這話放在以前定是沒人信的。這兩人一個在京城當差,一個在襄陽城當差,彼此之間也并無任何交集,若說誰謀害誰豈不滑稽。 可偏偏這事還就是真的。 曹屯查看著手里的卷宗,一陣唏噓。 一月前王大人在家中暴斃,經(jīng)仵作檢查發(fā)現(xiàn)為中毒而死,兇手一直沒有抓到,本以為這將成為一個懸案時,今年年底清查獄卒時,竟牽扯出了此事。 這件事的起因是一戶人家狀告無賴,而那個無賴正是錢御史府上管家的兒子,那管家的兒子借著錢御史的名頭在外面作威作福,因看上了那戶人家的小女兒強搶不成而動手傷人。 其實這本還不算是什么大事,關(guān)上幾年也就了事,但那管家的兒子卻慌了神,為了求錢御史幫他,而拿錢御史買毒藥的事情威脅他。 原來錢御史在黑市上買毒藥的時候正好被這管家的兒子看見,還為了日后拿此事威脅錢御史而掏銀子買下了店家的記賬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