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時候我會關(guān)掉手機 第3節(jié)
“wow!嬈嬈你別動,九點鐘方向開過來的那輛車好像是我媽去年死活搶不到的帕拉梅拉限量款?” 云嬈滿臉問號——怕啦沒啦?還有車叫這名兒? 她直起身,好奇地問:“有兩輛,你說的是哪一輛?” 黎梨:“這你都看不出來嗎?后面那輛長得那么普通?!?/br> 兩輛車都是一身黑,后車緊緊跟隨著前車。 校園內(nèi),車輛限速行駛,留給云嬈觀察的時間很充分。 黎梨煞有介事地給她科普豪車品牌,就在這時,靠后的那輛車突然停下,后座上跳下來一個人高馬大的壯漢。 云嬈捏著手機的手陡然一緊,黎梨和溫柚也從視頻中看到了,緊張地問她“怎么了嗎”。 壯漢大哥停在云嬈面前,黑黢黢的眼睛盯著她: “不要拍車牌號?!?/br> 云嬈張了張嘴:“什么?” 由于身高差,壯漢大哥的表情雖然不算兇,但是自帶一股壓迫感: “姑娘,你這樣做是不對的?,F(xiàn)在就把照片刪了。” 云嬈總算明白過來:“你以為我偷拍車牌號?” 臉也太大了吧。 就算她要拍,也只想拍車,拍車牌號干嘛? 云嬈伸出手,手機面朝上,平躺在粉白的掌心中。 壯漢大哥低頭瞅一眼,正對上兩張懵逼的女孩的臉。 黎梨回過神,很不服氣地朝他揮了揮手,溫柚也扮了個鬼臉。 “我在和朋友視頻?!?/br> 云嬈的目光筆直,語氣也很沉著, “你們的車確實很好看,所以多看了兩眼,真沒拍照?!?/br> 壯漢臉上閃過一絲窘迫,道了聲歉,轉(zhuǎn)身回去了。 后車停在原地等他,而開在前頭的那輛限量版豪車一秒也未停留,此時已經(jīng)與后車拉開一段距離。 照理說,如果前車上面坐了個不能被拍下車牌號的大人物,它應該加速駛進地下停車場才對。 可是,正相反,前車似乎減速了。 云嬈不經(jīng)意瞥向那邊,看到原本緊閉的后座車窗不知何時降了下來。 里頭黑洞洞的,從她這個角度什么也看不到。 她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又重又急。 會這么巧嗎? 可是,好像只有車上坐著的是他,壯漢大哥的行為才說得通。 黎梨在電話里感慨: “記得高二時候,有一次云嬈的飯卡掉了,被人撿走偷刷了一百塊。我們幫她抓到那個人之后,她站在那兒,半天說不出一句指責?!?/br> 溫柚接上:“今天面對將近一米九的壯漢,都能不卑不亢地對話,完全不怵了?!?/br> 黎梨:“我就說她應該早點轉(zhuǎn)口譯的?!?/br> 溫柚:“可不是?!?/br> ...... 黎梨:“嬈?公舉?我的寶,你怎么不說話?” 云嬈恍然回神,將手機舉起來,調(diào)成前置: “沒事,剛才好像看到熟人了?!?/br> 溫柚:“哪個熟人?你的熟人不也是我倆的熟人?!?/br> 云嬈磕磕絆絆的:“就......高一同學?!?/br> 她們仨是高二分班之后才認識的,而靳澤比她們高兩屆,云嬈和他的所有接觸,都發(fā)生在高一那年。 校慶典禮快開始了,云嬈掛掉視頻,隨著人流涌入體育館。 她在中后排找到一個座位。不遠處,云深和兄弟們有說有笑,似是完全忘記自己還帶了個meimei。 管他呢,要不是看見了,云嬈也想不起自己有個哥哥。 校慶典禮一開場,連續(xù)幾臺歌舞將氣氛推向一個小高潮。 云嬈低頭給姐妹們發(fā)小視頻,走神間,聽到主持人上臺串了一句詞。 緊接著,她身旁的女生捂嘴尖叫起來。 興奮的聲浪一時間鋪天蓋地,云嬈的心臟仿佛被這浪潮卷到了半空中。 靳澤上臺了。 沒有人看見他從哪里出現(xiàn)。 主持人說出那句“接下來有請我校知名校友靳澤先生上臺”之后,全場觀眾都懵了幾秒,歡呼如海嘯涌來時,他忽然就出現(xiàn)在舞臺上了。 靳澤今日一身純黑西裝,頭發(fā)理的短而利落,白襯衫沒有系領(lǐng)帶,胸前別了一枚?;?,恰到好處地平衡了矜貴優(yōu)雅和清爽自然。 云嬈從口袋里摸出志愿者發(fā)給她的?;?,小心翼翼攥在掌心。 靳澤的演講非常短,全長不超過兩分鐘。 他的聲音像溪底的玉石那樣清而沉: “......激勵我踏入演藝圈的,就是腳下這個舞臺。我還記得我作為話劇社成員第一次站在這里表演的情形,當時每一個觀眾的掌聲,對我而言都是莫大的鼓勵?!?/br> “高二的時候,我在現(xiàn)場看過他的話劇表演來著!” 鄰座女生抓著另一旁的女伴,炫耀似的說, “當時他就很出名了,我去食堂吃飯的時候經(jīng)常偶遇他呢?!?/br> “哇,真羨慕你呀?!?/br> 云嬈聽到她們的對話,嘴角彎了彎。 靳澤演講完,沒有入席,徑直在保鏢的護送下離開典禮場館。 場館內(nèi)坐了上千人,云嬈仰著渺小的腦袋,禮貌目送他離去。 所有心情牢牢隱藏,她比在場任何一人都鎮(zhèn)定。 靳澤離開后,接下來的節(jié)目顯得那樣索然無味。 進行到詩朗誦環(huán)節(jié),一部分觀眾開始昏昏欲睡,云嬈就是其中之一。 手機突然震了兩下,云嬈拿起來查看,消息來自她的哥哥云深—— 【偶然回頭看見你,提醒一下,打哈欠的時候嘴巴別張那么大,怪嚇人的】 云嬈:...... 她憋著火回嘴:【嚇的就是你】 云深輕“嘖”了一聲。 膽子真變肥了,這小丫頭。 再回頭,原先云嬈坐的位置已經(jīng)空空如也。 迎著清涼微風,云嬈來到大cao場。 她坐在升旗臺的石階上玩手機,下意識地在微博搜索框里輸入“靳澤”和“容州一中校慶”,果然搜到了好多條熱乎的新聞和校友微博。 其中有營銷號入場,可是熱度出奇的低,看起來像資本cao作過。 無論實績還是流量,靳澤都是近年來內(nèi)娛首屈一指的當紅影星。 國內(nèi)外電影節(jié)雙料影帝,微博粉絲八千萬,國民度和路人緣齊飛,說句不恰當?shù)?,簡直紅到了放個屁都能上熱搜的程度。 正是因為放個屁都能上熱搜,所以為了避免頻繁在熱搜蹦跶敗壞路人緣,團隊會壓下和他主業(yè)無關(guān)的新聞熱度,塑造低調(diào)而勤懇的實力派演員人設。 云嬈記得,高中時代的靳澤是個很愛玩、很張揚的男生。 不知道是不是工作室人設塑造得太成功的緣故,成名后的靳澤顯得低調(diào)而清冷,網(wǎng)絡上幾乎找不到他個人生活的報道,緋聞更是一干二凈,活像個禁欲的拍電影機器。 所以,在今天之前,云嬈根本猜不到他會參加高中校慶典禮這樣的公開場合。 “同學你好?” 云嬈的思緒被打斷,扭頭,看見身后不知何時冒出一個陌生男人。 他懷中抱一臺攝像機,正滿臉堆笑盯著她: “同學,瞧你的年紀,畢業(yè)六、七年了吧?” 云嬈:“快七年了。怎么了?” 男人自報家門:“我叫程石,是海峽娛樂周刊的記者......” 云嬈面色乍變:“你怎么混進來的?學校不允許非官方邀請的媒體進入?!?/br> 程石連忙拎起脖子上的校友牌: “我是正經(jīng)校友!畢業(yè)十三年了,畢業(yè)班級是高三16班,參加過學校的足球社和合唱團,咱們學校的合唱團名叫‘友誼之聲’,沒錯吧?” 一連串的辯駁,有理有據(jù)。 云嬈的神色軟下來:“原來是學長啊,不好意思?!?/br> 剛才,她擔心這人是蹲靳澤的狗仔,所以情緒激動了些。 現(xiàn)在想想,只要不偷拍車牌號這樣的隱私信息,公開場合蹲明星,好像也沒什么錯。 云嬈閑扯道:“學長也是足球社的?” 程石聽到那個“也”字,怔了怔:“我們社團六年后竟然招到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