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時候我會關掉手機 第14節(jié)
被她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柔情蜜意地看著,樂言不禁紅了臉,加微信的時候,手機都差點沒拿穩(wěn)。 談笑間,樂言不經(jīng)意撞上他老板靳先生的視線。 他抱臂站在他們身后,臉色有那么一絲的難以名狀,總之,看著不太友好。 單純的樂言以為,老板嫌他動作太慢太磨蹭,時間不等人,他們得趕緊趕下一個行程了。 老板身份貴重,辭別的話肯定由他來說比較好。 樂言逮著柯桓又吹了幾句彩虹屁,話鋒極其自然地轉到——我們該走了,山一程水一程,人生何處不相逢,大家后會有期。 柯桓說要送送他們,樂言連忙婉拒“這怎么好意思”,手攔得嚴嚴實實不要他送。 轉頭看到,他老板卻一點要走的樣子也沒有。 隔著兩三米的距離,他聽到靳澤低低地冒出一句:“你等會兒去哪?” 云嬈抬起眼。 要不是看到靳澤在看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問誰。 她很不爭氣地放棄對視:“去朋友家。” “嗯。” 靳澤單手插在衣兜里,語氣有些懶散, “走吧。” “???” 如果云嬈沒聽錯,“走吧”兩個字也是對她說的,而且是個陳述句,不是在詢問她的意見。 靳澤似乎早料到她的反應,淡然地解釋說: “送你去你朋友家。柯桓等會還要訓練吧?” 柯桓點頭說“是”,云嬈也跟著點頭。 其實她不用人送的,沒那么嬌貴。 但是她也可以嬌貴一下。 禮貌的小姑娘此時應該要推拒一句,表示謙虛和不好意思。 但是她也可以不那么禮貌。 總之,云嬈一個字也沒說,生怕靳澤的“走吧”兩個字發(fā)出兩分鐘之內撤回,她手忙腳亂地收拾好自己的一應物品,乖乖地跟在了靳澤和樂言身旁。 今天大清早飛抵米蘭之后,云嬈趕去圍觀靳澤拍廣告,中午吃了頓飯就來了球場,一直待到現(xiàn)在。 所以,她的行李還隨身攜帶著,一個粉色的拉桿箱,一個粉色的雙肩包,拉桿箱上面放著一個精致小巧的紙袋,logo正是靳澤代言的奢牌。 靳澤說要幫她拿行李的時候,云嬈想了想,覺得自己最好不要拒絕。 然后,她把三個行李中最寶貝的——那個重達半斤的紙袋遞給他。 靳澤:? 樂言也提出幫她拿行李。 因為樂言肩上背了一個包,云嬈猶豫了下,想起自己現(xiàn)在的嬌貴人設,最終還是把最重的行李箱推了過去,甜甜地說了句“謝謝”。 靳澤:??? 云嬈覺得這樣分配非常合理。 還剩一個背包由她自己負責。 她稍稍彎腰,單手勾住背包的一邊包帶,然后把腰直起來,另一只手去夠另一邊包帶。 撈了一下,撈不到。 她身體扭過去一些,再撈,還是撈不到。 奇了怪了。 云嬈轉向另一邊,動作幅度有點大,差點撞到靳澤的胸口。 他身上沉穩(wěn)的木質香調一瞬間籠了過來,明明很淡,卻好似鋪天蓋地。 云嬈身體過電似的僵了下,然后感覺自己肩上一輕。 原來這人一直拎著她的背包,仗著自己身高手長,把她當小孩逗。 這個小插曲過后,云嬈說不清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覺,有點兒小不爽,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心口發(fā)熱。 直到她看見靳澤背著她那個粉艷艷的、少女心十足的背包往外走,男人黑衣黑褲,身材高瘦挺括,她的背包在他清冷矜貴的背影里突兀到了極點。 云嬈找到了自己心口莫名其妙發(fā)熱的原因。 因為靳澤待她一點也不生疏。 他人看著冷淡了不少,內斂沉穩(wěn),渾身的生人勿近氣質,和九年前輕狂又張揚的少年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但是他還和從前一樣熱心腸,還會和她開玩笑。 用云深的話說,就是“眼熱別人有親妹”,所以把兄弟的親妹當成自己的。 時隔九年,他對她依然像高中時候那樣,很親切。 云嬈特別高興。 可是她不確定,如果自己也像從前一樣和他相處,會不會很傻很天真。 上車之后,她和靳澤一起坐在后排。 靳澤終于脫掉鴨舌帽,略顯凌亂的短發(fā)上,跳躍著車內微末的浮光。 救命。 這種近距離蠱粉畫報是我能看的嗎? 云嬈很不爭氣地冒出一個嗝。 臨到嘴邊的“學長”兩個字,也在柯桓的影響下,突變成了“靳澤老師”。 “靳澤老師。” 話一出口,她就感覺不對勁,然而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下去,為了前后連貫,還把“你”也換成了尊師重道的“您”, “聽說您晚上還有別的行程?我朋友家住的很遠,您如果趕時間的話,把我送到附近的車站就行了?!?/br> 靳澤扭頭看向她,動作幅度很?。?/br> “你朋友家在哪?” 云嬈老實答:“拉馬達萊區(qū),靠近羅鎮(zhèn)了?!?/br> “那是很遠啊。” 司機師傅用手指劃拉幾下地圖,提議, “要不這樣,我先送老師們回酒店,然后再送這位小姐去她朋友家?” 樂言點頭:“正好,早點回酒店讓澤哥歇會兒......” “先送她去朋友家?!?/br> 靳澤平靜地打斷他。 車內靜默一瞬,他又問云嬈:“準備什么時候回國?” 云嬈:“明天早上,八點的航班。” 靳澤倏地抬起眼簾:“據(jù)我所知,你朋友家所在的區(qū),離機場很遠。” “嗯......” 靳澤頓了頓:“樂言,你幫她在我們住的酒店訂一間房。” 樂言答得干脆:“沒問題?!?/br> “不用不用!” 云嬈真不好意思這樣麻煩人家,“朋友家確實有點遠,那個,我自己訂房間就行了?!?/br> 一眨眼的功夫,樂言朝她揚了揚手機,憨笑道:“已經(jīng)訂好了。” 手速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他倆要是組個綁架團伙,一個帥得天崩地裂在前面勾引,一個綁架手法干脆利落在后面動手,估計沒幾個小姑娘能逃出他們的魔掌。 說不定還有一些個憨傻的姑娘,被綁架了,還樂顛顛地幫人數(shù)錢。 云嬈以為,自己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她搓了搓手,按捺著激動之情: “靳澤老師,謝謝您......” “云嬈同學?!?/br> 靳澤翹著腿,左手搭在膝蓋上,食指規(guī)律地輕敲,薄唇輕啟, “我怎么得罪你了?”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漢語文學深奧玄妙,云嬈覺得,一定是自己太愚鈍了,所以聽不出靳澤老師這句話的真實含義。 現(xiàn)在的她不似從前膽怯,遇到不懂就問——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靳澤額上的青筋驀地跳了跳。 要不是他熟悉云嬈的性格品行,換做別人,能說出上面那句話,絕對是皮太癢,來找抽的。 靳澤忽然扯松自己的安全帶,單手撐上車座,猝不及防地湊過去。 他靠得并不太近。 琥珀色的眸子半斂,雙眼皮內折,露出一道細褶,唇線抿直了,語氣輕描淡寫: “云嬈同學,你看著我?!?/br> 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