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的時候我會關(guān)掉手機 第49節(jié)
天氣這樣差,工作狂云嬈也加不下去班了。 傍晚六點剛過,她撐一把長柄黑傘,站在寫字樓正門內(nèi)等網(wǎng)約車。 瓢潑大雨拍打著大廈的玻璃幕墻,嘈嘈切切如落珠聲。 天邊滾了幾聲悶雷,云嬈看網(wǎng)約車只差一個轉(zhuǎn)彎就到了,于是撐起雨傘,大步闖進雨幕之中。 大雨圍囿之下,視野范圍非常狹窄。 云嬈看到一輛黑色轎車緩緩?fù)T谒砼缘鸟R路上,車燈打著雙閃,車牌號末尾隱約是個“6”。 一陣狂風(fēng)卷過,云嬈的傘差點被吹變形。 她連忙打開后車門鉆進去,一邊收傘一邊報手機尾號:“3527?!?/br> 隔了會兒,不見司機回復(fù)。 她抬起頭,目光對上一雙熟悉的丹鳳眼,驀地愣住。 “云嬈姐?!?/br> 樂言坐在駕駛座上,朝她友好地眨兩下眼, “我正打算叫你呢,沒想到你和我心有靈犀,自己上來了?!?/br> ...... 云嬈:“不好意思啊,我約的車應(yīng)該在后面。” 她右手扶上車門,立刻聽見樂言的聲音拔高了些: “你別走呀,我就是特意來接你的?!?/br> 云嬈動作一頓,遞去疑惑的眼神。 樂言憨笑了下: “事情是這樣的。那個,老板今天生病了......” “他怎么了?” 她不自覺向前傾了傾身,很快,又訕訕地靠了回來, “你繼續(xù)說?!?/br> 樂言:“老板前兩天連續(xù)應(yīng)酬了幾場,今天不小心淋了雨,好像發(fā)燒了。可是李管家這幾天請假回老家,沒人照顧他,本來我應(yīng)該去的,可是剛才華哥打電話給我,說有急事非要我去辦,這不......想麻煩云嬈jiejie幫我個忙,去老板家里照顧照顧他?!?/br> 其實樂言只比云嬈小兩個月,可他姿態(tài)放得低,“jiejie”兩個字叫得比誰都甜。 云嬈抽了張紙巾擦拭肩膀和手臂沾上的雨水,平靜反問: “據(jù)我所知,學(xué)長工作室在職的私人助理,少說也有五六個?!?/br> 樂言:“emmm,是這樣的,我們工作室的人雖然多,但不是隨便哪個都能進出老板家。老板在申城有很多套房,他現(xiàn)在最經(jīng)常住的那個云翡佳苑,也是最隱蔽最私人的住宅,整個工作室只有我和華哥去過,如果太多圈內(nèi)人進進出出,豈不是非常容易暴露?!?/br> 云嬈:...... 她差點就杠一嘴,怎么不讓那個聰明強干還喜歡鬧大小姐脾氣的漂亮jiejie去照顧他。 當然,為了維持穩(wěn)重的形象,她沒有說出口。 樂言看了眼手機,臉色一沉: “哎,老板說他燒到39度了?!?/br> 云嬈:...... 樂言再次向云嬈投來可憐兮兮的求助目光: “小云jiejie,拜托你了,你可是澤哥在申城最親的人了。” 云嬈不知道他這個“最親的人”是怎么得來的結(jié)論。 但是,說她不擔心靳澤,肯定是假的。 云嬈一時間想起溫柚分析的靳澤的性格,他好像有雙重人格,一面外放如花孔雀,一面又極其隱忍,尤其對于自己的事,如果今晚沒有人去管一管他,說不定他燒到沸騰燒到全身起火,都自己一個人靜靜地捱著不吭聲。 手機在包里震了半天了,是網(wǎng)約車司機打來的電話。 云嬈抱歉地取消了訂單,緊跟著嘆了口氣,抬眸對樂言說: “那就麻煩你送我過去了?!?/br> - 轎車駛進地庫的時候,耳邊的雨聲退去大半,連帶著心情也變得有些空蕩。 云嬈下車之后,樂言朝她揮了揮手,徑直就開車走了。 看來經(jīng)紀人交代的事兒真的挺急的。 云嬈搭乘家用電梯到達別墅一層,踏出轎廂之后,淅淅瀝瀝的雨聲似乎變大了。 一層的客廳里只亮著一盞落地?zé)?,光線暗淡,四周空曠無人,旁邊的幾條通路一片漆黑。 如果他現(xiàn)在燒得嚴重的話,應(yīng)該躺在臥室里休息吧。 云嬈的心不禁揪了起來。 上回來靳澤家做客,她只逛了一樓,沒有上樓,樓梯在哪兒也記不清了。 云嬈于是原路折返,搭乘電梯上到二樓。 電梯門一開,滂沱的雨聲和雷鳴幾乎敲打在耳畔,嘈雜宛若萬馬奔騰。 云嬈快步走出去,轉(zhuǎn)頭就看到露臺方向窗門大開,狂風(fēng)將窗簾卷至半空中,夜影中如同飛舞的鬼魅。 他果然病得不輕,家里沒人了,風(fēng)雨這么大,連露臺落地窗也不記得關(guān)一下。 云嬈這般想著,步伐邁得更快,直到離露臺只剩三米左右的距離,她的步子倏地頓住了。 落地窗外,向南面拱出的露臺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他的左手悠然地搭在圓臺茶桌上,身體倚靠著藤椅,似是在欣賞夜雨瓢潑的盛景。 即便裹著一層寬松長袍,男人肩頸、脊背的絕佳輪廓依然可見一斑。 除了靳澤還能是誰。 云嬈緩步踏出露臺,發(fā)覺這兒淋不到雨,輕輕松了口氣。 “學(xué)長?” 室外雨聲大,她不得不加大音量, “你怎么坐在這兒?” 靳澤抬頭望向她,白皙膚色泛著冷調(diào)的光,眼底仿佛蓄著一片深海。 他沒有答話,只朝她眨了下眼。 云嬈幾乎被電到,視線下滑,猛然撞見他外袍內(nèi)裸|露的一片胸膛。 “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她詫異地倒退一步。 靳澤抬起右手,無意地撩了撩自己本就松敞的衣襟,語氣清清淡淡: “因為我發(fā)燒了,很熱。” 天幕中突然劃開一道閃電,映亮了男人英挺如雕塑的半張臉,鋒利喉結(jié),以及鎖骨往下極為精壯的兩片肌rou。 “哦。” 云嬈似乎覺得很有道理,飛快地點了兩下頭,下半句好似口吃了, “但你......你不能淋到雨,那個......你趕緊進來,我......我剛才在路上買了點藥,現(xiàn)在去樓下廚房給你泡?!?/br> 話音未落,她連忙轉(zhuǎn)身跑出露臺,右手邊就是旋轉(zhuǎn)樓梯,云嬈慌不擇路地俯沖了下去。 到達一層之后,她驚喜地發(fā)現(xiàn)—— 自己竟然迷路了。 循著不遠處暗淡的一點光亮,云嬈扶著墻壁往前走。 她一邊走,一邊用手背輕探自己guntang的臉頰。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兩片不爭氣的臉頰莫名其妙燒紅了,熱度直通心臟,在這風(fēng)雨伴奏的黑夜中愈發(fā)讓她心驚rou跳。 摸索著到達客廳,總算來到了有光的地方。 她記得廚房在客廳的西南面,先從這里拐個彎,再往前走就到了。 云嬈夜視力不錯,一邊走一邊仰頭在墻面上找電燈開關(guān)。 右轉(zhuǎn)之后,沒走兩步,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了。 那是一只很大的手,掌心溫?zé)?,手指卻微微冰涼,粗糙的指腹剮蹭著她的腕部肌膚,引起一陣過電般的戰(zhàn)栗。 云嬈緊張地轉(zhuǎn)過身,“學(xué)長”兩個字還來不及吐出口,她的手臂就被人扣在了墻上,連帶著整個身體都“咚”的一聲貼上了墻。 回廊里很暗,但云嬈能看清他的臉,無論何時都令她悸動不已。 “小云嬈,咱們聊聊唄。” 靳澤的聲音依舊溫潤低沉,像溪底深流,從她心上淌過。 云嬈傻傻地點頭:“聊什么?” “你最好解釋一下?!?/br> 靳澤勾起唇角,漆黑的眼底卻不含笑意: “不守男德是什么意思?” ...... 她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人竟然偷窺她的私人微博?然而很快,巨大的恐懼和背地里亂說話被人抓包的慚愧瞬間將她籠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了。 “我......那個......” 云嬈張口結(jié)舌,臉蛋漲得通紅,脖頸也泛起血色,一時間腦袋宕機,連句整話都說不出來。 靳澤抵近了些,面容低垂,guntang的吐息幾乎吹到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