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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女黑化失敗了 第8節(jié)

    仔細想想,系統(tǒng)獎勵的氣運也許是別人的。比如她若討得了祖母的歡心,那日府里的小姑姑就不會在祖母面前露臉,也就沒法被安排一門好親事。

    府里年紀最小的姑姑是祖父屋里一個侍候筆墨的丫頭生的,比石柔只大了兩歲,在府里一向不受重視,也沒有人記得她到了年紀要說親一事。要是沒有人在祖母面前提起,她一輩子老死在宅子里都有可能。

    那日石柔做的羹湯太過清淡,倒讓她送來的點心出了彩,祖母身邊的人得了她的好處又借機幫她說了話,她的婚事才定下來。

    石老太太對這個庶女也沒有什么仇怨,正好底下有個得力的掌柜想跟石家再拉近點關系,石老太太就把她嫁給了掌柜家里的幼弟,還送了她一副還算體面的嫁妝。

    當然,這嫁妝現(xiàn)在還沒影,是石柔憑記憶回想起來的。這個小姑姑算嫁得不錯,男方雖是商戶,出身差了些,但對小姑姑很好,人品性情也不差,小姑姑自己也滿意。

    家里其他幾個庶出的姑姑嫁的人家有門第好過她的,日子卻不見得比她好過。

    她的第二個任務是幫母親排憂解難。憑著前世的記憶,她猜想趙氏是為弟弟的學業(yè)煩惱,又想到弟弟在蔡氏族學會惹禍,就想讓趙氏幫弟弟另請個先生。

    顯然趙氏并沒有聽。就算石代勤在蔡氏族學可能會闖禍,但他也會結識一群志同道合的同窗,他未來的娘子就是其中一位同窗的meimei。

    石柔并沒有見過她的未來弟媳,兩家議親時,她已經「身體抱恙」出不了院子,連兩人的喜宴也沒有參加。

    也許這門親事對那個姑娘來說也是一種運,誰知道呢,氣運在東西摻雜在人

    生路上她看不到的角落里,后面牽連著許多,若她能一一看透,就不會落得凄慘的下場。

    系統(tǒng)想讓她改變未來,得到別人的氣運,也許是為了她好,她卻不希望自己平順的人生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這話也只能藏在心里,不管系統(tǒng)是不是真心幫她,她都不好說破。

    她也沒法子把系統(tǒng)從她腦子里驅除出去,只能與之共存,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相處,不要為了一點小事爭吵,到時候頭疼的還不是她。

    又單獨呆了一會兒,她便聽到了腳步聲,過了好一會兒,腳步聲的主人才出現(xiàn)在屋里。

    “小姐,你醒了?”

    萱草看到已經端正靠坐在床上的石柔略有些吃驚,眼眶也不由得紅了。

    “這是怎么了,我得的又不是什么大病?!笔岬Φ馈?/br>
    “大夫說你得的是恐水病,會死,還會傳人。院里的下人都嚇得不敢出來,也就只有我和丹萍姐敢來服侍你?!陛娌菀荒樜?,全然沒有想過若不是趙氏默許,她們怎么敢怠慢。

    石家雖還有老夫人當家,但底下三個兒媳婦里只有趙氏頂事,府里的下人哪個敢不給趙氏面子,更不敢得罪了石柔。

    石老夫人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石順儒沉迷修道,有了子嗣后就搬去了道觀住,長年不著家;

    小兒子石順演正好相反,舍不得紅塵萬丈,尤其舍不得女兒溫柔,一年宿在外面溫柔鄉(xiāng)的日子比呆在家里的多;

    石柔的父親石順修行二,任禮部尚書,算是石老夫人三個兒子中最爭氣的。他的夫人趙氏也跟著長臉,在石老夫人跟前最得寵。

    二房人丁也最興旺,嫡出有三子一女;大房只有一子,三房有二子,但傳聞石順演在外面有許多私生子女,連府里正經庶出的兒女老夫人都不怎么看在眼里,外面的老夫人更不想理會。

    要是里面有出息的,將來自己也知道認祖歸宗有個靠山,那些資質平平只想享受石家富貴的,不過是白日做夢。就是嫡出子女,也得有用才受看重。

    石柔重活了一世,最清楚的就是這個道理。

    第十四章

    花謝花飛4

    “丹萍呢?”石柔問,沒讓萱草一直在她耳邊訴苦。

    “去熬藥了?!陛娌菡f道,沒有半分懷疑。

    “你去廚房取些飯菜來,我餓了。”

    “是……”

    石柔看她著急去廚房拿吃的,心下幽幽一嘆。萱草是個實心眼,前世為了護著她也沒個好下場,要說怨,萱草也是該怨的,同樣下場不好的巧蕊、孫七娘……她們也該怨,卻不知為何這重活一世的機會落到了她身上。

    巧蕊的事她還幫得上忙,孫七娘的下場卻牽涉到朝局,她有心無力。

    除了她們,那些她前世不曾遇著的姑娘中也有苦命的,她總不能全都救下來。她不是那等不自量力的,只求問心無愧吧。

    等萱草送來飯菜時,丹萍也跟著進了屋。

    “小姐,你總算是醒了?!?/br>
    丹萍見了石柔便拿出帕子抹了抹淚,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激動。萱草信了她,也跟著紅了眼眶,倒讓石柔越發(fā)無奈。

    “小姐醒了就好,夫人總不會再信那庸醫(yī)胡說。”萱草說道。

    “極是……”

    丹萍一邊跟萱草搭話一邊小心看向石柔,想知道石柔對趙氏的安排有什么感想,可石柔的心思都在吃東西上,對萱草的不平沒什么反應。

    活著真好,石柔吃了一口熱熱的菜粥,溫暖的粥水順著食道落進了胃里,將她整個胸膛都燙熱了。與之相比,風刀霜劍又算得了什么。

    吃完了一碗粥,她仰起頭來,看向床邊站著的兩人。

    “你們以后有什么打算?”石柔問道。

    萱草還不曾意會石柔話里的意思,丹萍的眼珠子已經微微閃動,眼角很快也被擠出了一抹紅。

    “小姐,您臉上的傷一定會好起來的,我們打小就跟著您,以后也不會有二心。”

    石柔看了她幾秒,還不曾回答,總算反應過來的萱草也跟著說:“是呀,小姐,我們不走,你的燒不是已經退了嗎?臉上的傷看著也不嚴重呀,為什么我們要走?!?/br>
    隔著紗布哪里看得出嚴重還是不嚴重,石柔暗嘆,忽地笑了一下。

    “不枉我們這么些年的情份。我臉上的傷估計是得留疤,將來也不會有什么好前程,與其下嫁到不三不四的人家,倒不如求個自在。我有心想去寺廟中清修,你們若不嫌寺中清苦,便與我同去吧?!?/br>
    “我是肯定會跟著小姐的?!陛娌菡f道,又沉默了片刻,“那以后還能吃rou嗎?”

    “怕是難了。”石柔促狹笑道,余光看向難得反應不過來的丹萍。

    丹萍先前猜想石柔發(fā)現(xiàn)脖子上的傷好不了后會自怨自艾,屆時她可以好聲安慰,讓石柔更信任她。

    頂著這張臉,石柔出嫁后定會逆來順受,能夠依靠的也就身邊這幾個人,丹萍自信能越過其他人,獨得石柔倚重。

    不管嫁到什么樣的人家,石柔的嫁妝總不會少,丹萍一想到自己架空石柔頂替石柔的位置在后宅成為真正做主的那一個,這幾天做夢都會笑醒。

    她到底還記得自己是石柔跟前的貼心人,得裝出自己替石柔著急的模樣,就是探聽消息也不敢露出真意。

    只是不曾想到,石柔竟生出出家的念頭,丹萍抿緊了唇,一時真不知要怎么勸她。

    府里的大老爺信道,連帶著整個大房都有點神叨叨的。府里其他人不愛跟大房走動,石柔作為家中長姐倒還記得偶爾過去請安,丹萍也會跟著去聽大房的人說了一通敬鬼神的道理。

    時人敬鬼神,丹萍就算沒耐心聽那些,面上也不敢表露出來,她以為石柔也是如此,就算應和大房的人說的那些也是裝裝樣子,難不成石柔真聽進去了?

    丹萍有些發(fā)懵,又聽石柔與她說道:“怎么了?也怕吃不上rou嗎?”

    “???小人只是在想夫人那兒怕是不會同意?!?/br>
    萱草一聽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氣,又不敢表露,偷眼看向石柔,想知道石柔有什么想法。

    石柔笑了笑,說:“母親得為石府上下考慮,就是她舍不得也沒有法子。”

    她說這話是有底氣的,記得再過不了多少日子,她的大弟弟石代勤就會在學堂里闖禍把衛(wèi)家的一個孩子的腿打斷了。

    這個孩子是小衛(wèi)氏的堂侄,衛(wèi)家求到了宣陸侯府想讓小衛(wèi)氏幫著說理。

    前世的時候因為小衛(wèi)氏正打算為兒子求娶石柔,這事后來大事化小了,這一世也不知會如何。

    若是事情再次發(fā)生,有石柔在宣陸侯府弄傷臉的這件事來,小衛(wèi)氏也許仍不會追究,但作為代價,原先侯府允諾幫石柔張羅婚事就不算數(shù)了。

    石柔也正好借這事鬧一鬧,離開石府去廟中休養(yǎng)。就她如今得了恐水病的風評,家里也許還巴不得她離開,就不知丹萍會尋個什么借口脫身。

    石柔也不必出手做什么,只管等著就是。

    她的院里依舊沒什么人來,哪怕她的燒已經退了,府里其他丫頭也不敢隨意進出。

    穆瑛倒是來過一次,還送了好些藥材來,石柔卻不敢久留她說話,還說了一些自怨自艾的話,隱隱也提了想尋個地方清修。穆瑛倒是沒有多想,只當她一時想不開,院中其他人卻不是這般想。

    說得多了,府里許多人都知曉石柔想離開府里,趙氏也聽到了風聲,心下卻不怎么在意,想著等石柔的病確定好了,就把她的婚事定下來,這樣她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只是還沒等趙氏請來大夫會診確定石柔康復,長子就闖了禍傷了衛(wèi)家的人。

    衛(wèi)家再不濟,也是長樂大長公主的親家,還有兩個姓霍的外孫,石家怎么也不敢得罪。正好有石柔的一樁事在,兩家也不是不能坐下來聊聊。

    趙氏也清楚若真聊出了好結果,石柔的親事怕會有些艱難,但一個容貌有缺的女兒本也尋不著什么好親事,她的未來哪里有長子的前程要緊。

    ——題外話;

    新年快樂;

    第十五章

    花謝花飛5

    石柔從萱草那兒聽說事情如她所料那般進行著,卻又分不出心神理會。

    她現(xiàn)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恐水病,不然怎么會到了夜里就發(fā)起燒來。

    近來陪夜的都是萱草,她夜里睡得比石柔這個當主子的還熟,石柔也不指望她能發(fā)現(xiàn)自己夜里發(fā)過燒。

    說來也怪,每每到了天亮,她的燒又退了,有時她都懷疑自己發(fā)燒這件事是一場夢。她又確定那不是夢,因為她夢到了其他更光怪陸離的景象。

    她也確定自己并沒有恐水癥,腦中像是有許多跟醫(yī)學有關的知識,她明明以前沒有看過相關的書藉,卻懂得許多她本不該懂得的道理,有一些甚至超過她的認知。

    與這個古怪的狀況相比,在她意料之內的被父母再一次舍棄,似乎沒什么可掛心的,就連丹萍的離開也變得微不足道。

    “近來丹萍好像總往表小姐那兒去?!?/br>
    遲鈍如萱草也總算明白事情有些不對,她并不笨,只是一向懶得動腦子,許多消息聽來了也就圖一新奇,從不深想。就連丹萍悄悄另謀出路的事也是院中其他人提醒,她才漸漸反應過來。

    院中的人提醒她,看似好心怕她一個人還傻傻的不知道找下家,實則是想看她和丹萍吵起來。

    萱草倒是沒有吵,開始她是壓根沒信,后來她心底是信了,嘴上卻還在堅持,又忍不住想說給石柔聽。

    “是呀,就你一個蠢的?!笔嵴{侃道。

    “我才不蠢,我就跟著小姐?!?/br>
    “哪怕沒rou吃?”

    “以后我不吃rou了,有些點心沒有rou一樣也很好吃?!?/br>
    “點心太貴,以后我們說不定吃不起了。”

    “小姐放心,我會做,自己做不會太貴的?!?/br>
    “那可好了,以后我就靠你替我張羅好吃的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