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黑化失敗了 第16節(jié)
第二十八章 山寺桃花始盛開12 后院,好不容易燒好水回來的萱草,發(fā)現(xiàn)屋里竟然沒人,心下正納悶。 前院倒是有人說話,但聽聲音是男人,她也不敢過去探問,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見吳有過來了才算放心。 “這么早就有人上香嗎?我家小姐呢?” 她只當(dāng)前面是香客在說話,哪里猜得到一大早會有人來庵里要債。 吳有面上訕訕的,說:“你家小姐在前面呢,讓我來搬絹布?!?/br> “為何要搬?”萱草狐疑地盯著他,如果不是在庵里,她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想打劫。 “她買了個東西?!眳怯泻卣f。 “什么東西?” “挺費(fèi)錢的。你搬還是不搬,你家小姐可等著呢?!?/br> 萱草還是有幾分不信,問:“小姐說了要搬多少嗎?” “大概要都搬出去吧。你一次又拿不完,先搬一些出去問問你家小姐不就得了?!?/br> 萱草無法,姑且只能信他,還讓他幫著搬了一摞絹布。這些搬搬抬抬的事本就該雜役來做,她一個小女子又搬得了多少。 搬了大半絹布到了前院,萱草看到石柔果然在,心下放心不少,又看到有好些個陌生男子面目兇惡,不由幾步走到石柔面前,替她擋著點,哪怕現(xiàn)在擋也遲了。 “小姐,你買了什么?”萱草小聲問,怕她是被人訛上強(qiáng)買東西。 石柔剛剛遠(yuǎn)遠(yuǎn)有聽到吳有跟萱草說的話,也就不覺得萱草問的突兀。 “這座山,這間廟?!?/br> 萱草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她這才打量了前殿一番,又環(huán)顧一周,發(fā)現(xiàn)這地方比她想的還要簡陋,一點也不像宮妃會呆的地方。庵里的廚房也小,四周似乎沒有更多的屋舍供人居住。 這兒真的是水云庵嗎?萱草總算是起了疑心,最主要的是,如果真是水云庵,石柔應(yīng)沒法買下來,那可是皇家庵寺。 見萱草總算是反應(yīng)過來了,石柔心下想笑,原想跟她細(xì)說,可眼下不是時候,只得先催她:“你回屋把絹布都搬出來。” “是……” 萱草應(yīng)道,回過身時才想起這兒都不是水云庵,買下來有什么用,石柔還是有可能被騙。 可屋里的絹布只剩下小半等著她搬,外面又有好些惡人在,她這時才來后悔也來不及了。 要怪只能怪剛剛吳有沒有說清楚,如果其中真有貓膩,說不定也有吳有的份。 剛剛在前面她也沒來得及攔石柔,除了怕那些兇漢,也是不想在人前落了石柔的面子。不過是幾摞絹布的事,石柔以前何曾為這些煩惱過。 “就這些,怕是有些不夠……”大黑掃了一眼,粗粗估略絹布的數(shù)目,跟吳為的欠債還差一些,“就算我們不跟他算利息,本金總不能少了吧。” “你點點還差多少,我再去取?!笔嵴f道。 “敞亮——”大黑夸了一句,讓底下人點好了數(shù)目,他又略算了算,報了一個相差的銀錢數(shù)。 時下市面上流通最多的還是絹布和粟米,銀兩和銅錢不是沒有人用,但能用絹布和粟米換購的都會優(yōu)先用這兩樣。 石柔這此出門,趙氏給她準(zhǔn)備了絹布和銀錢,粟米這等搬運(yùn)不便又顯小家子氣的,她沒讓石柔帶著。 她給的絹布都是上等的,若是花不出去還可以裁了當(dāng)衣穿,另給的銀錢共五貫錢外加五十兩銀子。 鄉(xiāng)下人家一年到頭也賺不了一貫錢,趙氏給她準(zhǔn)備的,足夠她在外面花用三年。就算是幫著付了賭債,石柔也還有銀錢結(jié)余。 她很清楚,趙氏給她的這筆錢,算是她一半的嫁妝錢。她如今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長女該有的嫁妝將來也送不出去。 趙氏只有她這一女兒,她的那些嫁妝按理將來至少有一半該是女兒的,她也算是提前分了錢給石柔。 除了這些銀錢絹布,石柔出門時還帶來了自己的首飾,也是為了在外面花用自在些。 她先前沒想過會來此處,一直想著是去水云庵。水云庵住過不少貴人,石柔的身份也沒法壓過她們,只能多帶著銀錢。 她倒是沒想過要在水云庵里一直清修下去,要是實在受不到庵里的日子,到附近尋個干凈莊院住下也可。 她與因錯被罰在水云庵思過的人不同,來去不受限制,說不定她現(xiàn)在沒到,庵里的人還當(dāng)她是個貪玩的去了別的什么地方。 除了那些犯錯被罰要呆在水云庵思過的,其余女客,庵里的人并不多管。 庵里只提供一個安全的住處,保證人不在庵里出事、保證能看住那些不省心的。 石柔并不在此列,她是臉上受傷來庵里躲清靜的,趙氏派去庵里報信的人也請庵里多照顧,也沒說不讓她出門。 以前石柔想著就算不在水云庵里住了,也不敢離水云庵太遠(yuǎn),她一個女子出門在外著實怕遇禍?zhǔn)?,水云庵的女尼至少能庇護(hù)她一二。 但真讓她直面陌生的寺廟和夜里的黑影,還有明顯兇惡的男人,她好像并不怎么怕,甚至沒怎么把他放在眼里。 她這是死了幾次后,神智失調(diào)了嗎? 不過面對兇惡之徒,鎮(zhèn)定些總是沒有錯的,她也不怕被大黑訛了去,有時對他們這些人還是得恩威并施。 回到后院,她數(shù)了半貫錢,這超過了大黑報的數(shù)目。她知道大黑報的數(shù)目本就夸大了些,但這個錢也是她該花的。 數(shù)好了錢,她鎖上了妝匣,收起也鑰匙,拎著錢串去了前院。 萱草怕她跟著石柔一塊兒去取錢前院的絹布無人看管,硬是要留在那里。 石柔無奈,也不能說她多此一舉,反正取錢這點小事也用不著別人陪著,她一個人來也無妨。 去前院的路上,她在地上撿了一根木棒,拿在手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款步去了前院。 大黑已經(jīng)有些等不及了,也沒再跟吳為閑扯,好不容易等石柔數(shù)好錢出來,卻見她手里除了錢還多了根木棒,嘴角不由浮現(xiàn)一抹嘲諷。 一個大家小姐不會以為手里拿著武器,別人就會怕了她吧? 第二十九章 山寺桃花始盛開13 石柔自沒有這樣想,她走到大黑跟前,把錢拎著遞了過去,說道:“這是半貫錢,多出來的就當(dāng)是請各位吃酒了?!?/br> 大黑掃了一眼就知錢數(shù)沒錯,見石柔如此上道,不由對她高看了一分,又好奇她既然肯乖乖給錢了,為什么還要拎根木棒來。 “多謝您,這是欠條,您收好?!贝蠛谛ξ胤钌锨窏l,忍不住問:“你這棒子是……” “這是后院的柴火,早膳還未煮呢?!笔嵋贿呎f著一邊把手腕粗的木棒雙手一折掰成了兩段,臉上仍是溫婉大方的笑容,“對了,先前看中水月庵的不知是哪一家,可否告知姓氏?” 換成別人來問,大黑肯定不說,要是輕易把雇主的消息透了出去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 但看到石柔露了這一手,他對這位傷了臉后買下水月庵的石柔起了結(jié)交的心思,便賣了她一個好。 “旁人問了我是不會說的,看到石小姐請喝酒的份上,我便只說個姓氏?!贝蠛诔读艘痪洌砻鞑皇且驗榕滤磐嘎断?,又說:“那人姓羅?!?/br> “多謝?!笔彡鲜?,心下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這位想買下水月庵的羅家人,應(yīng)與上個月被送到水云庵的羅夫人有關(guān)。 羅夫人是三品宮妃。宮中皇后以下有四妃,四妃為二品宮妃,二品以下的宮妃皆被稱為夫人,沒有嬪姬之稱。 三品宮妃在宮中地位不算低,羅夫人出身也不差,得寵時在宮中風(fēng)光無限。 可惜花無百日紅,一個月前羅夫人因為小產(chǎn)情緒激動沖撞了皇上皇后,被罰來水云庵思過。 宮妃被罰出宮思過,基本算斷了前程。石柔倒是沒想到她的娘家人竟還肯為她出力。 難怪將來羅夫人復(fù)寵后對家人多有提攜,就是不知為何看中了水月庵這個地方,這兒到底有什么特別之處?除了夜里詭異了些! 大黑要到了債,跟石柔套了幾句交情就回去了。他今日算是小賺了一筆,石柔抵債用的絹布本就比市面上的好,后面又多給了不少銅錢。如今的銅錢很經(jīng)花,這些錢足夠他跟手下人好好吃頓酒。當(dāng)然,要是他弄來了水月庵,得到的賞錢可能會更多,可石柔后面有石家跟司馬家,跟羅家比也是不差的。 水月庵內(nèi),石柔掃了一眼手中的地契和欠條,朝著吳為吳有揚(yáng)了揚(yáng)。 “以后這兒就是我的庵堂了?!?/br> 吳有眼珠子一轉(zhuǎn),伸手抓向欠條。他這一手實在出忽人意料,石柔也沒個防備,差點就被他得手。 幸好現(xiàn)在的石柔可不是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在發(fā)覺后側(cè)身避開,心下對自己的體能也有了新的了解。 把兩張契紙一收放進(jìn)懷里,她看向撲了個空摔在地上的吳有。 “你竟然強(qiáng)搶!”反應(yīng)過來的萱草不敢相信地嚷了一聲。 石柔伸手示意她不必多言,淡淡說道:“就是你搶到了又能如何?你保證你們能活著離開這兒?” 吳有面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剛剛看到地契在石柔手里,一時動了貪念忘了石柔剛剛把木柴掰斷的事。 那柴還是他前幾日搬柴禾時掉地上的,當(dāng)時瞧見了空不出手帶,后來想著哪天順路去廚房的時候再撿,免得還得撿了特意去趟廚房,結(jié)果這一放就是幾日。 木柴而已,也放不壞,就是被淋濕了,太陽出來曬一曬又能用。 他打掃房間時也存著差不多的心思,想著早晚又會有新的灰塵,稍微打掃一下就行,不必太過仔細(xì),等真要住人了再好好收拾。 等昨晚石柔真要住進(jìn)來,再想收拾的也來不及了,好在也用不著他動手,都入夜了他實在不愿干活。 不仔細(xì)就不仔細(xì)吧,他總能從別的地方找補(bǔ)回來。 “我就是試試小姐你的身手,不是真心想搶什么?!眳怯邢阎樞Φ?,跟吳為在一塊兒這么多年,兩人的臉皮早就一樣厚了。 “就是,那小子可沒有這個膽?!?/br> 吳為躺在地上還是不想動,身上一動就疼,就連多說幾句話都難受。 他心里清楚,地契和欠條到了石柔手里比捏在大黑手里強(qiáng),不管她什么底細(xì)總歸是住在這觀里,總有他下手的時候。到時候他也不必還債,還能把地契拿到手,多好。 “不這么想就好。這地契若是到你們手里你們也守不住,還不如由我拿著。要是哪天你覺得你們能守住,拿相應(yīng)的銀錢來換就是?!笔嵴f道。 吳為一聽,心思也是一轉(zhuǎn),又腹誹這小娘子看著溫柔嫻靜,怎么說起話來總扎到他的痛處。他要是有錢,能被打這么慘嗎?就怕是有錢,他和吳有也會被大黑找上。 “石小姐,地契既然到了你手里,你可不能不管。我和阿有這些年日子難過,早就想給庵里找個新主持,就是一直找不到又氣派又能干、會讓我們水月觀香火越來越旺的修道之人。 其實我們這水月庵以前是叫水月觀的,原來的觀主是位女道長,后來前面水云庵名氣響亮,周圍的人看我們主持也是女子就以為我們這兒也是庵堂,真要算起來,水月觀比水云庵修建時間還長呢,這名字誰學(xué)誰還不好說。 觀里也不是只收女弟子,主持也是能者居之。” 說到這兒,吳為就想到夜里的事,順勢又編了起來。 “我是不行的,小有的道行也沒有到家,遠(yuǎn)不及石觀主你。相信石觀主也發(fā)現(xiàn)了,觀里一入夜就會不平靜,自素音觀主過世,那些妖魔就時常侵襲,我和吳有一點辦法也沒有,還常被它們鬧得不得不去外面睡。但那些東西卻不怕近石觀主的身,昨夜也不曾打擾到你,可見你不一般。 其實我那時就想留下觀主你,來觀中主持大局,沒想到鬧出剛才的事來,還讓觀主白花了銀錢。觀主你放心,我有時也會在縣里接些除穢解厄的活,一定會把錢賺回來。 我欠下的那些錢也是中了他們設(shè)的套,他們就是為了寺里的地契?!?/br> 吳為改了口,連觀主也叫了,像是服了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