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黑化失敗了 第35節(jié)
“哦……” 驢蛋喝了一口水瀨了幾下,咕咚就給吞了下去。 石柔也傻了,愣愣地說:“得吐出來?!?/br> “哦,呸呸?!斌H蛋吐了幾下。 “不是……”石柔也無語了,看到他吐的口水里還有血絲,耐心又教了一遍,“你再瀨幾下,把水吐到外面,別在屋里吐?!?/br> “好……” 驢蛋乖乖照石柔說的做,心下卻覺得石柔有些嘮叨,這大概就是徐家哥哥說的話很多的女人。 “行了。你現(xiàn)在去找你阿姐,跟她說牙掉了事,看看要不要做點什么?!?/br> 石柔記得自己小時候換牙時發(fā)燒了,喝了幾天苦藥才好,不知驢蛋會不會這樣,這大熱天的要是發(fā)燒可有得受。 看到驢蛋飛快地跑了出去,她心下替他捏了一把汗,生怕他摔著傷上加傷。 前殿,趙大娘正跟萱草學(xué)針線,她會做些縫縫補(bǔ)補(bǔ)的活,卻不會繡花。 聽說繡了花的荷包在繡坊能賣好些錢,她便想好好學(xué)學(xué),農(nóng)閑的時候也能有個營生。 其他人家農(nóng)閑會進(jìn)城找活做,她一個女子不便出門,也不放心讓驢蛋一個人在家,也就只能到山里尋些山貨或者做做繡活補(bǔ)貼家用。 附近那么多村子,山里也剩不下多少東西讓她尋來換錢,還不如做繡活靠譜。 她也想過,要是她學(xué)不會,也可以借此跟石柔拉拉關(guān)系,讓她到水月觀的后山尋摸東西。 水月觀的后山就是柴禾長得都比其他林子茂盛,大不了她得了什么東西分一半給觀里,說不定收獲也比去其他山上多。 她的手比萱草枯燥,也不像她們從小有人教導(dǎo),怕自己太笨學(xué)不會繡花,就像萱草到現(xiàn)在也不怎么會種菜一般。 繡了一小會兒,她又有了自信,覺得自己還算聰明。這時驢蛋跑過來跟她說掉牙了,她也沒怎么關(guān)心。 “怎么掉了?早上不是沒怎么晃?!?/br> “吃了幾個豆子給撞掉的?!?/br> “你又吃觀主的東西!”趙大娘嗔怪了一句,知道驢蛋也不是主動跟別人要東西吃的性子,沒有繼續(xù)說他,轉(zhuǎn)而提醒,“你這次掉的是下牙,找個低的地方扔了吧,這樣你的新牙才會長得又白又硬。” “好,我去找。” “別往山坎上去。” “我知道……” 驢蛋嘴上應(yīng)著,人已經(jīng)跑沒影了,趙大娘也不懂他哪來的力氣,明明家里都沒怎么吃飽。 石柔遠(yuǎn)遠(yuǎn)聽著兩人的對話,見趙大娘一點也沒上心,甚至不怕驢蛋掉牙流血會染病,也不知是要說她心大還是怪自己大驚小怪。 聽著驢蛋一路跑已經(jīng)往菜園那里走了,她猜想他是想把牙扔山澗里,怕他不小心滑下去,不得不跟過去瞧瞧。 她著實小看了鄉(xiāng)下小子的爬山能力,要是萱草跟驢蛋一同上山,估計萱草還沒有驢蛋爬得快。她走的也不快,等她到了菜園,驢蛋已經(jīng)扔完牙準(zhǔn)備往回走。 “觀主,你來拔菜呀?!斌H蛋看到她,親熱地上前問。 石柔搖了搖頭,又微一皺眉,朝山上看了一眼,說:“本來想上山看看的。” “我陪你去吧,山上的刺果差不多要熟了,我們?nèi)フ??!?/br> “刺果?”石柔遲疑了一下,問:“遠(yuǎn)不遠(yuǎn),要是太遠(yuǎn)我們就不去了?!?/br> “不遠(yuǎn)的……” “山上有蛇,還有很多蟲子,你要是跟著去,我可顧不上你?!?/br> “蟲子有什么好怕的,我一腳一個把它們都踩爛。我還會打蛇,用大石頭一砸,它們就不能動了?!?/br> 驢蛋做了一個舉石頭的動作,一派天真的臉上帶著一股子得意。 石柔聽著勉強(qiáng)笑笑,總覺得那畫面有點血腥,至少家里的兩個弟弟是沒這個膽子的,但他們教訓(xùn)起下人來從不會留手,還會對家里的寵物動手。 她也說不出哪邊更血腥一點,頂多說一句都還是孩子,得慢慢教。 她的弟弟們她已經(jīng)管不上了,驢蛋就在眼前,也肯聽她的,她也許該管一管。 “蛇好好地呆在草叢里也不礙你的事,你砸它做什么?!?/br> “它會咬我?!?/br> “以后你上山拿根棍子,用力拍打草叢把蛇嚇走就是了?!?/br> 石柔說著就去拿了根棍子,準(zhǔn)備帶他上山摘果子。 “要不要跟你阿姐說一聲?” “不用說。我跟徐家三哥上山,都沒有跟阿姐說。你比徐三哥還要大,已經(jīng)是大人的,我能跟你上山?!?/br> “也是?!笔崽搼?yīng)道,默默覺得自己在山里也許還不如他說的徐三哥靈巧,但她耳朵好,能聽到遠(yuǎn)處的動靜,就像她現(xiàn)在就聽到山上似乎有人,不知是附近的村民還是過客。 “驢蛋,走慢些。” 她朝山道上走的飛快的驢蛋大聲喊了一聲,倒不是追不上他,主要是為了提醒其他人,就像她手中拍打草叢的棍子一樣。 可惜驢蛋一點也不懂她的苦心,腳步半點不曾放慢。 “就在前面了?!?/br> 他一邊說,一邊又竄上了一個坡,看得石柔暗暗后悔。 “走吧……” 遠(yuǎn)處,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到她耳中,她腳步一頓,不由朝聲音的方向看去,旋即又意識到自己不該發(fā)現(xiàn)對方的存在,不由低下頭,默默等腳步聲遠(yuǎn)了,再繼續(xù)追著驢蛋去摘紅透了的甜津津的刺果。 那清甜的滋味,仿佛夏日綻放的花火,絢爛純粹。 曹爾紳看到種在偏僻小徑上的灌木就知道這條路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了。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秘徑就不算是秘徑,他只能暫時舍棄。 “想不到堂堂石府的小姐,會在這鄉(xiāng)野小廟修行。”同行的田義不禁感慨。 “既然要修行,自然還是到鄉(xiāng)野之地好。選擇水云庵的,又有幾個人是心里真正清靜的。那不過是看似平靜的熱油,掉一滴水進(jìn)去就能炸了?!?/br> “也是?!碧锪x應(yīng)和道,只當(dāng)曹爾紳說的是水云庵里那幾個不安份的。 曹爾紳亦沒有多說,水云庵也是有羅夫人在,他才多看一眼。 這樣的地方到了亂世,估計難以保全。他也想看看到了那個時候,滿口仁慈的出家人又會是怎樣的嘴臉。 “爺,我們現(xiàn)在回縣里嗎?” “回京?!辈軤柤澋卣f,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有些人已經(jīng)活得夠久了,反正結(jié)局不會有所變化,那就盡情折騰吧。 ——題外話; 元宵喜樂; 第六十章 亂花漸欲迷人眼1 天氣轉(zhuǎn)熱,山間蚊蟲也多了,要不是趙大娘提醒要備下艾草,萱草夜里只能以身飼蚊保全石柔。 石柔倒不必萱草這般費心侍候,哪怕臥室會有蚊蟲闖入,它們也只敢在遠(yuǎn)處嗡嗡嗡,不愛近她的身,連山中的蛇蟲都會避開她。 觀里的小雞和狗子卻不怕她,大毛二毛還敢叼她的鞋子,她也不知其中原因是什么。 難道她死過幾次,蛇蟲不愛盯她了?還是因為她開始修行? 她修行的也不算勤,平常就是畫畫符、抄抄經(jīng),一天大半時間都在休息。 不管是躺著還是坐著,她只要靜心呆著,全身就有熱流涌動。她不知這是不是也算修行,要是連這都算,那她修行倒挺省力的。 她不怕蛇蟲靠近的事,身邊的人都看不出來,也就她自己知道。 本以為天熱起來,趙大娘姐弟會嫌日頭大,不怎么出門。 石柔自己就不愛出屋子,恨不得整天呆在榻上。誰知兩人像在觀里安了半個家,早起做完農(nóng)活后就來了觀里,直到最熱的時候過去才走。 趙大娘會跟萱草做針線,中午兩人還會輪流做飯。食材他們會自己備著,水月觀頂多出點柴火,就連這柴火都是趙大娘和驢蛋拾來的。 驢蛋在愛觀里玩耍,后山有許多別處沒有的果子,撿柴也便利,還有一個干凈的水潭,最熱的時候他就愛在水潭里泡著。趙大娘也不攔著,似乎從不怕他會在觀里出事,也就石柔時常提著心。 太熱天也只在早晚能下地,頂著大太陽干重活易中暑,熱病可不是小事。 天這么熱,地里一天也缺不了水,她要是病倒了,地里的活就沒人干了,閑上一天將來的收成就會少上許多,算起來可不劃算。 村里通往水月觀的小道兩旁都有樹蔭,來往行走也不熱,就是得防著點蛇蟲。大白天的,她倒不怕有蛇出沒,要是遇到肥蛇她還會慶幸能加餐。 夏天下地累,在廚房煮飯也累,她和萱草也是商量之后才想出這么個合在一起過的法子。 另一個原因是水月觀用水方便,菜園邊上就有水潭可取水,不像趙家用水得穿過大半個村子去村里的水井挑水,連洗澡都不便。 水月觀的女媧娘娘殿也比她家要涼快,中午的時候趁沒人在殿內(nèi)鋪一張草席,就能夠美?的歇上一會兒。 來水月觀的人還是不多,就是來也不會挑大中午,加上水月觀唯二的兩個男子又都去縣城了,她們在觀里放松些也無妨。 驢蛋來得次數(shù)多了,也越發(fā)不怕石柔。比起跟著趙大娘看她做那些沒什么出奇的活計,還是看石柔寫字畫符比較有趣。石柔看他時常來她書案邊蹲著,還當(dāng)他想學(xué)寫字。 “你認(rèn)字嗎?” “不認(rèn)得,我們村里就村長家的二孫子認(rèn)得。” “怎么是二孫子?”石柔不解。 村里能供家里孩子去讀書的少,一般去也是長子長孫,少有挑老二的。 “村長家的二兒子幫一個貴人打退了強(qiáng)盜,貴人為了謝他就讓他兒子進(jìn)了學(xué),說是將來會還雇他兒子當(dāng)賬房呢?!?/br> 驢蛋雖不知賬房是做什么的,提起卻帶著一股驕傲。石柔抿了抿唇,又不好說什么。她不是那不知事的,普通百姓入仕不易,能當(dāng)上賬房也算是好的出路。 一些大戶人家都有族學(xué),親友家的孩子也可進(jìn)來讀書,里面若有好苗子也可收為己用。 各縣也會有官辦縣學(xué),學(xué)官也可以舉薦出眾的學(xué)子繼續(xù)進(jìn)學(xué),學(xué)成后還能被推薦為吏。 想要從吏進(jìn)階為官,得有足夠的資本,學(xué)識是一樣,人脈、聲名也不可缺。 縱觀朝中大員,石柔記不得有誰是農(nóng)戶出身,手握重權(quán)的武將也皆出自勛貴世家。 普通百姓想要躋身官場,有時還不如當(dāng)個賬房。